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的选择是什么呢

若是有朝一日,你遍体鳞伤、濒临死亡,只留下说一句话的时间,你会对最爱的人说什么呢?

你们苦苦追寻的世界残酷真相?你们为之奋斗的未来?或者......只是一句“我爱你”。

“我爱你,活下去。”这是沃尔布加听到的,他最后的声音。

沃尔布加从梦中惊醒,她其实早就不用睡眠。在增长精神力的方面,冥想比睡眠效率要高得多,但沃尔布加还是习惯于睡眠。她的记忆经过无数次删改与遗忘,最后什么也没留下,唯有梦境能帮助她。

只是.......真奇怪,沃尔布加想。最近的梦,为什么都是同一个世界、围绕同一个人呢?

她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自打认知到霉国内部的混乱与虚伪的“自由”之后,尤其是沃尔布加将这种族歧视与魔法界的血统论相提并论之后,西里斯恶心得再也待不下去了。不论这个国家表面上多么地美丽,多么繁华与纸醉金迷,西里斯脑海里浮现的都是曾经的布莱克家。仔细想想不也是一样的吗?布莱克家的人们都没有工作,他们也不需要工作,整日待在繁华又古老的老宅里述说自己的高贵,对麻瓜的一切都鄙夷。

雷古勒斯则是在静静听完这一切之后抬头问沃尔布加:“妈妈,这一切是错的吗?”

“当然是错的!”西里斯暴跳如雷,“吸着他人的血来包装自己,这难道还不够邪恶、不够恶心吗?!”

“什么是正确,什么是错误呢,雷尔?”沃尔布加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对被剥削的人来说,这一切当然是错的。他们什么也没做,仅仅是因为血统,就背上了原罪。但对利益既得者来说,这一切当然是对的,因为他们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一切,他们可以恣意妄为、可以尽情享受。”

“雷尔,你要选择哪一方呢?”

“我.......”雷古勒斯张了张嘴,“我想,守护布莱克家的荣耀.......”

西里斯是布莱克家的叛徒,他是布莱克家族这一辈人里唯一的男丁。布莱克家族,必须由他继承、由他守护,这是过去的沃尔布加告诉他的。

“雷古勒斯·布莱克!”西里斯拍桌而起,“你!”

雷古勒斯默默地别开了脸,没让西里斯看见他苦涩的笑容。

“你可真是布莱克家的好儿子。”西里斯讽刺地笑着,笑容里却带着苦涩与无可奈何。

这是他的弟弟,他的亲弟弟。布莱克家族是什么鬼样子他还不知道吗?邪恶、压抑、极端、变态.....而他的弟弟,竟然要守护这样的家族,成为那些罪大恶极的人的一员。

他的弟弟,他要亲眼见证他步入这样的地狱,自己却无可奈何。

“好啦,打住!”沃尔布加一人给了他们一个脑瓜崩,“吵架是不对的哦!”

西里斯嘶牙咧嘴地捂住自己的额头,雷古勒斯则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雷尔,什么是家族的荣耀?”沃尔布加一把将雷古勒斯抱了过来放在腿上。雷古勒斯从未感受过这样亲密的姿势,有些不习惯地动了动身体却被沃尔布加环住了腰,瞬间身体僵住,脸也变得红红的。

“有人认为让家族富有便是荣耀,比如马尔福家,于是他们见风使舵、两面三刀、唯利是图,他们没有原则,没有所谓的良知与道德,他们为了利益可以出卖一切。你看,马尔福家族一直宣称自己是纯正的纯血家族,可是上一位卢修斯·马尔福还追求过麻瓜的女王不是吗?他们居住的马尔福庄园,也不过是第一任马尔福从麻瓜国王那里获得的赏赐。如今他们宣称自己是高贵的纯血,不过是看纯血家族势力庞大,想要吃下这一份利益罢了。”

“有人认为坚持自己的祖训、始终如一便是荣耀,比如冈特家族,比如布莱克家族。可是雷尔,祖训就是正确的吗?冈特家族不与外人通婚,现在魔法界几乎失去了他们的身影。若是第一位布莱克说,布莱克家族的每个人都要学狗叫,是不是我们每个人都要去练阿尼玛格斯?没有自己的思考方式,一昧地只会‘祖宗所言’,那若是遇见了祖宗未曾遇见的事情呢?比如某一天世界上没有了魔法,我们每个人都要原地自杀吗?”

“有人认为家族无关紧要,比起小家,天下的民众、国家的苦难才是自己应该关心的事。于是他们有的人为了人民的斗争与家族作对,有的人三国家门而不入,有的人甚至没有成家,有的人战死沙场。他们为了心中的‘家’拼尽全力。”

“有的人认为荣耀是坚持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于是他成为他人眼中的异类但无所畏惧,他执着于实现自己的梦想,无所谓世界变成什么样。”

“雷尔,你知道为什么我对你们没了像以前一样的要求吗?因为我知道,每个人对于家族、对于荣耀的概念都是不同的。而你的哥哥西里斯,他已经做出了属于自己的选择。”

“他追求的,是自由不是吗?”

“雷尔,你追求的又是什么呢?”

沃尔布加将头靠在雷尔稚嫩的肩膀上,她闭上眼,脑海里闪过一副画面。

那是星空、荒漠,一个身着宇航服的人用白色的土壤为她捏造了一朵花朵,放入她的手心。

他问:“你追求什么呢?”

沃尔布加不知道这记忆从何而来,只能依稀判断这发生于第三个世界。可这记忆,却让她无比陌生。

那个人,是谁呢?那时候,她又是怎么回答的呢?

“妈妈,你追求的是什么呢?”雷古勒斯问。

“你追求的是什么呢?”记忆之中,那时的自己问道。

“我?我追求的,当然是公平与幸福。”那个人这么回答。

“我追求的......”沃尔布加睁开眼,明明这是陌生的记忆,她却鼻子一酸,泪水从脸颊划过,“我追求的,是幸福与公平。”

“我与你一起。”雷古勒斯轻声说道,轻轻拭去了她的眼泪。

“我与你一起。”沃尔布加记忆之中的自己如此说道。随后,眼前的人豪迈一笑,给予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沃尔布加笑着,将雷古勒斯拥抱得紧紧的,泪水沾湿了雷古勒斯的肩膀。

亲爱的故人啊,时间是如此的残酷,我已经不记得你的名字,也不记得你的音容。我们可能是友人,是志同道合之人,是亲人,甚至可能是恋人。我们可能一起欢笑过,一起奋斗过,一起经历过苦难,我们可能曾意见不合,可能曾经有过争吵,甚至可能大打出手甚至分道扬镳。我们可能一起见过春日的花,一起见过冰封的河,一起见过金黄的麦穗,一起见过皑皑的白雪。而你和你的世界连同这所有的记忆,都随时间模糊,并散去。

但是你看,唯有我们共同的理想,我还没有忘记。那你曾经传承给我的理想的火苗,仍在我灵魂里炙热着散发光芒。

沃尔布加想起来了,在第二个世界里她万念俱灰,是那个人给了她信仰,给予了她活下去的动力与希望。他们共同约定着,奔向明天,不论明天究竟有多遥远。

后来发生了什么呢?沃尔布加记不清了,她只记得她在后来的每一个世界都在重复做着同样的事。她不懂社会政治与治理,于是她将科技与魔法结合,强行推动生产力的革命,让公平拥有了生产力的基础支持;她将平等思想传播给每一个人,告诉他们公平与幸福的模样......

她一直在尝试,实现那最初的理想。

那个理想,是孔子笔下的大同,是基督教徒口中的地上天国,是托马斯·莫尔的乌托邦,是陶渊明的世外桃源,是费老的美美与共,是马克思的**,是所有人内心最深处、最善良的愿望。

只是.......若是这理想真的彻底实现过,沃尔布加又怎么可能会将这段记忆遗忘或者是封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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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亲世代]布莱克家养娃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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