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用的使者不是别人,正是李克用最宠爱的十三太保之一的李嗣源。
“李将军,此番奉主公命,前来和将军商讨讨伐朱温一事。至于美女,请恕嗣源无福消受。”李嗣源因为有了心爱的女人了,自然不在外面沾花惹草了。
“想当初,李兄在洛阳就和老朽颇有渊源,彼时,李兄和朱温因为言语误会,双方不打不可开交,罕之敬佩李兄,因而略尽地主之劳而已,贤侄不必介怀。”李罕之见李嗣源推脱美女,心底就甚为不爽为何,男子不好色,必然有其他所图。如今天下形势,小则依靠各种势力,获取权力地位,大则因势而起,逐鹿中原。
“义父在思源前来拜访之前,就多次叮嘱侄儿要学习叔叔的侠肝义胆,不仅如此,每每谈到叔叔的恩情时,多次痛哭流涕,发誓要报答当初叔叔的大恩大德。”李嗣源自然知道是自己急躁了,赶紧弥补道。
此刻的李罕之四十多岁,论年纪确实可以做李嗣源的叔叔,所以,此刻的李罕之确实也很受用。
本来大家胡汉分明,李克用和李嗣源都是胡人,李罕之是汉人,血缘关系八竿子打不着,但是为了实现义父的目标,李嗣源还是大丈夫能屈能伸。
“贤侄不必介怀,我李罕之身为大唐臣,死是大唐鬼,必将忠心朝廷,讨伐朱温这个叛逆,必将不惜一切代价。”李罕之激动的说道。
很快,二人觥筹交错之后,李罕之便遣人将醉醺醺的李嗣源送回了驿馆。
韩园。李嗣源驿馆。
之所以叫韩园,是因为大唐名家韩愈就出生在河阳。韩愈早年及第,考中进士,最高官至吏部侍郎,相当于近代的组织部副部长。家长人为了纪念当地出的人才,将驿馆名改为韩园。后来,韩园经过千年辗转,最终成为河阳著名景点之一。
不过李嗣源入住的时候,韩园还是很简朴的存在。
就在李嗣源酣睡的同时,白面西施白凝香却是忙碌不已。
早前的时候,衙门就来人要了一百份烩面。烩面是一种荤、素、汤、菜、饭兼而有之的河南传统美食。该菜品以优质高筋面粉为原料,辅以高汤及多种配菜,类似宽面条,以味道鲜美,汤好面筋,经济实惠,营养丰富,享誉中原,遍及全国。有羊肉烩面、三鲜烩面、五鲜烩面等多种类型,是河南三大小吃之一。
白凝香却是知道烩面的精华全在于汤。因此,一大早,她便用上等嫩羊肉、羊骨一起熬了两个多时辰,先用大火猛滚再用小火煲,下七八味中药,煲出来的汤白白亮亮,犹如牛乳一样,所以又有人叫白汤。
就在她准备在锅内放原汁肉汤,将面拉成薄条入锅时,她的小妹白小小却满脸泪痕的跑了进来。
“小小,这是怎么啦?”白凝香满脸诧异。本来忙的不可开交,这白小小却是整死不说话,只是满脸流泪。
“你到底怎么啦?”白凝香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阿姐,小小刚才出去被人欺负啦!”白小小想到刚才得屈辱,就恨不得杀了自己。
“小小,谁欺负你了,阿姐跟你报仇。”看着满脸泪痕的妹妹白小小,白凝香满脸愤懑道。
“阿姐,小小刚才去天王湖游玩,遇到了……”白小小想到刚才的凌辱,顿时泣不成声。
白凝香赶紧让帮工去做烩面,自己来聆听妹妹的哭诉。
天王湖其实是古城湖的一部分,位于后世孟州市西北丘陵地带的槐树乡境内,由古周城和顺涧湖两部分组成。古周城又名襄王受觐城,城内不仅有春秋时期遗留下来的古周城城墙、古战道、千岁坟、烈妇井和白衣堂等历史遗址,历朝历代统治者为了弘扬华夏文明,兴建了望都阁、临水榭、弥勒佛、观景台等人文景观,使得古城湖更有江南风光一般旖旎。
“聘聘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此时的白小小正值十三四岁的豆蔻年华,她的发育良好的倩影还是被人惦记上了。
“小丫头,你干嘛撞我?”一道粗重的男子声音直刺耳膜。
“大爷,你看错了吧,小女子在这里一动不动,怎么可能撞到你呢?明明是你撞到奴家的。”白小小被撞得肩膀生疼,都快掉出眼泪来了,还被对方倒打一耙,被人冤枉的感觉自然不好受,不争气的眼泪也流了出来。梨花带雨,稍微正常的男人都会垂泪。
“小丫头跟人不学好,怎么就这么善于撒谎呢?”来人显然不是善茬。
一声令下,就有人上前死死抓住了白小小的手臂。
大唐的年代虽然男女关系没有后面的宋代朱熹的男女授受不亲的戒律,但是一个妙龄少女被陌生男子死死抓住胳膊,还是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大胆,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居然调戏良家妇女。”就在白小小万念俱灰的时候,一个青年公子挥舞铁扇站了出来。
“蔡府的事情,尊驾还是莫要管闲事。”声音粗重的男子没好气的说道。在这河阳,除了节度使李罕之,就是他老爹蔡乾坤这位节度副使最大。
“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耍流氓还这么理直气壮。”青年公子显然知道对方的身份,不过一向自傲的他显然没有把蔡乾坤这个节度副使的粗鲁儿子放在眼里。
很快,一场河阳权贵之间的为了妙龄少女白小小的争斗开始了。
一番恶斗后,双方的属下都加入到了群殴之中。就在白小小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老妪拉着白小小的葱手很快逃离了是非之地。
“小小别怕,阿姐会护你周全的。”白凝香听闻妹妹的遭遇后,赶紧将妹妹抱紧道。
“小娘子果然在这里,我们在那边打得死去活来,人家居然逃到这里吃烩面。”一名黑脸汉子怒斥道。这黑脸汉子不是别人,正是河阳节度副使蔡乾坤的公子蔡明远。
“阿姐,我好害怕。”白小小哪里见过这般阵势,吓得浑身瑟瑟发抖道。
“哎呀,大水冲了龙王庙,原来是蔡大公子。”白凝香毕竟是生意人,多年的生意场让她变得比较玲珑八方。
“白面西施,原来这小丫头是你家的啊。这就好说了,我家还缺一个丫鬟,就让她跟本公子去吧。”蔡勇朗声说道。
“哎呀,看蔡公子说的,我们小户人家,哪里敢高攀河阳大名鼎鼎的蔡家啊。”白凝香压制心底的愤怒,仍然笑靥如花般软声继续道,“不过,咱们白家虽然是破落户,但是养活一个妹妹还是轻而易举的,不至于送到别人家里做丫鬟。”
“笑话,不是咱们蔡家照顾,你能有白面西施的名号?也不知道老爷子是哪根筋不对,非要吃你家的烩面。这次衙门的一百份烩面就是老爷子促成的,要不然李罕之怎么会同意要你家的一百份烩面?”蔡勇意气风发的说道。
蔡家是河阳望族,即使是河阳节度使李罕之,也不敢轻易得罪。
“哎呀,我的爷,我们白家不过是破落户,哪里敢攀蔡家的高枝啊。小小不懂事,肯定是什么地方冲撞了大公子,还请大公子海涵。”白凝香声音突然变得娇媚起来。没有办法,如今姐妹俩相依为命,作为阿姐,必要时也要拼命护卫自己的妹妹的。
“既然这样,那就砸了这烩面店,你姐妹二人一起伺候爷,吃香喝辣的如何?”蔡勇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那份冲动,伸出邪恶的爪子伸向白凝香的胸部道。
“混账,大白天调戏民女,太不知羞耻了!”就在蔡勇快要摸到白凝香的胸部的时候,突然觉得腰间一凉,一股刺痛让他瞬间清醒。只见一名英气蓬勃的男子用匕首抵住了自己的腰部。
“壮士,这蔡公子是跟奴家开玩笑的。”白凝香自然是不愿意得罪蔡勇的,同时也不愿意有人因为自己招惹到蔡大公子而惹上麻烦。
“既然这样,那在下就多有得罪了。不过,仗势欺人却不是大家风范,还请蔡公子自重。”男子松开了抵在蔡勇腰间的匕首,沉声说道。
“笑话,这般被你羞辱,传出去,爷还有脸面么?”蔡勇从对方的言语中感到了轻视,感受到了莫大的羞辱,转身怒视道,“来人,杀了他,连同周边看热闹的一起杀掉。”
此言一出,周边围观众人自觉大祸临头,就待四散逃走。
然而,顷刻间,要有黑衣人带领军士将众人团团围住,哪里还能轻易逃走呢。
“大公子,小的就是凑凑热闹,我们断然不会将今天的事泄露出去。”一名中年男子跪伏在地,凄声哀求道。国人喜欢看热闹本来就是千年来的通病,今番因为看热闹丢了卿卿性命,则是万万不愿意的。
但是,他很不幸,遇到了是河阳大家族,河阳节度副使蔡乾坤的大公子蔡勇。
只见,蔡勇转身之际,一道殷红的鲜血从脖子上喷涌而出。
“啊,杀人了!”白小小哪里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瞬间惊呼道。
“除了这两个美娇娘,其余全部杀掉。”蔡勇怒气冲冲的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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