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和谁好?

沈玘推开306半掩着的房门,不出所料的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径直走到被撬开的衣柜面前,神情里是难言的复杂。

地上遗留的撬棍被他捡了起来,放在手里掂了掂,略轻了些,想着,他试探着往前挥了挥,发出“嗖嗖”两声,凌厉的破空声让沈玘略微满意了些。

顺着楼梯往下,沈玘原本悠闲的神色骤然一变,屏住呼吸,仔细听着楼下的声响,同时放轻脚步。

一片黑暗中,隐隐约约能看见一道女人的身影在深处坐着,女人的动作略有些僵硬,手里握着一把梳子,一下下梳理着自己的头发。

霍玲!

不,不是,准确来说,霍玲已经不是霍玲,而是禁婆。

沈玘没有冒昧出声,而是将自己融入黑暗之中,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一步步靠近石棺椁。

棺椁里的人显然看见了他,沈玘不动声色地伸手轻轻蹭了蹭黑瞎子的掌心,双手接触时,温热体温的交互无疑令人心安。

方才被吴邪关上的木门突然发出“吱呀”一声刺耳的声响,沈玘闭了闭眼,撬棍被他抓在手里,身体前倾,默默在心里倒数三个数。

“三……”

“二……”

“一!”

原本站在棺椁侧边的沈玘,下一刻便出现在禁婆眼前,手里的撬棍扬起高高的弧度,伴随着棍子落在人体上沉闷的一声,禁婆迎接不及,被冲击力撞的连连后退,却也立刻反应过来,反扑向面前击打她的青年。

沈玘反手将撬棍一竖,尖锐那端直直刺向禁婆伸来的双手,接着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柔韧度,双脚扭上禁婆的脖颈,猛然一踹。

禁婆直愣愣地撞到墙壁,未等她再次反扑而来,房间的木门伴随着巨大的声响,重重关闭。

这一系列动作发生的太快,等到张起灵点燃火折子,吴邪只来得及瞧见禁婆被踹回屋内,而沈玘牢牢将门反锁关上。

“你……”那一刻,吴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满脑子都被方才那一幕所占据,以至于沈玘活动腰身转过来时,只能瞧见他呆愣愣的望着自己。

“Hello?How are you?”沈玘试着伸手在吴邪面前挥了挥,见人没什么反应,颇为头疼,干脆看向石棺椁,拿手电在棺椁上敲了敲,“喂,瞎子,再不出来就留你和禁婆小姐共度余生了哈。”

吴邪好容易收心,闻言不可思议的瞧瞧张起灵,又看看沈玘,“你们还是三人团伙?!”

话音刚落,一个人宛如泥鳅一样从狭窄的棺椁洞口里爬了出来,然后一个翻身从棺材盖的缝隙里翻了出来,轻盈落地。

“别,这等好事我享受不起。”黑瞎子说完,扬了扬手里的东西,“到手,走人。”

沈玘挑了挑眉,本以为可以轻松而悠哉的上楼出去,哪知里面的禁婆似乎看不惯他们安稳,“哐哐”撞着门,木门毕竟不结实,在禁婆不顾一切的撞击下隐隐有散架的趋势。

“verdammt!”(他妈的!)

沈玘一个箭步翻身上楼梯,速度之快叫吴邪目瞪口呆,又见另外两人随后跟上,连忙一路狂奔,连滚带爬的,总算走出了疗养院的大门。

吴邪本以为跑出疗养院就算结束,哪知道另外三个脚步不停,冲出老城区,他只得气喘吁吁的跟上。

出了老城区,一辆依维柯从黑暗中冲出,车门打开,沈玘一跃而上,端的是轻松又潇洒,甚至有闲心抓着车门一边嚣张转身过来对着略慢几步的三人挥了挥手。

这姿态实在气人。尤其吴邪险些没跳上车,还是沈玘顺手捞了他一把才勉强踏进车内。

“Well,welcome Super Wu!”沈玘哼出一气,示意吴邪看过一圈,见后者惊讶的瞪大眼睛,像是得到什么好玩的玩具,窃笑着。

沈玘压根没有耐心等吴邪消化,转身走向后座,努努嘴,示意黑瞎子往边儿靠靠,理直气壮挤进他与张起灵中间。

吴邪与阿宁进行了一次长谈,了解了不少消息,在听到这次行动由张起灵与黑瞎子一同负责时,忍不住往两人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他是……?”吴邪指了指沈玘,这人坐姿不但嚣张,而且位于那两人之间,偏偏什么名头也没有,总不能是隐藏大佬吧?

阿宁看了沈玘一眼,扬了扬眉,“哦,他啊,看不出来吗?两位负责人的小白脸啊。”

这话实在硬核,吴邪第一反应是自己耳朵出问题听错了,整个人都是大写的诧异,“怎么还共用小白脸……不是,你别搞我啊。”

沈玘相当无辜,“我反正不认。”

黑瞎子笑了笑,“我无所谓。”

张起灵缓缓抬眼,瞥了眼吴邪,没说什么。

阿宁似乎对自己的玩笑很满意,眯着眼笑而不语。

吴邪难得有种一言难尽的感觉,没等他调整好状态,车子忽然放慢速度,车门打开,营地壮观的景象叫他一怔。

沈玘安慰的拍拍吴邪的肩膀,绕过他便下了车,接着在一众睡袋中穿行,径直走到营地最大的帐篷里,挑了个舒服而不起眼的位置坐下休息。

他走的快,几乎将其他人都甩在了后面,等到帐篷里的人陆陆续续坐定,早些到来的沈玘闭目养神,昏昏欲睡。

如此心不在焉的模样,叫吴邪觉得好笑,心说这人到底是来做什么。

阿宁与定主卓玛的对话并没有持续很久,以至于其他人起身出去时,沈玘仍有些迷迷糊糊的坐在原位,直到帐篷内只剩下疗养院一行四人后才迷茫的起身,伸了伸懒腰,对着三人挥了挥手,“我要回去睡会儿。”

他走的毫不留情,若非步子有些踉跄,一看便是没睡饱,则叫人疑心是不是故意留下。

走到门口时,沈玘又转了回来,懒洋洋半靠在帐篷门口,眼睛红红的,连打了几声哈欠,“有没有烟,给一根,头晕。”

黑瞎子抛过去一根,见他接过,叼在嘴里,跟火柴较上了劲,半天擦不燃,只觉得好笑。

沈玘恼了,恨恨把火柴折断一丢,几步走到黑瞎子面前,扳着人的肩膀,叼着烟俯身凑近,“借个火。”他道,长长呼出一气,白烟如丝如袅。

好容易等到十二点,沈玘懒懒散散拎着自己的装备,随便走到一辆车身边,好死不死的,张起灵也在这辆车上,不远处还有个紧赶慢赶跑过来的吴邪。

不知道是不是沈玘的错觉,周围的视线一下子聚焦在他身上,叫他上车不是,不上车也不是,当即转身决心另寻车辆。

哪知张起灵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简言意赅道:“坐这辆。”甚至接过他的装备就近往车上抛。

“成。”谁叫胳膊拧不过大腿,沈玘扯出一个笑容,干笑两声,一本正经地点评道,“你别说,这辆车看着就不错。”

一路上倒也安静,开车的人识相,没有出声搭话。

就是下车后对上吴邪哀怨的目光叫他良心受到一丝谴责,就一丝,不能再多了。

“咱俩好,还是你跟他好?”吴邪凑过来,低声问道。

“当然是咱俩了!”沈玘说得那叫一个自然,“别的不说,就你三叔把我撞出脑震荡这事,别的人都比不上。”

吴邪本能觉得不对,“对,也不对,咱俩的友谊那跟我三叔的混蛋行为是两码事哈,咱俩更好,我要堵人,你帮不帮?”

“那我肯定……不帮。”沈玘说着,笑眯眯拍了拍吴邪的肩膀,“天真,这事儿吧,我不好掺和的,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你要说你想把瞎子套麻袋打一顿,那我还成。”

“我套他麻袋做什么?”吴邪扶额苦笑,“闷油瓶这人,看着不声不响,滑的跟个泥鳅似的,根本堵不到。”

沈玘啧啧称奇,连连摇头,做了个打气的手势,自己悠哉悠哉转身散步去了。

天色渐晚,戈壁沙漠里实在没什么好看的景色,拢了拢身上的风衣,沈玘无聊的四处打转,眼尖的发现一个人影走到吴邪面前。

哦呀,有小秘密。

他如何认不出那人便是扎西,看来是定主卓玛让扎西来的。沈玘饶有兴致的转了一圈,发觉另一个不起眼的身影也随之不见。

闲着也是闲着,沈玘等两人走远了些才跟上去,他对于定主卓玛找寻吴邪和张起灵的目的算不上多感兴趣,因而只是在靠近帐篷较远的地方打转。

他待的时间不长,定主卓玛离开后,帐篷里的两人依旧没有什么动作,隐约能听见吴邪忍无可忍而不自觉放大的音量,沈玘正想凑近些听墙角,一道身影站定在他身后,一把刀紧随其后架在他脖子上。

“如果我是你,现在就应该回去。”

女声淡淡的,口气里满是警告。

沈玘站着没动,双手举起,“唔,可惜你不是我。”

虽然锋利的刀就这么架在脖子上,沈玘依旧是笑眯眯的,偏头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音量问道:“我该叫你定主卓玛的儿媳妇,还是陈文锦?”

女人没有回答,匕首越发贴近脖子,“装傻有时候是个不错的方法。”

“但聪明人才能活得久。”沈玘接道,他笑弯了眼,一双桃花眼水光滟滟,叫人甘心沉溺于其中的情意,可惜落在陈文锦眼中无异于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让我猜猜,你和吴三省一样,对我有种莫名的熟悉,不然定主卓玛的儿媳妇从哪方面看来都不该在我身上的视线那么长。”沈玘有条不紊,“不论如何,你想让吴邪去到那里,吴三省又雇了我一路保护他,咱们勉强算是一条绳上。”

陈文锦没有出声,架在脖子上的匕首却收了回去,“不准回头。”她道。

沈玘眨眨眼,笑容灿烂,听话的站在帐篷面前未动。

“好哦。”

他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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