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你遭遇了很严峻的状况。

你被绑架了,绑架误以为你和梵天的干部甚至BOSS有深层次的联系,见勒索你不成决定用你敲诈他们。

他似乎是背叛了梵天,还留下了很严重的纰漏,现在正用你和电话那头的人交涉给他安排一趟去美的航班和新证件。

他的面容有几丝熟悉,你仔细回忆,终于记起他是隔壁部门叫西林的那个谁,平常看着很不起眼,没想到还有亡命之徒的隐藏属性。

不过西林业务不熟练,甚至忘了考虑人质的状况。好不容易醒来后你觉得愈发冷,脑袋也昏昏沉沉的,他没有给你做任何急救措施。

偏偏你的嘴还被胶带封严了,尽管以西林激烈的交涉程度,能说话估计也不会理自己,渐渐连思考都变得力不从心。死到临头,你感到让人发疯的绝望。

其实你曾经也近距离接触过违法事件。那年寒假你拗不过垂钓发烧友的请求,大晚上和她去横滨码头偷偷钓鱼,码头却被两批忙着打架斗殴的不良占领了。

朋友神色黯淡:“算了,我们回去吧。”

你正处于叛逆期,没被磨至麻木。不知是因为看给别人添麻烦的不良不爽还是因为半夜被拉出来垂钓却要无功而返不爽,总之你没考虑被不良报复的后果,报警了,还叫了救护车。

这种未成年斗殴,救护车通常比警车来得更快。救护车的鸣笛声一定能破坏他们决一死战的气氛,你想。

报完警你就和朋友离开了,横滨码头的事件闹得很大,对你却没什么影响。据说很多不良都进去了,甚至还有个持枪意图伤人被拿下的。不良真可怕,感叹完后你就淡忘了此事。

现在回想起来,大概因为心情是相通的。回去后你曾做过被不良找麻烦、殴打的梦,不讲理的暴力,真的很可怕。

自己的人生就要被暴力终结了。

直到咸腥的泪水通过小小的缝隙挤进来,你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呯。”

窄小的门被男性以堪称优雅的方式踹开,他穿着一身黑衣,敞开的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深色的肌肤在昏暗的环境中被镀上一层别样的色彩。柔软卷曲如羊毛的银发很吸人眼球,这位明显有异国血统的男性,其彬彬有礼的外表下蕴藏着神经质。

西林被两三下打昏过去,男性不紧不慢地看向你,双手插兜、微微弯腰,微笑着询问:“你就是‘真一郎’小姐?好像不能说初次见面,我是黑川伊佐那。”

若是往常,你自能感受到蕈紫眼瞳带来的压力。然而突如其来的发展让你心中重燃希翼,沉浸在可能生还的喜悦中,来人就像天使般闪闪发光。

你拼命点头,眼泪不争气地愈发汹涌,祈祷他别顾着自我介绍了,先把自己救出去再说,好在他没磨到你急。

他用最快的速度处理掉那些绳子和胶带,让你疼上加疼,但是当下你并不在意。

在他将你抱起时,仿佛将筹码尽数压在天平一侧的不败赌徒,心跳激烈加速的同时带着安心感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不是在医院里,而是别人家里。你的脑袋已经不疼了,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药味。挣扎着从床上坐起,你试探性摸了摸头上的绷带,将你救下的人贴心地递来一杯水。

格外甘甜的液体滋润了喉咙后,你心里犹如猫爪,对他轻声道:“谢谢。”

然后便是连珠炮弹般的疑问。

“请问,现在距离我昏迷过去多少天了?现在我们是在你的住处吗?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是专程来找我的吗?你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吗?难道说,你和梵天有关系吗?如果没有的话,你因为之前见义勇为的举措被盯上,我会——”

“发生了什么”——疑惑的范围过于广泛,你现在知道的是自己和梵天的BOSS万次郎早逝的兄长同名,因此受到关注,部分人把作为万次郎兄长的真一郎和你搞混了,甚至西林也是。还真是无妄之灾。

你忍不住看他,作为心怀疑问者拥有特权,便大大方方盯着他。

你的问题,他一个都没回答,反而低声笑了起来,仿佛被你的话逗乐了。你愈发不安起来,所幸自己的行动没有受限制,离大门也不远。

似是感受到你起了逃跑的心思,伊佐那君才抛出新的信息吊住你:“真一郎小姐,那位绑匪对你有何诉求,我不太明白。毕竟时间紧张,我再拖下去恐怕会撞上梵天的人,到时候我和你都跑不了了。绑架你的人,现在已经被梵天处理掉了。”

他如同讽刺般夸赞:“明明经历了那种事还能快速镇定下来向我发问,就上班族而言,真一郎真是一位了不起的女性。”

你心里思考了很多,他则肯定了你的猜测:“梵天和我是敌人,真一郎小姐。”

他这么说,你反而将信将疑了。

“叫我真就可以了。”

在知道名叫“真一郎”的人对他来说是心灵导师的前提下,他对你的称呼和态度都让你觉得有些怪异。

其实伊佐那并没有在你身上寻找真一郎的影子,同名的巧合反而让他不悦,他像暴君一样认真想过要不要因为“同名”的问题把你干掉。这么称呼包含恶心人的恶意,不过对你好像无效。

他有点搞不懂了,该想想接下来怎么应对自己感兴趣的对象。

闻言,伊佐那君并没有回答,他纤长的、雪白的睫毛如同扑闪的蝶翼,其圈住的蕈紫流光短暂在你身上停留。

他向你靠近。面对愈来愈近的人,你紧张地闭上双眼,片刻后感受到温软的触感。伊佐那君替你将发丝捋至耳后,佯装自己什么都没干,面色如常。

自己被捉弄了,你有些懊恼。

他说:“好的,真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你本来就是要走的,但自己提和别人提终究是不同的感觉。搞得好像自己很想赖在这里一样,你偷偷瞪了一眼伊佐那君,却和他打量的目光撞个正着。好不尴尬,还好他未介意。

在前往原佐野宅的路上,询问与被询问的位置换了过来。

“真小姐是独居吗?”

“嗯。”

“为什么会住在那里?”

“可没什么特别的理由,能用宿舍的价格租到这么大的屋子,我就租了,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爽得要死,有种‘自己变成有钱人了’的错觉。那么,伊佐那君就住在我们刚才出来的地方?”

“没错,毕竟我更多时候还是待在日本,住在那里平常上班也方便。”

…上班?居然有正常的工作,骗人的吧。

或许是你的表情过于惊世骇俗,伊佐那有些忍俊不禁:“看上去不像吗?”

“完全想象不出来,毕竟伊佐那君一副不被世俗容纳的文学青年的样子。我还以为绝对是暗中和犯罪集团做斗争的黑——秘密警察之类的。”

“我去菲律宾可是请了假的,不过去的时间比想象中还久,回来就发现我被辞退了。”

“如果是说谎,这段假过头了。”

“所以,我的信你看过多少了?”

再撒谎已经没有意义了,你略带愧疚对他道:“抱歉。”

“没关系。”

“真的?”

“为了回报真小姐的诚实,我就实话实说吧。假的,我本来还想过灭口来着,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谢谢伊佐那君的包容。”

他莫名不高兴了,嘴角向下瞥。

满头雾水,一时间啼笑皆非。拜此所赐你倒是不害怕了,有些不合时宜的,对他的态度、想法生出愈发浓烈的好奇。

而你住的地方静悄悄的,没有想象中被持枪黑衣人包围的景象,你在伊佐那的陪伴下在宅内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可疑踪迹。

给落下的手机插上电,消息里干干净净,无故缺席好几天,公司居然没有发消息过来。

你深呼吸几次,希望借招待行为平复情绪:“伊佐那,你要喝茶吗?”

他直勾勾盯着近处的别屋,分神回答你。

“不用了。对了,你介意合租吗?当然我不会住在这里,只是放一些东西,偶尔过来看看。”

你有些尴尬:“那里没法住人。”

伊佐那摆明不信,眉头一挑,你无奈从花盆下抽出别屋的钥匙,然后,屋内的景象出现在你们面前。算不上乱,但大大小小的物品确实充斥满每个角落,床被你当成架子用来放报废的大型家具,宅子里原有但你用不上的东西都被你塞在这里。

可,杂物间确实不常打扫,肉眼可见的灰尘几乎凝成一场雾霾,充斥在狭小的空间中。

尽管对方不是原屋主,你没理由地感到心虚,咳嗽两声。伊佐那君收回惊诧,露出嫌弃:“别屋你还是自己用吧。”

你佯装生气:“我可是很注意卫生的。”

“看不出来啊,真。”

好了,这下连敬语都不加了。

你闭门送客。发生了那种事,你无论如何也不会继续待下去了,无论是公司还是这个住处。你略带不舍地又环顾了一遍大到吓人的宅子,但这点留恋还不足以影响到正常判断。你花了许久将辞职申请书写好。

西林的名字,来源于码字时手边的阿莫西林分散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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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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