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魔法场域!”穹惊呼,“他们想困住我们!”
女性向前一步:“聪明。现在,请乖乖跟我们走,免得受伤。”
就在这时,穹突然大叫:“成功了!”
他身后的石门发出沉重的轰鸣声,缓缓向内打开,露出黑暗的通道。
与此同时,锁机制中突然射出一道强光,直冲云霄,即使在白天也清晰可见。
女人脸色一变:“阻止他们!”
追兵们冲上前来,但反魔法场域似乎对石门本身的机制无效。
白厄抓住穹的手臂,迅速退入刚刚打开的通道,就在石门开始关闭时,白厄看到远处又有一队人马正在快速接近——这次是贤者议会的守卫队。
“看来派对人都到齐了。”穹喘息着说。
石门在身后轰然关闭,将两批追兵都挡在外面,通道内瞬间陷入完全的黑暗。
白厄手中的剑亮起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通道。
那是一条向下延伸的石阶,显然是在山体内部开凿而成,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古老的气息。
“我们最好快点离开入口。”白厄说,“那道光柱肯定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穹点头,但突然踉跄了一下,扶住墙壁才没有摔倒。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不规律。
“你的伤……”白厄担忧地扶住他。
穹勉强笑了笑:“没事,只是有点……头晕。”
白厄不容分说地检查他的伤口,发现绷带已经被鲜血浸透:“你的身体超过承受界限了,在受伤的情况下还破解那么复杂的机关……”
穹试图抗议,但一阵眩晕让他说不出话。
白厄干脆将他的一只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支撑着他向下走。
“我们需要找个地方处理你的伤口。”白厄坚定地说,“在此之前,你不准再使用任何魔法或做复杂思考,明白吗?”
穹虚弱地点头:“好……”
通道似乎无穷无尽地向地底延伸。
石阶磨损严重,两侧墙壁上偶尔可以看到古老的壁画和铭文,但大多已经模糊不清,空气中越来越冷,能听到远处隐约的水声。
一小时后,他们来到了一个较大的洞窟。
洞中央有一个地下湖泊,水面上漂浮着淡淡的雾气,湖边有一些看起来像是人工开凿的平台和壁龛。
“就在这里休息。”白厄决定道,小心地将穹安置在一个相对平坦的区域。
他重新为穹处理伤口,这次更加仔细。地下湖的水清澈寒冷,适合清洗伤口,绷带再次被解开可以看到阴影魔力造成的损伤正在缓慢扩散。
“这比看起来严重。”白厄皱眉,“我们需要真正的治疗,而不是临时处理。”
穹苦笑:“等到了霜语图书馆,也许那有办法,没准有好用的魔法书。”
白厄没有回答,专注地清洁伤口。完成后,他拿出最后一点治疗药水,小心地涂抹在伤口上。这次穹咬紧牙关,没有喊出声。
“勇敢的战士。”白厄轻声说,语气中带着一丝罕见的温柔。
穹惊讶地看着他:“你是在调侃我吗?”
白厄微微勾起嘴角:“也许。”
他站起身,检查周围环境,“这里似乎曾经是个休息站,看那些壁龛,可能是古代朝圣者祈祷的地方。”
穹靠在岩壁上,疲惫地闭上眼睛:“那些追兵……他们为什么不动用武力?明明人数占优。”
白厄沉思道:“莫格拉斯想要活捉我们,特别是你。你的‘虚渊之种’对他很重要。”他停顿了一下,“而贤者议会……我猜他们既想抓住我们,又不想让莫格拉斯得到我们。”
穹睁开眼睛:“所以我们成了抢手货?”
“更像是被多方追捕的猎物。”白厄纠正道,“休息一会儿,然后我们需要继续前进,这里还不够安全。”
在穹休息的时候,白厄探索了这个小洞窟。
在最深处的一个壁龛中,他发现了一些刻在石头上的古老文字,令他惊讶的是,这些文字与他手中古籍上的文字属于同一种系。
“穹,来看这个。”他呼唤道。
穹勉强起身,走到白厄身边。两人一起阅读那些古老的铭文。文字记述了古代朝圣者前往霜语峰的旅程,以及他们信仰的“永恒之光”。但在最后一段,文字变得潦草而急促,似乎在警告某种危险。
“……光中有影,影中有光,二者相生相克,不可分离……”穹轻声读着,“……寻求纯粹之光者,必将引来纯粹之暗……”
白厄表情凝重:“这似乎是在描述光与影的平衡。与我们在古籍中读到的内容一致。”
穹继续读下去:“……当平衡打破,世界将倾向极端,极致之光灼烧万物,极致之暗吞噬一切……唯有权衡二者,方得永恒……”
最后一行字几乎被划掉,但仍可辨认:“……警惕那些追求纯粹者,无论其以光或影之名……”
两人沉默了片刻,消化着这段古老的警告。
“这听起来像是在说……”穹缓缓开口。
“莫格拉斯。”白厄接完他的话,“还有可能……包括贤者议会,他们都追求某种纯粹。”
穹若有所思:“还真巧,我们两人……”
“代表了两极。”白厄点头,“但根据这个文本,平衡才是关键。”
穹突然笑了:“所以咱俩凑一块儿还挺平衡?”
白厄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某种程度上,是的。”
休息足够后,他们继续沿着通道前进。
这条路显然已经多年无人行走,不时有塌陷处需要小心绕过。
越往里走,空气反而越温暖,远处隐约传来流水声。
数小时后,通道开始向上延伸,前方出现了微弱的光亮。
“可能是另一个出口。”白厄判断道。
他们加快脚步,向着光亮处前进。
出口隐藏在一处瀑布后方,水帘遮挡了入口,提供了天然的隐蔽,白厄小心地拨开水帘,向外望去。
外面是一个被雪山环抱的山谷,与冰封峡谷的严酷截然不同,谷中气候温和,甚至可以看到零星的绿色植物。
远处,一座宏伟的建筑依山而建,尖塔高耸入云,在雪峰映衬下显得庄严而神秘。
“霜语图书馆……”白厄低声道,声音中带着敬畏。
穹也挤过来看,吹了声口哨:“终于到了。”
白厄观察着山谷:“看那些防御工事,图书馆显然处于高度戒备状态。”
确实,可以看到山谷入口处建有坚固的城墙和哨塔,偶尔有巡逻队的身影移动,空中隐约有魔法屏障的流光闪烁。
“议会为了我们甚至愿意让外人进入图书馆,现在就不担心知识外泄了,早知道我们就伪装成卫兵了。”穹判断道,“直接走过去肯定不行,我们需要一个计划。”
白厄点头:“先找个地方观察,了解他们的巡逻规律和防御漏洞。”
他们悄悄退出瀑布,回到通道内,找到一个隐蔽的侧洞作为临时据点。
从这个位置可以观察到山谷的大部分区域而不易被发现。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两人轮流观察记录图书馆的防御情况。
巡逻队的路线、换岗时间、魔法屏障的强度变化……所有细节都被仔细记录下来。
“看那里。”穹突然指着图书馆侧后方的一处峭壁,“那个区域的防御似乎较弱。而且看,那里有些结构……是送货通道?”
白厄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确实发现了一些疑似通道口的构造,但都被封死了:“即使有通道,也肯定被封锁了。”
穹得意地笑了:“封锁就是用来被突破的。给我点时间,我能找出办法。”
白厄皱眉:“你的伤还没好,不能再冒险了。”
“那就你来做主力。”穹提议,“我负责指挥,团队合作,记得吗?”
白厄最终同意了。
他们决定等待夜幕降临再行动,利用这段时间,穹详细解释了可能的方法和需要的工具。
“我们需要先制造一个小干扰,吸引守卫的注意力。”穹画着简单的示意图,“然后从这里突破。最关键的是要平衡掉防御法阵的能量流动,这需要精确的时机把握……”
白厄专注地听着,偶尔提出问题。穹在魔法机制方面的直觉和理解远超常人,尽管他的方法常常非正统。
当夜幕终于降临、雪山被月光染成银蓝色时,两人准备好了行动。
“记住。”白厄最后叮嘱,“一旦有任何不对劲,立即撤退。安全第一。”
穹点头:“明白。准备好了吗?”
白厄深吸一口气,剑柄在手中握紧:“走吧。”
两人悄无声息地滑出通道,向着霜语图书馆的方向移动。
他们不知道的是,一双眼睛正通过水晶球观察着他们的每一个动作。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轻轻抚摸着长须,嘴角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
“终于来了。”他低声自语,“让我看看你们是否配得上古老的秘密。”
水晶球中,白厄和穹正小心翼翼地穿过一片开阔地,向着图书馆的阴影处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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