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情人节贺文

情人节,无疑是年轻人喜爱的节日之一。尤其是在PLANT的婚姻管制政策取消后,情人节少了被迫出来约会的怨偶,多了不少真心相爱的情人。

然而于基拉和阿斯兰,或者说更多血色情人节的受害者家属而言,这一天从来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日子。阿斯兰提前处理了重要工作,将日常事务统统托付给身为外交委员的拉克丝。除紧急突发事件外,不再接受任何打扰。

事实上,在情人节到来前夕,阿斯兰的情绪已经变得有些低落。尽管PLANT的公开活动中议长看起来一如往常,但与他一起经历过那个战争年代的同伴们都对此心知肚明。

连平时最易燃易爆的伊扎克,都没有对不断被丢给他的繁重工作提出异议。

“tori——”机械鸟呼唤着自己的名字,落在基拉唯独裸露在外的额头上,洁白的手臂伸出来拍了拍自家电子宠物,示意自己已经醒了。

他不知何时养成了用被子蒙住脑袋睡觉的习惯,阿斯兰夜间每每醒来都会不厌其烦地把被子一次次掖在他颈下,然后在第二日起床时无奈地发现一切都恢复了原状,并再次重复这一行为。

基拉意外地发现今天似乎是他醒来得更早?

残存的睡意让他在被子里磨蹭了两下,又下意识翻身想要去搂抱身旁的阿斯兰,结果在扑了个空的那一刻顿时意识到今天是什么日子。

迅速地打理好自己,基拉难得穿上板正的白衬衣,才走出了两人的卧室。阿斯兰早已坐在楼下窗边,正低头用通讯器查看着今日的信息。

提前飞出房门的TORI先基拉一步引起了阿斯兰的注意,他知道基拉会在TORI之后很快出现,于是走进厨房取出提前做好的早餐,摆在基拉和自己的位置上。

“早安,基拉。”他微笑着看向从楼梯上走下的伴侣,迎上前去亲吻对方的额头,又牵引他落座,“今天起得很早。其实不用这么着急,父亲也会晚些到。”

基拉摇摇头,想说些什么又闭嘴了,那些安慰无论是阿斯兰还是他都听过太多。然而故去的人终究不会回来,阿斯兰也早已从阴影中走出。

只是难免会在忌日这一天,偶尔放任自己沉浸在忧伤中。

“今年没有举行血色情人节的纪念仪式?”基拉咽下盘中已经被阿斯兰切开的煎蛋,随口提起话题。

“延后到明天了。”阿斯兰毕竟正经军人出身,他迅速结束了早餐,端着咖啡静静地凝视基拉,“这件事我考虑了很久。一方面,每次今天去墓园都是作为议长去慰问死难者,我也会想作为阿斯兰去探望妈妈。”

“一方面,今天的纪念仪式难免让想去过节的人产生罪恶感,但那并不是他们的错误。活着的人有资格追求幸福,他们的亲人如果还在,也不会希望他们永远被死者所束缚。”阿斯兰的神情十分平静。

“为什么不……没什么。”基拉本来冲动地想说,为什么不更改情人节的日子呢,本来也不是什么重要节日。

人们心中约定俗成的东西是很难更改的,他心想,尤其是对没有亲身经历这份伤痛的人来说。公共活动只是公共活动,推迟就推迟了,但真正惦念死者的人,还是会选择这一天。

“我吃完了。”基拉起身收起两人的餐具,同时询问着阿斯兰,“我们是等父亲大人一起出发,还是去妈妈那边等他?”

基拉小时候一直叫阿斯兰的妈妈“蕾诺亚阿姨”,与阿斯兰的父亲时至今日也还不怎么熟悉。然而和阿斯兰登记结婚后,他还是很快地更换了称呼。

他许诺过要做阿斯兰的家人。

“不用等他。”阿斯兰从他手中接过餐具向厨房走去,“给伊扎克打个通讯,就说我们出发了,不然就算有保镖给他反馈消息,他也肯定放不下心。”

“伊扎克先生如果知道你这样说他,一定会拉你去训练场的。”基拉不由笑出声,同时拨通了伊扎克的通讯器。

阿斯兰的声音远远传来,平淡中透着自傲:“他打不过我。”

这可不能被伊扎克先生听到,基拉下意识按住了话筒。很快,他放下了通讯器:“大功告成。”

两人都穿了一身黑色西装、胸佩白花的照片很快出现在论坛上,顿时让本来就为了“该不该推迟血色情人节纪念仪式”这件事吵得沸沸扬扬的论坛停顿了一下,随即刷新更快了。

反对者原本就认为推迟纪念仪式是对死者的不尊重,只是碍于议长同意推迟的事实存在,又不方便去指责作为受害者家属以及战争英雄的议长本人,才暂时处于下风。现在证明议长本人还是去祭奠死者了,自然更有反对的立场。

然而支持者同样从照片中汲取了养分,例如议长同样也是人,因为你们冠冕堂皇的需要,他甚至不能和自己的家人在忌日当天去纪念母亲。你们如果真的怀念去世的家人就自己去啊云云。

身在墓园的两人自然不知道,更不会在意论坛上的话语。

“妈妈,我来看你了。”阿斯兰将花束放在墓前,不再说话。他私下里来的次数并不少,从青少年时期,到功成名就的如今。但每次来都只是无止境的沉默,唯有一次例外,就是他和基拉刚结婚之后。

“父亲大人。”看到帕特里克抱着花走来,基拉向他点头示意,又打了声招呼。而阿斯兰只是沉默着让出了位置,仍旧没有说话。

基拉有些无奈,阿斯兰和他父亲的关系还是这样僵硬,蕾诺亚阿姨……啊不,妈妈如果知道一定会很担心的。

他也有些想爸爸妈妈了。

“阿斯兰,我不能更改你和自然人和解的选择,但你居然连血色情人节都想让PLANT忘记吗?”不过走神几分钟,基拉就听到了身旁父子俩又争吵起来,确切地说是帕特里克单方面对着阿斯兰怒吼。

墓园里与帕特里克抱有相同想法的人其实不少,毕竟距离血色情人节也才不过十几年罢了。基拉明显感受到投向他们的视线增多了。

“只是推迟一日就会被忘记的纪念日,说明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阿斯兰冷冷答道,“哪怕没有纪念日,难道你就会忘记妈妈吗?”

帕特里克沉默了。

“但妈妈活着的时候,我们在哥白尼的时候,她在尤尼乌斯七的时候,你又去见过她几次呢?”阿斯兰轻轻叹了口气,“一切为了调整者的未来。”

他拉着基拉转身就走。

“阿斯兰,阿斯兰……”基拉小声呼唤他的名字,“你走慢点。”

“啊,对不起,基拉。”意识到自己差点把基拉拽倒,阿斯兰立刻道歉。二人坐进车里后,他摸了摸基拉的额发作为安抚。

基拉抬手握住他的手:“推迟了纪念仪式以后,我们每年都来吧。”

“对不起,基拉。”阿斯兰再次道歉,“都是因为我,你从来都没能过情人节,不管纪念仪式是哪一天 。”

“纪念仪式可以推后,情人节也可以。”基拉温柔地笑,他搂着阿斯兰的脖子,凑上去亲吻爱人的侧脸,“对我来说,阿斯兰的感受更重要。”

他顿了顿,又问:“那议长大人,过几天能不能挪出一个休息日,和我一起回家见爸爸妈妈?我本来打算明天自己回去,但既然……”

“好。”没有听他继续说下去,阿斯兰就答应了。这意味着接下来又是连续不知道几天的加班地狱。

但这是基拉啊,没人有义务必须去体谅旁人的悲伤,基拉却总是会和他一起。

“我们回家。”

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b东西,可能就是想写情人节贴贴贺文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万恶之源血色情人节吧()

就和想写k生贺的时候,想起他的出生并不是一件让他感到幸福的事情。

虽然最后都扭成糖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情人节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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