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吵吵闹闹，引得镇子多亮了几盏灯，有百姓在睡意朦胧间裹着衣服出门，常家酒楼的人越聚越多，哪吒和杨戬被人群裹挟，被迫继续看热闹。
大奎笑了哭哭了笑，喝下最后一滴酒，他决绝地指向宋之：“你说有山神，那就让我们见见山神。”
半睡半醒的人们纷纷来了兴致，瞪圆了眼睛参与这场纷争。
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举着拳头给宋之势压：“是啊，让我们看看！”
有人却心有戚戚：“看什么，看出事来咋办！”
……
哪吒被人挤来挤去，不知道是谁的手肘在他脸上晃来晃去，晃得他心烦意乱。
哪吒大吼：“闭嘴！”
犹如平地一声惊雷，哄哄嚷嚷的人群瞬间息声。
众目睽睽之下，哪吒接着吼：“回去睡觉去！”
大家看着人群中围着的小孩子，渐渐反应过来，险些让一个孩子唬住。
人群又吵闹继续，一个不大的女声响起，众人的目光再一次被吸引。
这一次，他们有些移不开眼睛。
出来看热闹的本就都是男子，此时之间从楼上缓缓走下的女子举手投足间尽是妖娆妩媚，风情万种，不自觉地看直了。
妲己勾唇一笑，口吐如兰：“诸位吵到我休息了，有什么事不能明日再议吗？”
众人如痴如醉，哪吒挤到杨戬身边，低声抱怨道：“狐族魅术，果然名不虚传。”
人群散去，杨戬面上并不放松，周围着许多人中并未妖气，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
大奎酒醒了一半，他打着臭烘烘的酒嗝说：“宋之……明天必须让我见到山神。”
大奎带着一身酒气走了，宋之用衣袖忙着擦汗，一脸难色。
杨戬：“掌柜的，明日你真能让他见着？”
宋之有苦难言：“我要是有如此神通，何必在这里苦哈哈地买酒？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太累了，两位早点睡。”
杨戬喊住他：“若是明日我能让山神出现呢？”
“不不不……”宋之急得只摆手，“不可惊扰，不可惊扰，恐有大患。”
杨戬没有问他是何大患，而是抬头看了一眼妲己紧闭的屋门……
清晨，黄沙扑面而来，又是狂风大作。
人们认了命，今年注定收成不好，又都惦记着山神的事，早早聚集在常家酒楼。
宋之愁容满面，他一个人一个人地解释，众人也不走，就算是错过见山神的热闹也不能错过大奎找宋之寻仇，这不比翻烂了的话本子有意思。
妲己带着一阵馨香下楼，顺道带了众人的目光集于一身。
妲己坐在杨戬面前，哪吒略有不适，扭头不满地嚷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漂亮姑娘！”
人们讪笑着回过头，依然控制不了余光。
杨戬给妲己倒了一杯热茶，轻声说：“其实，你不必如此，我们同行并不想让你成为噢什么男人观赏的摆件。”
妲己闻言一笑置之，反而问他：“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哪吒嘴角咧开：“没有，师兄没有。”
妲己：“这样的男人不多见，可惜碰见你晚了些，不过没关系，我到时候给你物色物色好姑娘。”
杨戬无奈：“……”
妲己喝了一杯茶：“昨日的人怎么还不来？”
哪吒：“他本就老实，酒醒了就不敢来了吧。”
“日上三竿了，大奎在家干啥呢？”杨戬高声说。
早就有人不满等待，这句话引起了新一轮议论，成功转移了众人的注意。
杨戬：“妖孽会来的，只要他还在镇子上。”
哪吒：“为何？”
杨戬：“无论是人还是兽，一旦成为讨论焦点，总会心生好奇。”
妲己：“那我们静等就是。”
杯酒下肚，酒菜微凉，黄沙盘旋飞扬，已经过了午时。
大奎仿佛失踪了，又胆大的冒着风沙去寻，只说是大奎不在家，只有阿江一人。
“那小子不会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跑了吧！”
众人哄笑不止，都以为闹剧结束，推杯换盏，昨日事丢却九霄云外。
杨戬眉头紧锁，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妲己：“平白无故地失踪了？”
哪吒：“我觉得他若是走了，绝不会丢下阿江，除非是藏起来了。”
妲己：“那就是真的怕了？亏得我早早起来眼巴巴地等着。”
杨戬：“去找找吧。”
他刚刚站起身，大奎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门口，朗声道：“不用找了。”
酒楼里寂静无声，人们呆呆地看着大奎自在地进门入座，又坦然地喝酒。
昨日事历历在目，宋之已经慌了神，他走过去：“大奎，别为难我了。”
大奎：“好啊。”
宋之愣住。
大奎的嘴角分明带了一抹笑意，洋洋得意的，自在轻狂的……
杨戬低声道：“他不是大奎。”
哪吒赞同地点头：“他不是。”
妲己未和大奎打过交道，只能说：“喝酒吧，别打草惊蛇，”
说罢，妲己兀自拎了一壶酒，腰肢婀娜多姿，缓步朝着大奎的方向走去。
杨戬伸手阻拦，只抓住了妲己的衣角，被妲己笑着扯回。
杨戬来不及叮嘱，妲己已经被众人的目光盯紧。
大奎笑意更浓：“哪里来的美人？”
妲己：“昨日我们见过，喝一杯吗？”
大奎自然点头，妲己手指纤细，递上的酒也格外浓香醇厚，大奎心下一动，已经握上了眼前柔夷。
“大奎，你干嘛！”
“就是，松手，这等天仙一般的美人，岂是你能肖想？”
……
在众人忿忿的嫉恨声中，大奎松开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妲己只是笑了笑，起身便回去了。
她向杨戬身后退了两步，高大的身躯将她隐在阴影里：“不是正常人。”
哪吒：“何以见得？”
妲己：“我虽不敢探他是否妖孽，但是他看我的眼神，不是昨日大奎看我的眼神，而是一种配合的调戏，偏偏没有男女之情。”
哪吒：“……”
杨戬：“我信你，如此说来，大奎才是山神要找的性情凶狠之徒。”
妲己：“想来是如此，难道昨日他才发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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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妖孽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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