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家酒楼,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大奎旁若无人地饮酒,一壶终了:“再来一坛。”
宋之还在恍惚中出神:“啊?”
大奎:“怎么?忘记我了,堂堂山神和你要壶酒还要不得吗?”
宋之惊愕地瞪大了双眼,膝盖一软,率先跪倒在地上,他声音发颤:“山……山神?。”
大奎:“嗯?”
宋之:“拜见山神大人。”
山神心满意足地环顾四周,周围人或是仓皇失措地跳窗,或是从门口跑出,已经散去了绝大部分,寥寥几个腿软的被哪吒的混天绫一裹一抛,一气呵成。
山神:“你们是?”
哪吒:“连我们都不知道还敢装神弄鬼!”说着混天绫将宋之抛出酒楼,门窗霎时紧闭,整个酒楼只有他们四人。
杨戬:“你是哪里的山神?天上地下神仙多,偏偏我都认识,却未听说过你这一号人物。”
山神冷笑。
杨戬打开天眼,金光照射下,大奎周身黑气萦绕。
山神:“你们既然如此正义,不想救救他吗?”
寒光刺破金光,山神以黑气遮挡。
杨戬:“你死了,他就回来了。”
山神:“你太天真了。”
杨戬闻言心中隐隐不安,三尖两刃刀压地更用力。
山神:“杀了我,他就永远回不来了。”
哪吒:“哪里的骗子,骗人的话都不会编。”
山神:“那是你们无知,噬魂秘术你们如何听过?”
妲己:“杨戬,他是金鳌岛的人。”
杨戬收刀,那边混天绫已经杀了过来,山神口中念念有词,乌云黑气不散,哪吒一时半会也不能奈他何。
妲己:“你好久没见过天日了吧?”
山神大笑不止:“你是谁?”
妲己:“我认识石矶。”
山神眼中似有忧疑,他顿了好一会儿才道:“好像有印象。”
妲己走近了几步,依旧站在杨戬身后,阴影藏住她大半的身子,她低声说:“是个不好啃的骨头。”
杨戬笑了笑:”哪吒,收回去。”
哪吒不明原因,正要追问,却瞥见妲己对自己点头,只得不甘心地收回混天绫。
杨戬随即行了一礼:“原来是朋友,失敬。”
山神坦然地收回法术:“不打不相识,坐下喝几杯。”
杨戬和妲己从善如流地坐下。
山神:“这位小兄弟?”
杨戬:“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不过是和你所占的身体主人有过几面之缘。”
山神笑笑,一壶酒飘在空中,绕着几人倒满了酒。
杨戬:“不知如何称呼?”
山神:“我沉睡千年,从前和现在,都唤我山神。”
杨戬:“我在家行二,人人唤我二郎。”
山神笑道:“年纪虽轻,但是娇妻宠儿在侧,二郎小弟当真是会享福的。”
杨戬哈哈一笑,也不否认,同山神推杯换盏几个来回,便有些歪歪斜斜的醉态。
杨戬:“大哥,你刚说你用得噬魂秘术,小弟孤陋寡闻,从未听说过如此神奇术法。”
山神:“我金鳌岛秘术,难道已经失传了?”
杨戬:“小弟不知啊。”
山神:“所谓噬魂,便是我已经将他的魂魄吞噬,只有我那人无趣了想让他出来他才能出现,如果杀了我,他无非是和我一起死。”
杨戬:“那分不开吗?”
山神微微歪了一下头:“我若强行退出这具身体,也是他死。”
如此妖术,真是有恃无恐。
妲己拿起酒壶给山神斟酒,美人腮若桃花,鬓宛乌云,含情脉脉的一眼便勾住了山神的魂魄。
山神一时看得呆了,杨戬看在眼里,暗暗叹气。
妲己一脸小女儿家的害羞模样,手指抚摸上脸颊:“奴家脸上有东西吗?”
山神方才回过神,他轻咳两声缓解尴尬:“很久不用此术,一时控制不好这个身体,失态了。”
杨戬:“那可要自罚三杯才行。”
山神自知失礼,本就爱酒贪杯,区区三杯罚酒自然不在话下。
妲己斟酒,杨戬劝酒,也不知喝了多少,山神面色红润,目光呆滞,舌头都捋不直。
是醉了,妲己放下酒壶,一双纤细嫩白的手覆上山神粗糙的大手,语气轻柔:“别喝了。”
山神眼神迷离,被妲己吸引,逐渐像妲己靠近。
杨戬猛地起身,酒杯酒壶噼里啪啦地砸了一地,他伸手将妲己拉到身后:“你醉了。”
山神怅然若失地看着自己的手,那只刚刚握住妲己一双手的手。
杨戬:“上楼休息会儿。”是对妲己说的。
妲己莞尔一笑,她知道杨戬又气自己以色相诱人,可是这是九尾狐族引以为傲的秘术,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山神笑了:“我先睡会。”
金光一晃而过,山神刚刚闭上的眼睛瞬间清醒,落入眼中的是妲己捂着杨戬的眼睛对自己媚笑:“不上楼休息吗?”
对妲己的话山神不疑有他,放松了警惕朝着楼上走去。
杨戬摆脱妲己的手:“为何?”
妲己:“打不过。”
哪吒:“都没打怎么知道打不过?”
妲己:“他大概是和你们昆仑元始天尊一般的人物,不可轻举妄动。”
哪吒:“你这话说得没道理。”
妲己点了点哪吒的脑袋:“自己去了解一下,金鳌岛本就建立很久,不过一直行妖孽之事才时常被压制,至于被压制的原因,我也不得而知。”
杨戬只能道:“那就等。”
哪吒嗤笑:“等什么?还能有帮手不成?”
不成想这个帮手还真让杨戬等到了,绿着脸的人形妖兽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坐下来率先喝了一壶酒,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哪吒一脸嫌弃:“你行不行啊?”
“行,行。”妖兽点点头,盒子被原封不动地放在桌上,“这里不是封神榜。”
一道惊雷落在地上,惊起一树飞鸟,乌云黑压压地笼罩在小镇上空,大雨滂沱。
杨戬高声问:“真的不是吗?”
回答他的是妖兽坚定地摇头。
封神台没有封神榜,众神将永远得解脱。
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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