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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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鸥外被敌方领导召见了，关于女性患者一事，他提出这么做显然违法医疗安全规定，不能放任疾病肆虐更加严重，病例样本珍贵，他想要接手这批女患者用作医学研究。如果实验失败，他会动用医疗手段；如果实验成功，他承诺会将她们返还军队，也算物尽其用了。
军官们开了个简单会议，批准了将患者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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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鸥外又是一身全副武装，被人带着进入地下实验室，来到关着患者的房间。说是房间，说这是牢房也不为过：简陋的空间，被用作与外界隔开的“门”是一道道铁栅栏，环境阴暗潮湿，女人们在墙角蹲成一排，表情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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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鸥外下令：“带走。”
左右两个同样层层包裹的士兵掏出钥匙行动起来，像赶羊群一样喝令她们快走。面黄肌瘦的女人们跌跌撞撞地慢慢动起来，一个挨一个，仿佛排队待宰的羔羊。
隔着护目镜，森鸥外已默默将她们打量了一遍，年龄从少年到中年不等，外在症状大差不差，表情出奇一致，不像是人，像是没有灵魂的黯色空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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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人们纷纷为这支奇特的队伍让路，作为看客的群众都避之不及，唯恐自己沾上晦气。走在队伍最前端的森鸥外颇有一种狐假虎威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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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地方了，辛苦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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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士兵一鞠躬，匆忙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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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森鸥外已为她们申请好了房间与生活所需品，现在他们正站在门前，正欲进去，忽听背后有人哑声说话：“长官。”
回头看，原来是一位中年妇女，她似乎鼓起了很大勇气才说出话。
“杀死我就好，求求您放这姑娘一马，她才十八，她还年轻……您要杀要剐，现在就冲我们这些人来吧，请放过这孩子……她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她背后护着的，是一位身形娇小的少女，因瘦弱而显得眼睛很大，怯怯地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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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鸥外没有理会她，继续下命令：“进去。”
患者们见沟通无果，只好抬脚进去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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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等待着她们的，却是森卫生科长安排好的医护兵们，指导她们清洁，告诉她们注意事项，要她们一定听从森医生的安排，否则下场会很惨。这番话没有如想象中那样起震慑作用，因为她们早已麻木。
于是在后来的日复一日里，是森医生不断试验人体药剂与疫苗的日子。虽然也不是什么好日子，不过能够好好吃饭睡觉，不用天天担惊受怕有人冲进来，患者们还是感觉幸福不少。
森鸥外也一有空就来这里跟患者们套近乎，一方面拉近距离，另一方面白嫖情报。他有时候也喊模样比较讨人喜欢的爱丽丝出来，和她们聊天。刚开始一段时间，患者们还是像机器一样死气沉沉，情绪无法被调动；后来渐渐地，知道他的意图后，大家愿意说些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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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森医生，和你们这些明面上的人不同，我们光是活着就已经竭尽全力了。”妇女A这么说道，“每天过着这样的日子，像玩物一样。”
“人们都说我们带来疾病，但是从来如此，就是我们的错吗？”妇女B这么说道，“我们是消耗品，要把我们用到死，毫无价值再丢掉。”
“我们在那就是做苦工，一不留神就要挨打，看我的伤，”妇女C这么说道，“我也想一死了之，我身边这位姑娘还年轻，我当时就提出代替她死好了……”
“还记得那是个下午，我正在房间里沏茶，莫名被人敲晕了头，等我醒来才发现自己身处炼狱。”少女抽泣着说道，“我们还有没得病的同伴，目前还被关在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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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发生过这种事，真是惨绝人寰，罄竹难书。森鸥外表面上连连点头表示共情，心里却在嗷嗷作呕表示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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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说不管到哪，人还是人，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尤其是失去了高度集约的外部力量，人本来的生活习惯和作风就显现出来了。在**的驱使下，自诩是高等动物的人类还是会变成丧心病狂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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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卫生科长，”少女瞪大了双眼盯着他深不可测的紫色的眸，“拜托你也救救她们。”
森鸥外努力使自己的笑容看起来真心一点，说：“各位女士，在下会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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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福泽谕吉在成为将军后，不可避免地要带领军队上战场。他对于自己掌握大局的能力还是不太自信的，毕竟他一个人行动的时间已经太久了。所以他一般只负责简单的命令，进攻，撤退，不负责当决策者。不是有句话叫“肉食者鄙”吗，他怕自己也成为那个昏庸无道的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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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次奇妙的是，他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时候，自我感觉极佳，比以往都轻盈自如。
在取得大捷后，队里的士兵都夸银狼将军决策有方，是我们的必胜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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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哪里，我只是一味凭自己行事罢了。福泽连连否认。其中一个士兵还表示，以前他不能很好地操纵自己的异能力，今天反而融为一体了一样。听他这么一说，还有零星几个人也表示同感，好像跟主人分家的异能今天变得听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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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因为将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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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纷纷将目光转移到福泽身上。
啊，我？福泽也不清楚，只是挠了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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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
将军你该不会是异能力者吧？
试试呗，看现在能不能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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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泽听了大家的劝，闭上眼集中精神，认真起来。刚刚发言过的那几人也惊呼起来，本来不听话的异能力现在收放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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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异能力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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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了这么久普通人的福泽现在摇身一变成为了异能者，他本人还是稍微有点懵的。
啊，原来我有异能力啊，好神奇。虽然还有限制条件，只能对部下起效，不过真的…挺奇妙的。或许正如森鸥外所说，这个将军当的不亏，还发现了自己是异能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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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见一定要告诉他这个事。福泽暗暗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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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角再次来到敌方阵营。
森鸥外提交了他的二次申请，申请书上写明了关于生理交易场所合法化的提议，为了防止疾病泛滥危害更多士兵，他作为卫生科长需要一所专门的医院来保证可控，同时也优化部队的服务体验。除此之外，他再次阐明现阶段患者数目在不断攀升，鉴于疾病的特殊性，建议把女性集中起来处理。
文件递交上去，经过上层层层批准，几天后森鸥外拿到了许可通知。
刚走出办公室门，森鸥外就有种强烈的反胃感。
他发誓这绝对是他写过最恶心的一篇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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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通篇假话的文字，宣扬着这个军队扭曲的价值观，把交易合法化，把人当物品，把人心道德当簸扬糠秕。前一阵熬夜写文的时候，他突然有种浪费时间的感觉，读着自己一笔一笔写下的东西，写着写着自己都快信了。他感觉自己的三观正在重塑，以往的认知正在崩塌，他有些害怕，怕自己真的信了，假戏真做，也掉进去成为其中一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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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目老师……您给我们的任务，是为了让我们认清现实，分清立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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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可以违背意愿写出这等东西，叫福泽阁下看到估计又该讨厌我了吧。像他这种不懂灵活变通的呆板木头，没让他来冒险是对的，他干不来违背底线的事。
福泽阁下，和你不同，我果然，还是适合干这些脏活啊。你就老老实实的给我站在正义的一方好了，我不会联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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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他失眠了，几乎整夜未睡。忙完申请书，反正也睡不着了，他爬起来架起仪器继续搞他的瓶瓶罐罐试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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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拿到了批准，即刻行动。
前往地牢接应全体女性，安排全体人员入驻，登记人命，清点人数，确保一个不少，患者与正常人员严格分隔开行动。男女患者也同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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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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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头来检查的人员巡逻过三巡，甚是满意，连连夸森鸥外这个新卫生科长做的相当好，并提名他全权负责医院的各项事务。
此后几天，领导还不时打着来造访的目的暗暗监视，森鸥外和他的医疗队都是一副勤勉的样子，每天查房，试用新药看治疗效果，找不出破绽不说，患者们反而有好转的迹象，身体也好多了。
几天过去，依然如此。几周之后，大家渐渐习以为常，不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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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天，一个士兵前往医院。发现医院空空荡荡，竟无一人，仿若鬼屋怪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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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间，人去楼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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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灵感来自前几天偶然看的视频，我咬牙切齿（╬?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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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应当被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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