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遗憾。”
九分遗憾说给错失的线索,一分遗憾说给那个未及成年而夭的女孩,如月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玉叶看穿了她,笑笑没有言语。
* * *
“五十八,五十九,六十……”
“小姐,还没好么?哈啊——”
左卫门倚在巷口的墙,怀中抱着被布匹裹得一丝不漏的爱刀,放声问一步一步向前走的如月。
两□□替为一步,她在丈量。
这条暗巷东靠两家大见世,分别是泉水屋与荻本屋,西靠五间店铺,自南向北依次是一家香坊、一家酒坊、一家小食店、两家遊女屋,除香坊外,四家店的后门开在这一面,八云屋也是其一。
昨日见完玉叶,得知红雨五日前傍晚至入夜命丧暗巷。
四日前下午,纱织自八云屋后门出,穿越暗巷至扬屋町当铺赎物,随后原路返回,失踪。
三日前傍晚,泉水屋花魁辉夜于自己房间失去踪迹,她的屋子虽面朝扬屋町,却正好是扬屋町与暗巷的拐角处。
两日前下午,仓田宗次郎上门拜访。
一日前上午,罗生门河岸发现疑似辉夜的脚印,下午如月前往京极屋与玉叶花魁座谈。
本没有人将“红雨遇害”与“辉夜失踪”当作有关联的系列事件来看,然而如月比其他人知道的多就多在“纱织失踪”这件事上。
将“纱织”也放入来看,那么便是一连三日都有人遇害或失踪,且都发生在暗巷或暗巷附近。
其实她昨日自京极屋离开便想来暗巷这边瞧一瞧是否有什么线索,结果被清拦住了,说不安全,看着清弱柳似的身板,她点点头,今日换了左卫门陪她来。
早上十点,泉水屋开门,她先上了二楼,辉夜的房间还保持着她失踪时的原样——
窗边一个三叠高的首饰盒翻倒了,几颗红宝石掉落出来,被草绿色的榻榻米衬着,像是开在草丛中的花朵。
整间房间整理得井井有序,除却窗边并无杂乱。
如月没想到辉夜的房间能被保留下来,以吉原一贯的尿性来说早就收拾出来安排别人入住了,她还感叹了下老板娘对辉夜不错,结果实樱在一旁嘀咕,都是仓田大人要求的。
好吧。
吉原私逃的遊女向来有之,但能让吉原之主上心的,果然还是得花魁级别的人物才行。其他遊女那些小打小闹的流水,不妨碍他赚金子。
“当时窗是开着的。”
实樱打开面临扬屋町的窗户,那边有张小桌几,首饰盒的顶部可以支起镜子,辉夜描完眉总喜欢远眺一下外面的风景,她不想整日门窗紧闭太过沉闷。
如月走近,她发现泉水屋跟京极屋的建造不同,京极屋是推窗,视线受阻,只能往下看,而泉水屋这边是拉窗,拉开后视域空阔,从窗户进出倒也不如拉窗造成的动静大。
可辉夜再怎么说也是成人,身形不小,身着又艳丽。一楼屋檐上立个大活人,当真没人看见么?再说现在又不是冬日,天黑得不早。
如月伏在木格护栏,向外探出身子,左右瞧了瞧,发现右方有几片碎瓦和抓痕。
泉水屋的檐宽,扬屋町大半个街的视角都被挡住,但是……哦对了,那天整日有雨,时而又急又大。行人皆打伞,当真无人目击也说得过去。
“犯人”身手敏捷,在檐上行动也能不引人注目,臂腕有力,能瞬间制住一个成年人让她发不出叫喊。如月看了看地板上的红宝石…也不为财。
如月心中描绘着那个“犯人”的形象,可越画越觉得不像普通人,普通人爬得上二楼、扛得起成年女子、也有手腕在瞬间让人失声,但这些做得悄然无声就太魔幻了,就算有风雨的掩护……
她将身子收回来,视线瞟过翻倒在地的梳妆盒,“不曾听到辉夜小姐呼救,难道也不曾听到妆盒落地发出的声音吗?”
实樱与薰跪坐在一旁,她问她们。
榻榻米是软,姑且不论,但盒子里的饰品相击必然有声响。
而她们之前说的是,等营业时间到,客人已在上楼了,她们去喊辉夜接客,这才发现人没了。
实樱看了薰一眼,道:“我当时腹痛,离开过一会儿。”
如月将视线从实樱处挪开,移至薰脸上。
“我…我听见了,但我当是辉夜姐不小心碰倒的,就没在意。”
如月:……妹妹你是真的不会撒谎。
这一刻她无语得甚至忘记了薰应当还比她要大三岁。
行吧,至少她知道了一个事实,薰对“辉夜消失”这件事是乐见其成的。
那不管她是否有在听到响动后立刻开门确认辉夜的状况,又是否有看到“犯人”的影子,反正只要心平气和地问她她是都不会如实答了。
如月不欲与她纠缠,反正就算这丫头不配合,她也能查出来。
走出泉水屋,她领着左卫门一一拜访了西面的五间店铺。她本意是探查一下有无“犯人”的藏身空间,毕竟除了红雨以外,辉夜与纱织都没发现尸体,所以那犯人必定有个非常隐蔽的藏匿空间,且不会离暗巷太远。
一番查探下来,只能说结果令人喜忧参半。
好消息是,如月打听到酒坊有个学徒两日前失踪了,也就是宗次郎来找她的那天。午饭过后,下午他本该随老师傅一道洗米,可他一直没有来。师傅原本当他正是爱玩的年纪,最近又沉迷赌坊,定是又去赌骰子去了,一开始没在意,结果昨日也没来,一连旷了三个班才觉得不对劲。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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