李纯从镇海节度使李锜的封地回到长安。他听到太白楼文心传递来的消息。太白楼已经三个月不曾打听到,叶流云和崔珏的消息。李纯很震惊。
李纯匆匆忙忙跑去问德宗。德宗怜悯地看着李纯。李纯被皇祖父直视。
李纯丝毫没有怯懦之色对皇帝说:“皇爷爷,孙儿留下她是为了扫去心间尘埃。孙儿在昨年中秋之夜,已决定当她是我心上的尘埃,而不是心上人。"
“孙儿就看着她长大,看着她嫁如意郎君,看着她身为人妇相夫教子,看着她儿孙满堂。直到她没法触动我心。我便成功扫除这心中尘埃。”
“你做得到吗?做不到的。心中的魔鬼关得越久,越来势汹汹,势不可挡。”德宗严肃着俊脸。
“孙儿能做到!孙儿见不得她半分伤心,只要她笑得开心,孙儿便开心十分。”李纯目不转睛盯住皇帝说:“皇爷爷,你把他们放哪里去了!”
“我能放她们去哪里。崔建安从关陇彻底脱身,来京复职。为了大唐社稷,我把他们撵远远的。”
“朕是皇上,只关心江山继承人完好无缺!你要说到做到。不然朕便杀了她,帮你去掉心魔。”
李纯叹息一声说:“相思才是刮骨刀。我看到她幸福美满,我会忘记她!我不愿见她一次,伤我心一次。我担心她的安危,才让我更加难以忘记她。”
“我做错了吗?做错了。世上还有你这方法,可以解开恶咒。”德宗震惊地瞪着眼睛自言自语。
世上哪有恶咒乱人心,只有人心的贪、嗔、痴、欲扰乱人间。李纯不相信诅咒人生。世界上真能诅咒成功,人们直接诅咒仇寇绝种亡族,更加给力绝决。
李纯抱着皇祖父给的一大叠文书,从衘书房回到东宫勤拙院。皇祖父从崔建安手中得来的治国之策。崔建安用这堆文书换取一家人的自由。
李纯回到东宫勤拙院。两年来,李纯回东宫的日子越来越少。他从皇祖父手中接过很多权力,一年中在长安的时间也很少。
李纯抓紧时间看崔建安献的国策。他越看越激动,越看越心惊。崔建安竟然解柝,透了藩镇之谜。国家机构的组成是军队,监狱,朝廷组成。皇朝抓紧这些机构,大权就握在手中。
皇朝只缺失国家机构中一项,政权不稳,国家动荡。藩镇节度使应当每三年换防。军官们如果兵不知将,将不知兵时,军队就由朝廷、军法所掌控。
军队供养不能让将军们自行解决。握住军队的供养,将军们呼喝不动将士。谁养军队,军队归属谁。
李纯弄清军镇不受朝延管控,便是让节度使直接收取占有辖区的钱财,这是安史之乱的遗祸。
李纯想自己努力几十年来改变藩镇割据,或直接取缔节度使制度。朝庭只需要边防军,京畿卫和羽林军,地方只需要朝廷官府衙役维护。
勤拙院管事陈弘志向李纯禀告。太子妃派东官监司刘克明,请李纯去凤梧院叙话。
李纯想及皇祖父谈论父皇母妃现在的关系。李纯心中不禁纳闷,李纯便没有发现,父王和母妃之间关系有何不妥。
李纯来到凤梧宫,母子分主次坐下。颜芊芊关心李纯的生活。颜芊芊问过李纯身体健康状态。
太子妃知晓李纯生活都很完美之后。母子两人又谈及儿女情事。太子妃询问李纯,勤拙院伺候的侍寝宫女们生活的不如意。
李纯恼怒勤拙院司监陈弘志。他院子中的内务私事竟然敢传到母妃耳中。
李纯向颜芊芊明言,二十岁行冠礼前他不会破禁。行冠礼前李纯不会和任何女子议亲。皇祖父已经应允过自已的请求。
李纯向母妃提议把那几个宫女个谴送回凤栖宫,以后他身边只留玉守澄伺候。颜芊芊面上虽不喜李纯忤逆,她却没有拂逆儿子的心愿。
母子两人虽然有些语言不和,但气氛没闹疆。李纯犹豫下还是询问,父母之间感情纠葛。
颜芊芊笑谈自己和太子间琴瑟和鸣,夫妻俩人每天都共进晚饭。茶余饭后还会赏月,游湖荡舟。
李纯回东宫居住。他特别在意父母的真正关系。李纯想皇祖父对于内庭和长安城,还是掌控在手,消息不会错。
李纯留住东宫。他大刀阔斧将勤拙院清理,整顿一遍。李纯把陈弘志贬去东宫司马监,让他去养马。
李纯连续处惩了几个刁奴。
他每天寅时下三刻把庶长兄李绪,庶弟李缜、李缡叫起来做训练。李纯训练亲兄弟们,让他们做到闻鸡起舞,锥股悬梁。
皇太孙殿下管理东宫一众人。上至庶兄,下至奴仆无一不叫苦。太子闻言,也少了朝廷许多应酬,常回东宫。
东宫终于又呈现夫唱妇随,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典范场景。李纯在这个腊月冬天里,享受到了天伦之乐。
年关德宗祭祀天坛,钦天监典史宇文芜得到上天示警,明年关中长安将遭受罕见的旱灾。
旱情高温从今春四月持续到次年四月。德宗最怕酷热,又思及五年不曾避暑东都洛阳。
德宗还想在民间寻找,投胎转世的虞娃,他要趁着这次巡游消暑的机会,去从前陪同虞娃走过的地方,等着同虞娃相遇。德宗静极思动。年后长安宫便昭告天下,皇帝要在三月启程巡游东京。
德宗一面禁止钦天监将旱灾的消息散播,一面秘密将抗旱之责任,托付给大臣户部尚书杜元泽,杜牟父子,让两人在京中住持大局。
贞元八年,唐德宗在钦天监司监宇文芜的蛊惑下,率领皇族宗亲国戚,文武百官,五千百姓和能工巧匠,在二十万羽林军的保护下,从承武门启动御驾向东都洛阳而去。
德宗沿路游山玩水。沿途州县官员殷情伺侯讨好德宗皇帝。官员们狠命敲诈百姓,向德宗敬献财宝珠玉,山珍美味以及民间美女。
唐德宗为了显示皇家气派,命令官员们大摆酒宴,宴请关中以北名士名流,其间美味佳肴山珍海味绵绵不绝,歌舞升平热闹喜庆。
德宗自认为天子与士大夫共享人世繁华。皇朝兴盛莫过于与民同乐。大唐朝廷众官员还不知道,此时关中流言四起。
百姓纷纷谴责唐德宗,无视钦天监给关中民众示警的大灾旱。德宗不理民间疾苦,漠视人命,视民众为草芥。德宗这种横征暴戾、骄奢极欲的暴君天下人当共同诛之。
天下大旱将至,德宗只顾自己享乐,还要集天下之力供其旅游消暑,玩赏狩艳美女。
关中民众在五镇叛军李希烈之子李俊杰煽动下,在钦天监司礼宇文芜的策划下秘密起义。人们众志成诚大家准备暴动,一举击杀唐德宗,推翻大唐朝廷。
元和八年四月,德宗一行人走走停停到达了扶风。大唐整个王朝中枢进入了五镇叛军和关中暴民的包围圈中。
朝廷二十万大军被被伏击,叛军们打了朝廷大军一个措手不及。二十万羽林军,五千长安百姓仓惶之下,仅逃出五万羽林骑兵,护卫下的两百朝廷中枢。
李俊杰率领五万骑兵,裹挟数十万关中暴民,衔尾追杀大唐朝廷。德宗一行人被团团包围在天水、洛阳、扶风一带。
深夜,被包围困在一座无名山的德宗与众大臣,躲在山谷里一座废弃的破庙里议事。众臣无不惊吓莫名,不知所措,没有谁谏言引领朝廷走出危局。
李纯派探马四处侦察消息得知,大家在叛军围追猪截下偏离洛阳。这里是在咸阳、天水、略阳交汇口。这座山是咸阳和天水两州府间的界山伏牛山,伏牛山虽低矮却也连绵不绝,山的那一面就是咸阳。
伏牛山距离咸阳只有三百里。快马疾行两日便可到达。叛军根基在淮西,叛军纵使裹挟一部分乱民,也不是长久之计。李纯向德宗献计。
天亮之后,乘大雾起时,选择一部分皇室宗亲率兵,向四个方向突围,引走叛军。德宗皇帝及重臣隐藏于破庙里挖出的地窖中。
待叛军追杀他们五万兵马远去,德宗一行人再翻山越岭去咸阳,召集兵马围剿五镇叛军余孽李俊杰。
德宗听从了李纯的意见。他连夜召集皇室中重臣,及其宗亲儿孙。他们商议引诱追兵的人选。
一百人中只有五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愿扮德宗引开追兵。李纯叹息一声,自荐自己引走追兵。
因为只有年轻力强会兵法的将领才有谋略胆气,一边伏杀追兵,一边引叛军到更远的地方。
德宗舍不得孙儿冒险,但亲近中人无人有在万军中引走敌人的胆魄。
德宗只好流泪应允。于是皇室中人,连夜在破庙后山枯井四壁上,打穿数个地窖土坑,藏匿其中。
李纯秘密调回他散在羽林军中的一百个武略军备队员。他们中军职最低已经是小校,统管一百骑兵。李纯命武胆选四个武备死士换装成躲起来的一百皇朝宗亲。
李纯穿上龙袍,伪装成皇帝,武胆伪装成皇太子,武一则伪装李纯。一群人伪装妥当。
太子妃哭哭啼啼不肯放李纯走,为此与太子绝决争执,她要替子假扮德宗。颜芊芊哭得肝肠寸断,生死跟着李纯,绝不让李纯涉险。
李纯第一次感受到浓烈的母爱,他一直以为母妃是清雅如菊的女人。万般无赖之下他击昏母妃,专派武十一武十二两个女死士保护母妃。
次日羽林军整装待发,朝中重臣只顾着恐慌害怕,没有人发现李纯的伪装安排兵将。众将军带领大臣分为四部分一击而逃。
李纯假扮的德宗带一百假宗亲大臣,在约四万羽林大军下保护下,冲击李俊杰主力部队往洛阳逃。
“太子”率太子幕僚、门客由五千骑兵保护,向咸阳方向求援。他们摆脱追兵后,回援护送皇帝走山路去咸阳。丞相卢杞率百官由三千骑兵向丽水方向求援。兵分三路,他们趁着山涧大雾弥散往山外冲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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