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亂舞鶴之憂:010殘影]
(1)
「能否再度甦醒?這都得看他自己的意志力了!」
審神者在說完這段話以後,沒等人回應就先一步離開此,留下無言以對的鶴丸國永。
房內鴉雀無聲,明明伊達組三人都還在此,卻無人打破沉默。
在徹底被直面訓斥下,鶴丸國永才意識到自己這段時間有多麼徬徨無助,還讓旁人操心了。
盤旋在腦中的話擾亂思緒,他恍神一時,意識又被拉回甦醒前,原先在半夢半醒之際的記憶逐漸浮現腦海,尋覓起那段殘破的片段印象;燃燒炙熱的火焰、比記憶中還年輕的五条國永、耳邊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嚎聲,這一切似真似假的夢境,全都讓他有種說不出來的違和感,直朝胸口襲來的刺痛無比真實,更確信這不只是夢。
他不自覺吐露真言道:「我……夢見了五条國永。」
短短一句,清晰明確,內心已無比難受。
鶴丸國永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為什麼夢裡的一切都顯得那麼不尋常?
聞言此話,原先趴在一側床邊的太鼓鐘貞宗抬起頭來,似乎對於這個話題頗感興趣,閃爍了明亮眼光,露出這段時間以來最為燦爛的笑容道:「這不是很好嗎?」他反問著:「鶴先生不是一直在期待夢中奇緣這種事?」
願與五条國永相會於夢,是鶴丸國永於漫漫刀生中曾有的小小希冀。如今,這份願望也算實現,掛於其臉上的神情卻不怎麼歡喜。
鶴丸的神色不大對勁,旁人能從中猜測出這場夢並不如預想般美好。
燭台切光宗有所疑惑,指出觀察到的異處。
「既然夢見您敬重的五条國永先生,又還有什麼讓鶴先生露出這副愁眉不展的表情? 」
鶴丸國永知道自己不該產生這樣的想法,他竟然會覺得夢中的人並非五条國永本人,如果是他熟知的鍛造者,不可能會做出那種事。
絞盡腦汁許久才擠出六個字,「我好似理解他……。」
口中說著讓人聽來意義不明的話,默然不語的他再度陷入沉思。
如果真的只是夢,他可以一笑置之,但現在的他之所以無法坦然笑出來,是不是內心堅信著:「這不只是夢?」
來自鶴丸內心的疑問再度產生。
「他又真的了解過五条國永?」
久遠的記憶裡存在著一位強壯黝黑的身影,印象中五条國永是個寡言的中年男子,幾乎長時間都是在鍛刀廠中研磨技術,所擁有的交際對象及社交生活鮮少到與世間有所脫節,即使如此,還是甘願將此生奉獻於鍛刀上。
五条國永是在人生過半才開始接觸這塊鍛刀領域,本來起步就晚於其他鍛造者,這讓他更加倍努力,執著於這份熱忱之中。
不得不說五条國永真的十分努力,在學習上更是拼命三郎,仿佛充沛著無限精力,毅力更是比任何人都還堅定,鬥志十足。
要說五条國永刻苦耐勞?
這麼比喻也不完全能形容這個人類,鶴丸憑著千年前的相處來給予評價,此人其實是完全陶醉其中,將半生投入在這項興趣裡,能為此做到廢寢忘食的地步,就是他眼中認知的主人。
既低調又不會花費時間在與人社交,這個人的眼裡始終只有刀。
每次看著五条國永在蒸氣瀰漫的火爐前不斷揮灑著油光與汗水,如瀑布般瘋狂流下的光景,都代表著這份熱忱始終未消散,這個人不需要任何人陪伴,只需要自己與刀,這份執著無與倫比,沒有人能打斷五条國永堅持到底的信念,哪怕是身為師傅的三条宗近,可能都無法介入五条國永在鍛造時的內心世界。
唯有一次,印象是在有人前來拜訪五条國永,並在決定要將鶴丸國永這把刀交託給下一位主人平維茂將軍前,祂的鍛造者、這個讓祂誕生於世的人類因此有了變化。
「鶴先生? 」
「國永……? 」
前者源於太鼓鐘貞宗,後者來自大俱利迦羅,兩人於同個時間點喊出聲。
「啊……抱歉!不去想還好,一想起就會令人流連忘返呢!」
鶴丸國永出神到不知去向的壞習慣是老毛病,看來千年來還是沒能改過來,總是想得入神到得有人出聲適時拉回。
他露出一臉歉意,面對熟知自己的同伴們,自知想瞞也瞞不過,既然如此,船到橋頭自然直,車到山前必有路,索性直接坦承現在最真實的想法。
「我一直認為自己那段時間所看到的就是一切,以為我所認識的就是真正的他……。」
所認知的五条國永就是這樣的人,他曾對此深信不疑。
夢境所呈現的卻有所出路,這讓他產生迷惘,一度不知該相信什麼。
太鼓鐘聽著聽著得出了這個結論:「鶴先生是覺得……自己其實不了解五条國永?」雙手直攤在床上,就這樣斜眼盯著鶴丸良久未移。
「一直以來我也認為所看到的就是五条國永的全部,但其實仔細想想,似乎不全然只用『那段相處的時光』來評斷一個人。」
大俱利迦羅敏銳地道:「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與國永剛才的夢境有關? 」
不愧是好夥伴,話不用明說差不多就被猜出大半。
「這夢與其說是夢,倒不如說更像是真實發生過的往事,簡單來說就是,我所看到的五条國永與實際印象中差上許多!」
場景是如此真實真切,夢中僅有三十而立的五条國永,與記憶中所認識年過不惑年歲的人有所不同,不論是在處事態度上還是對待一件事情時,前者都來的青澀許多,這也是鶴丸不該知曉的過往。
鶴丸判斷那是在自己還未誕生於世上前的事,先不論這段夢從何產生,要是沒有這段夢境呈現,他也不曾懷疑過人心會因短短不到十年光陰而有巨大的轉變。對他來說短暫的變化乍看並無太大不同,他所面臨的都是百年、千年上的改變,如今要他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除了直覺以外,他必須親眼所見。
正因如此,他下定決心說道:「這次,我必須親眼見證。」
「親眼……。」太鼓鐘貞宗喃喃自語,頓時還沒意會到這句話的意思。
燭台切光宗最先聽出端倪,對此有些驚愕問道: 「鶴先生是打算……。」
話說到一半鶴丸便自己回答,「我會親自去向主人請求。」
看出夥伴陸續露出無法接受的表情,鶴丸為了緩和氣氛,用著一派輕鬆的語氣道:「你們也別這麼吃驚嘛!雖然能嚇到你們正合我意。」
「國永這不是玩笑?」大俱利迦羅皺著眉,並不如平時的寡言,這回問話問的比平時積極一點。
「不是玩笑。」鶴丸國永十分認真,開朗笑道:「這又不是沒有先例,況且我還會回來,不會一去不返。」
向審神者提出要回到過去親眼見證曾經主人的歷史,大和守安定也曾這麼做過,之後也順利回到了本丸。
但要是現在換作是鶴丸國永提出這樣的要求,主人會同意嗎?況且還是在本丸人手不足的時候。
燭台切光宗委婉說道:「話是這麼說,但是這未免也太『突然』! 」
眼看鶴丸堅決的態度是不會改變,就讓人覺得這倉促的決定是否太過草率。
雖然站在鶴丸國永的角度能理解他迫切想解開心中疑惑的心情,但換作旁人來看就算能理解也不能接受。
太鼓鐘貞宗接應著燭台切光宗的話,強烈反應著:「這何止突然!鶴先生只是睡一覺,醒來就說出要出家這種話? 」
嘴邊脫口而出的話實在是來不及跟上思路,太鼓鐘也自知比喻的相當不恰當,但現在話也收不回來,他只能激動的半張臉都紅過去了。
雖然某種意義上來說,如果審神者真的同意,鶴丸確實是要離開本丸一段時間,但也算不上長久的出家啦!
對此,鶴丸只能苦笑著,一時半會插不上話,只能靜觀情況會如何發展。
「小貞,你冷靜點!可能會一段時間看不到鶴先生,但你也不用太難過……。」燭台切光宗安撫的話中,多了幾句擅自認定的事情,這話馬上招來鶴丸和太鼓鐘的同時反駁。
「等等!我都還沒確定……。」先是鶴丸開口,本想說點什麼,卻被太鼓鐘硬深深地被打斷。
「我才不是在難過! 」太鼓鐘貞宗急躁的話完全壓住了鶴丸國永的聲音,燭台切光宗選擇性忽略了前者,反問道:「那小貞是『為了什麼』在挽留? 」
既不是因為難過而留住鶴丸,那又是為了什麼?
太鼓鐘嘀咕著:「遲鈍的小光……。」
既然都被問到這份上,太鼓鐘也不打算再裝作不知道,不再避諱著鶴丸在場,直接問道:「鶴先生這一離開,何時回來誰知道? 」
誰也無法預估這一趟旅行要花上多少時間,雖然不至於不回來,但太鼓鐘其實是擔心著:「在鶴先生離開本丸的這段期間,三日月該怎麼辦? 」
「鶴先生也真是的! 」因為情緒所影響,太鼓鐘不小心直呼了三日月宗近的名字而未加上敬語,趕緊在下句改口糾正回來,「你這一去,所擱下的可不只有你自己!」
在看穿鶴丸國永最近的反常,太鼓鐘貞宗坦言著:「要是期間三日月先生醒了的話,他最想見到的人,不用我明說,你自己也該心知肚明吧!?」
啊!我做了點劇情上的前後變動,這幾天花了點時間思考,怎麼樣的劇情呈現會比較好,以前初稿的時候沒想太多,想到什麼就寫什麼,現在再修會有一定幅度的調動原先的劇情順序,也會增加或減少一些必要、不必要的安排,不過大致上劇情走向都是一樣,結局也定好了,謝謝看到這裡的大家:)然後想提問,我憋好久了,一直不是很了解,常常不知道營養液是什麼時候增加的以及不知道是誰給我的,我在猜,留言前面有草那個,就是發送營養液的好心人嗎?有個疑惑點,這幾天好像多了20瓶?我看留言沒有變化,但我要從哪裡知道是誰給我營養液在默默鼓勵我呢?還是我其實無法看出來誰給的?求解,謝謝。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殘影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