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雨声淅淅沥沥敲打着屋檐。白坐在廊下,手中的针线活做得有些心不在焉。义勇出任务已经三天未归,这是最长的一次。
当熟悉的脚步声终于在院门外响起时,白立刻放下手中的羽织快步迎了上去。
“义勇前辈!”
推开门的身影带着浓重的血腥气。义勇的队服袖口被撕裂,左颊有一道浅浅的血痕,深红色的羽织下摆浸染着深色。
“您又受伤了。”白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急忙上前扶住他。
“小伤。”义勇的声音透着疲惫,却还是任由她搀扶着走进屋内。
在灯下仔细检查伤口时,白抿紧了嘴唇。义勇的左臂有一道深刻的刀伤,鲜血还在缓缓渗出。
“这根本不是小伤。”她拿出药箱,动作熟练地开始清洗伤口,“为什么总是这样不顾惜自己?”
义勇沉默地看着她忙碌。少女的银发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眉头紧紧蹙起,处理伤口的动作却异常轻柔。
“任务需要。”他简短地解释。
“什么样的任务需要让自己受这么重的伤?”白的语气难得带着责备,“如果...如果下次...”
她没再说下去,只是更专注地处理伤口。义勇注意到她指尖有几个细小的针孔,那是这些天缝补衣物时留下的。
“羽织补好了。”白包扎完伤口,取来那件拼接的羽织。破损处已经被细密地缝补,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痕迹。
义勇接过羽织,指尖拂过缝补的痕迹。“谢谢。”
“队服脱下来吧,我一起补。”
当义勇脱下染血的队服时,白倒吸一口冷气。他背上交错着新旧伤疤,最新的一道从肩胛一直延伸到腰部。
“这...这也是小伤吗?”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义勇没有回答,只是安静地趴在榻榻米上,任由她处理背部的伤口。药油的味道在室内弥漫,伴随着窗外持续的雨声。
“害怕了?”他突然问。
白的手停顿了一下。“是害怕。害怕有一天义勇前辈受了重伤却回不来。”
这句话让义勇陷入了沉默。
数日后,义勇的伤好些了,两人又在庭院里开始剑术练习。
“水之呼吸,最终型。”义勇示范着动作,“需要将前面所有型的精髓融会贯通。”
白专注地观察着他的每个细节。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掌握了前十型,只剩下这最后一式。
“试试。”
白握紧日轮刀,调整呼吸。刀锋划出流畅的弧度,水花随着她的动作在空气中绽放。虽然还不够完美,但已经展现出惊人的完成度。
“手腕再高一些。”义勇上前调整她的姿势,“呼吸要更平稳。”
在他的指导下,白很快掌握了要领。当日轮刀最后一次挥出时,带起的水流如同真实的瀑布般壮观。
“很好。”义勇难得地露出赞许的目光,“你学得很快。”
“是义勇前辈教得好。”白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
傍晚时分,白在厨房准备晚餐。义勇坐在廊下,看着少女忙碌的身影。她这些天又长高了些,剑术也进步神速,但偶尔还是会显露出不安——特别是在他出任务晚归的时候。
“明天我要去一趟总部。”用餐时义勇说道。
白正在盛饭的手顿了顿。“要去多久?”
“三天。”
她默默点头,往义勇碗里多夹了一块烤鱼。“请务必小心。”
第二天清晨,白早早起来为义勇准备行装。她仔细检查着每一件物品,将伤药和绷带放在最方便取用的位置。
“不用准备这么多。”义勇看着塞得满满的行李。
“有备无患。”白坚持道,又将一包饭团塞进去,“路上吃的。”
送别时,白站在院门口,直到义勇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晨雾中。她回到院内,开始每日的剑术练习。日轮刀带起的水花在朝阳下闪闪发光,每一式都精准利落。
她知道,只有变得更强,才能不再只能眼睁睁看着义勇受伤。也许有一天,她也能站在他身边,与他并肩作战。
夜幕降临时,白独自坐在廊下缝补衣物。针尖又一次刺破指尖,她轻轻咂舌,将渗血的手指含在口中。
月光洒满庭院,她望着义勇离去的方向,轻声自语:
“请一定要平安归来,义勇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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