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吃完泡面稍作休息以后，我们很快将刚刚碰到的土御门家的几个人抛在脑后，重新上路往终点前进。队伍仍然是五虎退领着他的五只小老虎走在前头，我和哒哒走在中间，而三日月宗近殿后。
时过正午，由秘宝之里改造而来的训练场上，浮动着的雾气仍然没有要消散的迹象。然而四周的温度却在逐渐升高，在偏高的湿度加持下，周围的环境变得又闷热又潮湿，偶尔掠过的几缕微风根本起不到任何降温的作用。
我抹了把额头上的汗，鼻尖黏腻腻的，眼镜有些下滑，抬手扶了扶眼镜，我盯着前方步履轻快的五虎退和他的五只小老虎，陷入了对自我的深切怀疑：
……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来这里“军训”？
试炼场地的小径蜿蜒没入浮动的雾气深处，我望着前方不知道还要走多远的小径，有种回到了cp进场前的长途拉练的错觉（。
“我宣布这就是我今年份全部的运动量了。”
我一边这么说着，一边俯下身按着膝盖休息，哒哒的体力比我好点，同情地拍了拍我的背为我顺气。
三日月宗近跟在我们后面，“哈哈哈”了几声：“所以呢，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吗？”
“虽然我确实很想休息，但再拖下去就要到不了晚上休息的据点了吧。”
哒哒站在我身旁展开地图，从中午休息的简陋据点出发以后，我们已经又走了两个小时，但离夜晚的休息地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缓慢的行进速度倒也不全是因为我的体力。为了避开焙烙玉、毒箭等陷阱，我们前进的速度并不是很快，时不时出现的、实力逐渐增强的时间溯行军也牵制了我们的前进速度。
我眯着眼睛打量着天色，浓重的雾气遮挡住了阳光，就是不知道会不会下雨。
应该不至于吧？我这么想着，重新站直身，跺了跺脚：“走吧。”
·
172
为了打发漫长的徒步时光，我和哒哒开始聊天。
虽然理智上我知道这种时候应该保持体力，不要将精力浪费在聊天上面，但再不找点什么事情转移注意力我真的要走不动了。
能够聊天的话题也不外乎那么几个。审神者学院的中期考核刚刚结束，改卷快的科目已经出了成绩，然而身处试炼副本中的我和哒哒，手机上都显示着“无信号”的字样。我们默契地不去猜测考试成绩，转而谈起了自己最近嗑的cp。
哒哒最近嗑的是一对相爱相杀的宿敌cp，而我则嗑起了兄弟骨科。我眉飞色舞地和哒哒描述我cp的名场面，竖起拇指对哒哒比划道：
“兄弟骨科，香！”
然后我就看见拥有一大堆兄弟的五虎退脚下一个趔趄，有些惊恐地回过头看了我一眼。
而同样拥有兄弟的三日月宗近“哈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我的笑容逐渐消失，在哒哒的眼里看到了尴尬的自己。
……我还是闭嘴走路吧。
·
173
我们换了别的聊天话题。
“说起来，等土御门家的试炼结束以后，假期不是还剩下几天吗？”哒哒一边无聊地绕着物资包的带子，一边说道，“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我是没有什么事情啦。”我想了想，确定自己这个假期没有其他的安排，再说采薇即将接任本丸，马上就要从我们宿舍离开，也确实需要找个时间再聚一聚，然而……“但愿我三天徒步走下来还活着。”
“……马上就到了，真的。”
“三分钟前你也这么说过。”我痛心疾首，“我真的好想有一辆摩托车……实在不行，自行车也不是不可以。”
“你还不如祈祷来一匹小云雀，比较符合时代背景。”
“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踩着五虎退的小老虎留下的梅花印子往前走，“秘宝之里的溯行军连乐器都不带，也不骑马，从根本上杜绝了所有参与试炼的审神者打秋风的可能性。”
“唉……”哒哒也走得有些累了，她眯起眼睛看向远方，浮动的雾气使得我们难以辨别远处的景色，她顺着之前的话题，问道，“那我们之后几天的假期去哪里玩呢？”
“去吃火锅吧？”我想了想，说道，“现在天气冷起来了，吃点火锅应该不错。然后去唱KTV？还是去猫咖？”
“说起猫咖，”哒哒眼睛一亮，“我知道一家，可以和小老虎鸣狐的狐狸白山的狐狸还有鵺一起玩的！”
“展开说说！”我精神一振，热情地握住了哒哒的手，“展开说说！”
“那、那个……”
前方的五虎退小声地开口道：“小老虎说、说，如果想摸摸它们，现在就可以……”
“……”
“……”
我和哒哒控制了一下表情，正色道：“那不行，这不还是在试炼吗？”
尾巴上绑着蝴蝶结的小老虎像是撒娇一般叫了一声，从前方探路的队伍中脱离，在我和哒哒的脚边绕了绕。
“但是小老虎走累了的话也不是不能让我们抱着休息一会儿。”
哒哒迅速改口道。
·
174
我最终还是没有去抱小老虎。
因为我很累，身上又出了一身汗，长途跋涉带来的疲惫和焦躁虽然可以暂时地被忽略，但我也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了情绪，索性婉拒了小老虎的热情邀请。
低着头顺着小老虎的梅花印子往前走，我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吗？”哒哒抱着小老虎，打量着我的脸色，“你的脸色很难看……要不还是摸摸小老虎冷静一下？”
“不是。”我深吸一口气，看向四周，浮动的雾气无边无际，看着地上清晰可见的老虎爪印。
我问：
“我们有多久没碰上时间溯行军了？”
·
175
凌乱的梅花形印子蜿蜒着印在有些湿润的土地上。
我们连同五虎退和三日月在内一共四个人，这么多的脚印混在一起，小径又只有一条，于是我们自然而然地认为，出现在面前的足迹是之前经过的其他队伍的人留下的。
至于一直没有碰到时间溯行军，也可以认为是被之前经过的人处理掉了。
幸运的是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为了打发行程的枯燥，我一路踩着小老虎的脚印往前走，就像是无聊时顺着大街上的地砖缝往前走一样。
小老虎有五只，而且是四散开来往前排查危险，而我只有两只脚，自然不可能每个印子都踩过去。
参与试炼的付丧神没有重复的。
所以带着小老虎、能在地面上留下老虎爪印的，只能是我们这一组。
我盯着那些没有被踩掉的老虎爪印，脸色难看至极。任谁发现自己走了两三个小时的冤枉路，都会恨不得把设置陷阱的人揪出来揍一顿，再考虑继续前进的问题。
“规则说不许相互攻击，但是没有禁止幻境之类的手段。”哒哒的脸色也很难看，“所以我们现在到底走到了哪里了？”
“不知道。”我挽起袖子，把手指按得咔吧咔吧响，“总之先破除幻境吧。”
理论上所有比我们这组走得快的人都有可能设下重复的幻境，我连想找到罪魁祸首都找不到……憋屈的我冷静了好一会儿，才迈着酸痛的腿找到阵眼，费了会儿工夫才把幻境破掉。
浮动的雾气似乎散去了一些，隐约可见逐渐按下去的天色。我从行李里找出手电筒备用，哒哒和三日月、退凑在一起，判断我们所处的地点。
“如果要去能够歇宿的据点，恐怕得熬夜赶路了。”三日月宗近判断道，“以我们现在的速度，在天黑之前，最多只能赶到下一个小据点。”
“至少那里有热水。熬夜赶路太过危险，何况我们已经耗费了不少精力和体力。”我看向哒哒，“哒哒觉得呢？”
“我赞成先休息。”哒哒说，“至于被褥……我带了厚衣服，应该能勉强凑合一下。”
“早点休息，明天早点起来赶路吧。”我说，“就是可能需要守夜——小据点的条件可不怎么样，有被攻击的可能性。”
·
“不是‘可能性’。”
三日月宗近纠正了我的说法。
薄雾阻隔了光线，接近黄昏，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的面容在微薄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清晰的，是一线雪亮的刀光。
刀锋划开空气，时间溯行军的血液喷溅而出，敌苦无“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你看，刚解决掉幻境，就有敌人找上来了呢，哈哈哈哈哈。”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