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辗转到英雄居一百二十万卖了那东西,再回医院躺平的时候我就轻松多了,大头存到卡上,给潘子预缴了医药费,然后我就在周围旅游了一阵子。
中间我也想过要不要再去山大碰碰运气,毕竟学校里肯定会有白食鹿的档案,当时我要是没那么着急,先看我手里那堆材料,现在至少能知道他家是哪里的苗寨,是哪一支苗人,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只知道点毫无用处的信息。
但我三叔的表情我还是熟悉的,他那天是真的后怕,能让他一个几十年生死一线的土夫子那样,我倾向于他说的是真的。
别看那天我怼我三叔怼得欢,从小到大的教育让我在这方面只会比我三叔更怂。
就这么百无聊赖地过了一阵子,我和周围钓鱼的大叔、大爷们混得已经称兄道弟,连脸都被晒黑了一个度,突然有天接到了个陌生男人的电话,张口就说我三叔吴三省在海南失踪了,临行前他除了抵押带走了一艘船和人,还留了我的电话,说如果遇到不测,可以联系我。
而且他似乎对我三叔的底细很清楚,在电话里半是请求半是威胁地说“希望有一个经验丰富的向导,最低限度也要帮我们找到墓穴的确切位置。”
我清楚这些人不甚可信,但又实在担心我三叔的安危,最后还是选择了过去一趟。
临走前我点了点身上的东西,又给潘子存了点医药费,然后就采购了东西出发。
我猜想过他们不安好心,但怎么也没想到落地没多久,他们就要直接带我上船。
这怎么都不对劲,我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真要这么进去,那跟待宰羔羊也差不了多少,紧急时刻,我突然不知怎么开启了和上次一样的时候状态,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
大概是熟能生巧,我这次尽量关注有用的东西,不把视线内所有的东西分析一遍,这样果然感觉轻松了不少。
再重新观察情况,我大概确定了一件事,三叔真的和他们有过联系,说的话也有一半是真的,但他们要我去,也确实没有一点好心。
不管怎么说,既然三叔真的在那里,那这趟海斗我还真就非下不可了。
带我来海边的司机小刘看我突然冷静了有些迷惑,却也没太在意,只是把宁小姐介绍给了我。
我分析了下这外表破旧的铁船,心说你们倒确实是怕引起海警注意,只不过我觉得原因上不像你们说的那么轻巧,更像是因为别的什么被盯上了,说不定还上了通缉令。
这种状态我自己给它取了个“子弹时间”的名字,大脑过度运转的时候,外表看上去和平常没什么区别,我想这大概能当杀手锏来用。
但尴尬的是,我突然发现我不知道怎么停止这种状态。上次的时候,我是快累到虚脱迷迷糊糊睡着了,但现在我才刚上了贼船,总不能安详一躺就这么睡过去吧?
小白说的话尤在我耳边,一天半小时,多了我就得变傻子,我心里愁眉不展,表面上却什么都不敢做,只暗暗祈祷等下有机会让我闭眼。
不过这份担心随着船舱里一个熟悉声音的响起瞬间消失,然后又变为了惊吓。
“又见面了呀,小吴同学。”小白笑嘻嘻地冲我招手。
说起来丢脸,我第一反应是去抄旁边的潜水护目镜,可惜动作速度比不上小白。
他拿护目镜当笔转,还敲了我脑袋一下:“都说了眼镜没用啦,呐,你看,为了对付我,连瞎子都请来了,不也没用嘛。”
这一下不知道打中了我哪个穴位,刚才还过速的大脑吱嘎作响着慢下来,我过了两秒才借着子弹时间的余韵分析出来他说了什么。
TNND,原来这群人背后居然就是先前胁迫小白的那些外国人,我这真是上了艘贼船。我下意识地躲到了小白背后,紧张地看他指的方向。
那里的确站着个高个儿男人,戴着墨镜,看上去懒懒散散的,听见小白说的话,一脸无辜地摊手:“都说了这是误会,你怎么就不信呢,我那是觉得投缘打个招呼。你看,我姓黑,你姓白,多有缘分啊。”
阿宁的表情也不怎么好看看,却还是挤出了个笑:“原来二位认识。之前的事的确是误会,我们的错误,老板也已经给出了最大的诚意。不管怎么说,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合作,白先生,这次下斗,就拜托你、黑眼镜还有这位张先生和吴先生通力合作了。”
我心说我可没答应,又瞄了几眼地上那个秃头,心想这大概就是那个张先生了。不过想想上次在七星鲁王宫见到的冲锋枪,我还是老实闭了嘴等小白开口。
他看上去比之前活泼了很多,甚至还有心情哼歌:“嗯哼,不过我要再加一个条件。”
“还要……”阿宁的声线拉高了一瞬,却又很快隐忍地咬牙低头说道,“可以,您说。”
我看戏正入迷,忽然肩膀被拍了下,转过头又跟那双纯黑的瞳孔对上,慌里慌张低头的时候听见他说:“这位小吴同学,归我了。”
小白这话说的坦荡自然,我很想就人身自主权反驳一下他,但一方面在担心刚才对视的那下会不会中招,另一方面又在想他看上去也不怎么像坏人,而且阿宁那么忌惮他,和他一起应该多少会安全些。
阿宁听了倒像是松了口气,毫不犹豫地未经我本人同意完成了我归属权的交接,看得我后槽牙痒。
应付完小白,她一脸疲倦地出去交代开航的准备,我看了看这船舱,最后还是忍辱负重地坐到了小白边上。
“不是,小白你不是说要躲风头吗,怎么又跟这群人搅和在一块儿了?”
小白趴在窗边,一副要变成咸鱼干的架势,听见我的话偏了偏头说:“本来是这样的,但我后来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我不明所以,还有些紧张地追问他:“什么问题?”
在我的注视里,小白坐直了身子,义正言辞地说道:“我——没——钱。”
天可怜见,我都已经发散思维不知道到什么程度了,从血脉疑云到恨海情天应有尽有,结果居然又被他骗了!
我心说你写轮眼一开,缺什么都不会缺钱,可还没等我说什么,小白居然又开始恶人先告状:“哎,一看你就对我有很大的误解,我现在可是这里边唯一一个身份清白的,没有之一好吗?”
这话说完,我还罢了,旁边那个秃头立刻假模假样地咳嗽了两声,看小白理都没理他,脸上的表情就不大好看:“白先生,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什么叫只有你身份清白,我好歹也是个大学教授,你……”
我听见这话头皮发麻,这秃子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小白的导师才凉了没多久,就算他没变态到逢大学教授就杀的程度,那也够对张秃头有个坏印象了。
“你上次不是热心除草杀虫来着,就没顺手牵点什么吗?”我半是转移话题,半是真的好奇地打断。
“少以己度人,我可从小就拾金不昧,还拿过奖状呢。”小白冲我眨了眨眼,“那天听了你的话觉得很有道理,现在可是法治社会,我又没做错什么,所以就交了封举报信,然后跟他们聊了聊,用真诚感动了他们。最后他们决定给我补偿,聘请我当顾问,这难道不是皆大欢喜的好结果吗?”
好结果?这话听得我只觉得一头问号,都不知道该从哪开始吐槽起来了。
看阿宁的样子,他绝对把这群人折腾得不轻,而且既然都说那个黑眼镜是被请来对付他的,那就说明这群人始终没死心放弃杀他,他居然还跟着去海斗,真是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举报和真诚也有联系起来的时候?”我说出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有些想笑。
小白在我的注视下点了点头,语气轻快:“是啊,除了道理,我还稍微讲了点真理,你看,他们这不就变得通情达理了嘛。”
我听得额头的神经跳了下,总觉得这背后藏着不知道几条人命,却又实在忍不住好奇心问他:“你都举报了他们什么啊,要只是单纯的盗墓,来的人不至于我三叔看了都害怕。”
这话一出,就连旁边没个站相的黑眼镜都好奇地看了过来,还往这边挪了挪。
小白头也没回,只是懒懒地朝我伸出了只手,说:“这可是商业机密,要加钱的。”
我全身上下就那张卡里还算有点钱,但哪怕不用子弹时间,我也看得出来小白纯在逗我玩。
“你很缺钱吗?”
抢先回答的居然是一旁的黑眼镜:“诶,怎么能说缺钱呢,我们小白那是跟这次的老板进行了一些友好的交流,然后对方求他来帮忙,报酬那都是勉强收下的。”
“哦,我明白了,是敲诈勒索。”我面无表情地把他说的翻译成了人话,“而且谁跟你我们,不要套近乎。”
“就是。”小白在旁边笑出了声,把我挪到他身前挡住黑眼镜和张秃头的视线,我感觉我在他那里的作用就是个人形遮光板。
黑眼镜朝我比了个大拇指,自己转去了船舱外头,嘴里哼着不知道什么荒腔走板的歌。
不是我说,真够难听的。
那个秃头大概跟小白八字不合,又或者先前就吵过架,干脆躺下睡觉了,一时间船舱里居然又安静了下来。
然后我深吸了口气问小白:“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其实标题的重逢指的是限定版张秃头啦,但吴邪还不知道,嘻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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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失踪和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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