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客走后,张海晏并没有去刻意打听过张起灵的行踪,而是将她的生活重新掰回正轨。
她更喜欢做一个寻常的霸道总裁,每天穿的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而不是打打杀杀,一身血腥。
时间过得很快,张起灵跟着九门的第二代走上了探险的路,从巴乃到长白山,再到西沙,都是人迹罕至的地方;而张海晏这里则是一场场酒宴觥筹交错,灯红酒绿,夜夜笙歌。
但偶尔,张海晏和张起灵也默契的合作过。
巴乃水寨下的青铜铃铛阵,长白山上憨厚的当地向导,西沙的渔船……
张海客曾特意提醒:张家的衰亡是有心人在背后算计的结果。
如今的九门恰如一个迷你版的张家 ,九门被内部渗透的现状也和当初的张家有几分类似,结合那股几十年如一日的针对海外张家的神秘势力,不难得出,如今陷害九门的幕后黑手和原来分裂张家的那批老鼠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或者说,他们来自同一个组织。
后来,张海晏选择定居在北京,花大价钱在二环内买了一座漂亮的大宅子,亭台楼阁样样精美,明面上的投资也是赚的盆满钵满,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期间张起灵也来过一回,那时的他刚从西沙回来,脸色非常难看,还带着些许掩饰不了的杀气,就连见惯了族长冷脸的张海晏都被吓了一跳。
后来一打听就明白了,格尔木疗养院嘛,族长的伤心往事。
九门二代几乎全部折损在了西沙,没死也只是暂时的,他们被当做长生的试验品关在了格尔木疗养院。
话说自从张启山死后,九门就彻底失去了上面的庇护。老六早死,吴老狗嗅觉灵敏早早躲去杭州避祸,霍仙姑嫁了权贵,解九爷拿钱消灾,架不住儿孙一个接一个的死,齐八爷远遁海外,二爷潜心唱戏,陈皮阿四上了通缉令逃去了东南亚。
而张日山在格尔木疗养院调查数月后终究一无所获,只是发现现场幸存的警卫和研究人员都或多或少的出现过头疼,恶心,耳鸣等症状。不到半年后佛爷在京师第一医院不治身亡,张日山便匆匆赶回了京城奔丧,从此专心发展穹祺公司,为新月饭店撑腰,再不多问九门的人和事。
九门第一代算是基本退隐,按照常理来说九门第二代也该彻底远离盗墓这个行当,谁知他们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为什么呢?
张海晏心想,无非是贪婪罢了。
九门第二代或是父母教唆,或是心有野望,或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他们仍旧入了局,九门这个组织的狠心与贪婪可见一斑。
虎毒都不食子,九门这些当家的可比老虎都毒。
然而这跟张家人没什么关系。
尊重个人命运。张海晏救不了也不想救,张起灵也是如此。
后来的某一天,张起灵突然消失,张海晏多放查看后才发现他去了长白山。
张海晏简直要炸了,张起灵指定是有什么大病,平时不说话就算了,看守青铜门这种事有必要瞒的这么严实吗。
再说了,她也不是吃干饭的,不行她去也可以啊,为什么非要一个人去承担所有。什么时候青铜门必须得族长亲自守护了?
张海晏忍了又忍,确定张起灵确实拿着鬼玺去了青铜门后,怒气冲冲的找上张海客,两人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其实归根结底,终究是张起灵用他一个人的力量在保护所有人。
……
时光匆匆如流水,千禧年的钟声悄然而至。
这些年经济飞速发展,人民生活水平不断提高,中原大地处处都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张海晏这些年也没闲着,四处搜罗流散各处的张家人不说,还自筹资金,秘密重建了中部档案馆。建成那天,张海晏还搞了个小小的聚会,请了张海客,张海客还带着他妹妹张海杏和基友张海楼。
提起这个张海楼,她就一肚子气。就说第一次见张海客的时候怎么就觉得他说话怎么那么欠,认识张海楼之后明白了,都是近墨者黑,有些人其他的很好,就是多余长了张欠打的嘴。
后来几年,除了张起灵依旧渺无音讯以外,其余张家人各归各位,交换好联系方式,继续按部就班的追查着那个覆灭张家的幕后组织。
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再一次见到张起灵就纯粹是个意外了。
这天是千禧年的第一个中秋,恰逢国庆佳节,京城举行了盛大的阅兵仪式,短短几天京城各处游客激增,阅兵当天更是人山人海的,挤的张海晏对人都起了PTSD,只想呆在她的大宅子里清净清净。
中秋节的次日晚上,月亮依旧很圆,张海晏突然想要附庸风雅一把,什么“圆魄上寒空,皆言四海同”,“流星透疏木,走月逆行云”,“秋空明月悬,光彩露沾湿”,“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月”……
幼时背过的诗句即便长到如今这把岁数也是历历在目,不得不说,张家的教育真的良心的无话可说。
风雅到半夜,张海晏也累了,结果这时听到隔壁院子“铮”的一声传开,那是院墙处的箭矢发射的声音——
有人来了。
张海晏一下子就精神了,难道这地方还能有小贼?
这宅子有五进,其实本来还能更大,据说以前为了修路拆了一大半,剩下的全被张海晏高价买了下来,平时就住在最西边,其他几进大部分时间都空着做客房。
张海晏隔壁的箭矢还是上回张海楼来庆祝中部档案馆重建的时候留下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射中贼人。
张海晏循着声音,收敛呼吸,慢慢朝墙边挪动,有些好奇到底是谁有那么大胆子,半夜三更的私闯她的家。
没挪几步,只见一只黑色的大耗子狼狈的从墙头上窜了下来,张海晏一看这小贼都现身了,当下不再客气,立马上前,想要亲自活动筋骨。
不料刚交手就发现那小贼身手高强,张海晏一时竟然拿不下他,两人你来我往的缠斗了半天,惊觉对方来头不低,甚至张海晏还在打斗过程中摸到了对方腰间的手枪。
这可了不得啊!
这人戴着墨镜,浑身上下吊儿郎当流里流气的,一看就不像公家人,偏偏在这年头这地界,还在这么一个敏感的时间段,就敢配着手枪大咧咧的私闯民宅,方圆十里的警察都会谢谢你千里送业绩,怕不是脑壳有包。
“什么人派你来的?”张海晏没沉住气率先发问。
没想到对方不仅不立即回答还仗着身高的优势肆无忌惮的的打量了张海晏好几眼,张海晏被对方打量的心头冒火,打定主意给他点儿颜色瞧瞧。
她张海晏姓张,嚣张的张,居然有人在她的地盘比她还嚣张,真是老寿星吃砒霜——找死!于是张海晏当下便重新拉开架势,掏出一枚青铜铃铛来,打算送那人去向祖宗请安。
谁料这时,先前一直很嚣张的小贼突然脸朝后大喊:“哑巴,救命啊!”
他竟然还有同伙!张海晏都惊了,这么久自己都没发现,她已经这么菜了吗?来不及多想,张海晏下意识的开始晃动手中的青铜铃铛,生怕动手太慢被对方的同伙一起左右包抄。
然后一个熟悉的人现身了,来人穿着一身蓝青色的牛仔衣,裤子看起来长了一截所以挽了起来,一看就是穿的别人的衣服,来人就是张起灵。
张海晏被张起灵一脚逼退,觉得委屈极了,族长你怎么这样!以前偏心张海客也就罢了,毕竟张海客那是从小的交情,可眼前这个大黑耗子呢?
不公平!
然而仔细观察才发现,张起灵看她的眼神很陌生,差不多就是二十年前格尔木那时候的那种眼神,带着警惕和试探。
张海晏说:“张起灵?”
就听到张起灵急切的问她:“你认识我?”
真相了,族长又失忆了。
张海晏只好点点头承认,“嗯,认识。族长,我……”
话还没说完,倒是一旁的黑耗子耐不住性子,“太好了,这么说咱仨都是一家人呀。你看你都跟哑巴认识了,那也和瞎子我认识认识呗,黑瞎子,你叫我瞎子就行。我给你说,哑巴这么多年可多亏我照顾了,我俩一起出生入死多年,早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了。这样吧,看在哑巴的面子上,瞎子我就不过多追究了,你就好吃好喝收留我们一段时间,医药费也不用多给,五百,五百就行。”
张海晏翻了个白眼,又看到张起灵轻轻颌首表示眼前人可信,白眼翻的更加真心实意了。
张起灵这是什么体质,身边怎么总是跟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张海晏先是对着黑瞎子说:“五百没有,给你五毛擦个红药水得了。”然后又转向张起灵,“族长,我是张海晏,你就是我们的族长张起灵啊。这是又失忆了吗?你这些年都去哪儿了?”
这一连串的提问把张起灵问懵了,只是他潜意识的选择了相信面前这个自称叫张海晏的人,他对张海晏有种熟悉的感觉,脑海中也有几个模糊的画面表示过他们认识,就连相同的血脉也在冥冥之中互相呼应。
张海晏与张起灵相认之际,本想一口气将这些年的故事问个明明白白,但一边的黑瞎子吵得厉害。
两个张家人聊天真的很无聊,他们会不自觉的用上张家独有暗号和手势,黑瞎子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的,没一会儿就烦了,烦了就开始瞎说八道:“天呐,你也是个张家人啊,瞎子我都没认出来……哎呀,你这作风和哑巴可差多了。”黑瞎子环顾四周,这个小院里的布景摆件并不名贵,大部分都是些看着花哨可爱的样子货,摆在一起花花绿绿的闹眼睛,一看就是小女孩的审美,只是这个女人姓张,黑瞎子就有点微妙了。
继续道:“没想到哑巴还有族人,你多大了?和哑巴什么关系?找哑巴干什么?……”
张海晏这次没动,动手的是张起灵,他用两根手指捏住了黑瞎子的嘴,直到受不了求饶才松开。
张海晏三言两语就张家的内幕透露了,“东北张家……您继任张起灵……家族四散……九门……”
张起灵听得认真,只是听完后呆立了许久。张海晏心疼族长,连忙安排张起灵住下,黑瞎子跟着张起灵一同借住。
作为一个有良心的资本家,张海晏做不出半夜三更给员工加工作这种缺德事。这天晚上,她亲力亲为,换床单换被套,总算是将族长安顿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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