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和黑瞎子就在隔壁住了下来。
张海晏又一次得知张起灵失魂症发作,内心无限感慨。
张家人的生命线要比普通人长的多,凡事有得必有失,失魂症就是张家人长寿的代价。就像天授唱诗班,每个张家人的脑子都有可能在某一天听到“神”的旨意,然后无意识的开始向某个目标前进。
这是张家人的宿命,但在张起灵身上,这就宿命感就显现的格外明显。
为什么呢?
如果是因为血脉,那她为什么能安然无恙这么多年?
这些问题没有答案。
“贵客驾临,小崽子们,明儿一早前来谒见。”临睡前的最后一件事——通知中部档案馆成员拜见族长。
第二天一早,迷迷糊糊间就听见屋外猛的一阵框里哐当的声音,想到住在隔壁院张起灵和黑瞎子,该不会是档案馆的那群小子坐不住,一大早的搞什么幺蛾子呢吧。
张海晏狠心挣脱床铺,穿双拖鞋就打开门冲着屋外怒吼:“吵死了,都滚远点儿。”
话音未落,只见院子里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地小张,嚯,原来是张景行,张景松,张景胜他们。
听到馆主怒吼的小张们齐齐打了个激灵 ,随即满含希冀的大喊:“馆主,救命啊!”看到这一幕的黑瞎子快要笑死了,就连张起灵也勾起了嘴角,整个院子都是黑瞎子那高亢的笑声。
张景松脑子笨,族长他们不熟,但看到张海晏一直维持着开门的动作,也不知道给他们出气后,急得就要扑上去和爆笑的黑瞎子决一生死,奈何其他两个小张有眼色,眼疾手快的捂嘴拖走,生怕张景松不自量力专门送菜,挨打了不要紧,万一丢了馆主的人,后果可谓不堪设想。
青铜铃铛套餐了解一下。
——想当年,他们还在山里自由自在的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突然来了个女魔头二话不说先把他们挨个打了一顿,让他们跟她走。跟她走没问题,但问题是为什么要先动手打人呢?打人就算了,打着打着就开始不讲武德摇铃铛,这不单单是身体上的伤害,还直接触及灵魂,给他们造成了极大的心里阴影。
而且,她还没用穿云箭,他们真的做了好多,到头来一支都没用过……泪目。
张海晏已经被这三个活宝逗的没脾气了,可能是因为长期与世隔绝,太寂寞,没见过世面的原因,他们平时一般没问题,就是总会在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出幺蛾子。
都说了是贵客,贵,客,懂吗?
张海晏的意思是让小张们早点来干活,一来拜谒族长,二来充当保姆管家,帮族长他洗衣做饭,跑腿传话。
结果呢?
这一大早的搞什么?关键搞事就算了,偏偏实力不济被人锤的满地找牙,真tm丢人。
黑瞎子还在那哈哈哈哈的笑个不停,笑的嚣张,笑得跋扈,笑得小张们面红耳赤。
最后还是张起灵善良,在小张们羞死之前,武力制止了黑瞎子嘲笑的行为,然后亲自动手,勤勤恳恩的收拾小张们带来的礼物和生活用品,该拆的拆,该洗的洗,该冷藏的放冰箱,动作熟练的令人心疼。
小张们甫一得知张起灵都身份,就受到了族长的爱护 ,又看到族长如此屈尊降贵。天啊,他们族长这是在外面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啊!三人赶紧动手帮忙,决不能事事辛苦族长。
四个人忙里忙外的分外和谐,只留下张海晏和黑瞎子无所事事。
两人对视几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求偷懒,求摆烂的意思,正好闲着,聊聊呗,张海晏率先提问:“黑爷,不知您如今在那高就?”
黑瞎子没立即回答,反而长腿一迈三两步走进屋内拿出两把小马扎,递给张海晏一把,才笑嘻嘻着说:“嗐,高就谈不好,只是四阿公赏脸,混口饭吃。”
“四阿公?”
“就是陈皮阿四,九门的四爷。”黑瞎子稀奇这个张家人竟然不知道四阿公,难道不是道上的人。“哑巴,就是你家张起灵,我俩都是四阿公手下的喇嘛,对了,您知道喇嘛什么意思吗?”黑瞎子笑眯眯的问。
张海晏立即回答:“当然。”其实之前黑瞎子解释四阿公的时候张海晏就想说她知道,只是人家已经开始解释了不好打断,好歹是张家出来的,就算金盆洗手了,多年不下地,行业内的黑话还是清楚的。
张海晏强调:“我姓张。”
黑瞎子了然,每个张家人都不简单,他真是被张海晏的做派外貌迷惑了,想太多,居然觉得一个张家人会听不懂黑话。
“据说哑巴是在越南的一处墓里被四阿公发现的,当时哑巴被当地越南人当成人饵在墓里关了好几天,被四阿公带出来后更是除了名字其他的一概忘记了。”黑瞎子悠悠的复述着这些往事,声音平淡语调轻快,三言两语就概括了张起灵的这些年的往事。
黑瞎子活了很多年,见多识广,人情世故信手拈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一清二楚。恰好碰上个张家人,还是张起灵亲自认证过得张家人,不由得多说了几句。
张海晏也是十分识趣,话题围绕着张起灵小事一二三不断展开,算是另一种程度的越聊越投机……
吐槽张起灵,他俩可太有共同语言了。
就这样,黑瞎子借着张起灵的面子住了下来,美名其曰照顾哑巴。
张海晏对此没什么意见,家大业大,养个闲人罢了,小事一桩。
可惜国庆节一过,街上的行人明显少了三成 ,之前来来往往的巡逻车也销声匿迹了,某些地下组织——例如九门,也开始蠢蠢欲动了,黑瞎子也被催的坐不住,住了没几天就走了。
俗话说得好,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九门也是如此,如今的九门没了张大佛爷坐镇,剩下的小猫两三只也是各自为战,消息漏的跟筛子似的。
就比如今早这条——解家三房老太爷暗杀当家解雨臣不成反被杀。
张海晏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都笑了,这解雨臣在她这称得上是个人才。八岁当家,又赚钱又弹压族人,还能平平安安的活到了二十岁,这就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要是解雨臣姓张,张海晏一定把这一摊子事通通托付出去。他家这个老太爷也是看不清大小王,人家八岁的时候都没干掉,偏偏二十岁了还要继续做小动作,这不,翻车了吧。
想必这人翻车,黑瞎子也出了大力了。
九门的事务需要重点关注,黑瞎子游离在九门之外,平时着墨不说,现在恐怕要记住他了;还有一个叫裘德考的外国人近期格外活跃,那个外国佬貌似还和九门吴家有些旧怨。
张起灵的日常十分有规律,早上五点钟起床锻炼,后来张景松他们三个也有样学样,搬来和族长一起,一大早练得虎虎生威。
“新华社记者报道,千禧年的第一个春节将要到来……在这里祝万家团圆……”
春节来的很快,转眼小半年过去了,张景松和张景行两个吵吵闹闹的贴着对联,张景胜意外的心灵手巧,一张红纸一把剪刀就能剪出栩栩如生的窗花来,三个人合力忙碌了一整天,终于把张海晏的五进大宅搞得喜庆非常,年味十足。
已经很多年没这样过过年了,张海晏没有,张起灵也没有。
幼年时的张家大宅是不会有这样的氛围的,张家景字辈这代还很年轻,总算有点年轻人的模样。
张起灵不参与如此幼稚的活动,只是欣慰的看着张家景字辈忙忙碌碌,觉得眼前的平淡日常尤其幸福。
随着九门的消息不断传来,关于那个“它”的存在越来越明显,从前的张家太过强势,如今张家不存,九门衰落,“它”也不再藏藏掖掖,庐山真面目终于露出了水面。
张起灵和张海晏看着躺在面前的黑飞子,虽然穿着一身人皮囊,但眼神幽暗,口吐蛇信,脊椎柔软,浑身还散发着一股属于蛇虫的腥味久久不散,想必是从骨子里就散发出来的。
张起灵:“我见过这种蛇。”
张海晏吓了一跳,正在流血的肩膀更疼了。听了张起灵的话,张海晏连忙问道:“在哪儿见过?这东西这么邪门,一看就是人为的,到底是谁敢这么干?”
张起灵也不清楚制作这种怪物的人是谁,只是多年前的确见过类似的东西,他缓缓说出一个地名:“百乐京。”
张海晏仔细听着,白乐京位于广西十万大山内,自古苗瑶一体,某个势力按时间推算,族长到哪儿的时间大约是上世纪三十年代左右,那时候神州陆沉,妖孽肆虐,普通人更是命如草芥。
可想而知,在那个时代,能惊动张起灵的恶**件,在当时造了多少孽。而这个罪恶的组织如果延续至今,那该是多么庞大的组织。
想到这里的张海晏头皮发麻,张起灵在一旁熟练的处理黑飞子的尸体,张家特制化骨水一撒上去,一股刺鼻的臭味就冒了出来。
张海晏捂着鼻子,和张起灵商量接下来的布置,最后决定还是从九门入手。
那里是“它”渗透盘踞了几十年的地盘,集中了多年的力量,爪牙最多,露出的马脚也最多。
不久之后,一个镶着两颗大金牙的古董商人收到了一份古怪的帛书,打开一看,图纸上密密麻麻的古怪字符形成了一张泛着邪气的狐狸脸,只一眼就唬得那奸商冷汗涔涔,脸色青白。
而后犹豫良久,终于下定决心拨响了记忆中那个号码。
嘀—嘀—嘀,三声之后电话接通,只听那大金牙说:“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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