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击球手的腹肌

艾尔希明显有些多虑了——她在列车上的确和莉莉有了争执,但这个姑娘明显很不错,性格也算可爱,所以她们并没有让那场争执影响到她们后续的关系,目前作为室友,她俩相处要比伍德和霍尔森好多了。

与艾尔希和莉莉日渐融洽的关系不同,那几个男孩儿可是折腾出来不少事儿,其中可不缺他们和西弗勒斯·斯内普之间的争执,两边你来我往,谁都不肯吃亏,眼前还处于小巫师幼稚地争吵和几个简单的恶作剧魔咒的范畴,以后可就说不准了。

“我们之间的梁子算是结大了,你们明白吗?”詹姆着重着咬字,强调他现在有多烦那个斯内普:“我讨厌他!”

“如果他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话,你们一定会在讨厌的人这方面有共同话题的。”莱姆斯说道。

詹姆的神色更痛苦了,西里斯则在一旁幸灾乐祸。

幼稚的男孩儿们,艾尔希叹着气摇了摇头,两条麻花辫跟着她的脑袋晃了晃,自从不需要阿米莉亚给她编辫子后,她自己编的麻花辫正常多了。

“等着吧!”詹姆又说道:“等二年级我就会加入魁地奇球队……”

艾尔希有点不懂他,詹姆这话说得好像在和斯内普做比较似的,又有什么比较的必要呢,他俩又不竞争什么,人缘也完全不同,斯内普总显得敏感又孤僻,而詹姆明显是非常受欢迎的男孩儿类型。

“所以呢?你想争取什么位置?找球手?”西里斯懒洋洋地问他。

“当然是追球手。”詹姆十分确定,因为他最喜欢的偶像就是保加利亚球队的一名追球手:“你们呢?可别告诉我你们没有这个打算……嘿!”

当詹姆对上好兄弟那三张一样没什么兴趣的脸的时候,他几乎发出了悲鸣:“你们对魁地奇没有兴趣?真的吗?”

“我飞的不太好……詹姆。”彼得·佩迪鲁先一个说道,这是新加入他们小团伙的同年级,长得不怎么出色,新更换的牙齿有些杂乱,但总体而言是个还不错的家伙,只是他人缘不太好,和莱姆斯走近之后,顺理成章地被他们接纳了。

“很遗憾,我得先让扫帚认识莱姆斯·卢平这个名字。”莱姆斯双手趴在椅背上,消瘦的下巴垫在上面。

詹姆试图说什么,艾尔希立刻保护起了莱姆斯,毕竟他们的这个朋友身体真的不好:“够了詹姆,你上场打的是鬼飞球,莱姆斯上场需要先把自己的小命抓在手里!”

面对艾尔希的维护,詹姆只能撇了撇嘴,并鄙视莱姆斯仗着艾尔希看不到,对他做的鬼脸,很快,他的视线又放在了西里斯·布莱克身上。

“哦,西里斯,照亮我的天狼星——”

詹姆自以为浪漫,实则像个大鹅在呱呱叫的咏叹调还没说完,西里斯已经抬起双手,用两只手的食指横着塞住了两侧的耳朵:“先暂停,我得吐会儿。”

“别这样!”詹姆要哭了:“你也对魁地奇没什么兴趣吗?”

“抱歉,确实没有。”西里斯嫌恶地皱了皱眉头:“我不怎么喜欢那玩意儿。”

“为什么……”

詹姆还试图说服西里斯,但艾尔希已经矜持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巫师袍,还特意将她红色的领带调整了一下,然后昂首挺胸地站了起来。

“那好吧,詹姆,我只能答应你,我会尝试击球手的位置。”

随着艾尔希话音的落下,这个不怎么大的五人空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就好像暂停被人拿走了似的,也就不到一秒钟的功夫,詹姆又去说服西里斯感受魁地奇的魅力了。

说实在的,西里斯能和詹姆成为最好的朋友兴许就是因为这个,詹姆总是孜孜不倦地让他尝试。

艾尔希则为自己被忽视而气得直喘气儿——詹姆和西里斯的反应很明显了,他俩压根没当艾尔希说的话会是真的!

“……艾尔希。”

艾尔希适时地转过头去,莱姆斯也正笑着看着她:“为什么是击球手呢?”

“哦……”艾尔希想了想:“因为——”

“她最喜欢的球员是普德米尔联队的击球手,叫……随便什么。”西里斯好像是一只耳朵听着詹姆说话,一只耳朵听着他们似的,立刻似笑非笑地说:“哦,那个家伙在魁地奇专业球员里像个瘦猴,艾尔希,你的品位……”

他往下拉了一下嘴唇。

“是班森!杰拉里德·班森!”艾尔希立刻说道:“他的腹肌很漂亮,肌肉也一块儿不缺!”

怎么能是瘦猴呢?!说这话时,艾尔希还顺手做了一个抚摸的动作,好像就在抚摸班森的腹肌似的。

“哇哦,你看到了吗?”西里斯又问,比刚才还要阴阳怪气。

“他的画报,知道吗,画报!”艾尔希说:“他的每张画报我都买下来收藏在家里……哦……他的眼睛是深蓝色的,像大海一样迷人深邃……”

西里斯先停顿了一下,然后随意道:“兴许他的画报上的肌肉是画上去的。”

“西里斯!”艾尔希终于发怒了,她像个小牛犊似的冲着西里斯冲了过去,刚才还在大脑中萦绕着的,西里斯怎么知道这件事儿的问题也被她抛去了脑后,现在她只想和这个烦人的黑色卷毛决一死战!

他羞辱一个专业的国际魁地奇队伍的追球手,说他身上的肌肉是假的!

詹姆和莱姆斯又立刻手忙脚乱地把艾尔希分开,不知道谁嘴里头还劝着:“没准儿他说的对呢?”

也不知道是劝架还是拱火,最后连彼得·佩迪鲁也不得不掺和进去,不过大家都不觉得有什么,反正这就是他们鸡飞狗跳的,每一天的生活。

不过,艾尔希还是不能每天和这四个家伙混在一块儿玩,她的姐姐阿米莉亚今年才三年级,有大把的时间盯着艾尔希,他们全家都知道,艾尔希的脑袋不是特别聪明,她身上的机灵劲儿全靠她每天消耗不完的活力,所以她最好从一年级开始就认真学□□不能毕业时连一个变形术都做不好,死在自己拙劣的魔咒之下的巫师可不少,他们希望艾尔希起码可以寿终正寝。

所以艾尔希除了偶尔能跟他们四个玩耍,其余时间除了上课就是和阿米莉亚待在图书馆,她经常在那儿看到斯内普走动,他明显也不怎么喜欢艾尔希,但面对她时,斯内普起码没有主动做过什么。

而等到了圣诞节假期回程的火车上,艾尔希干脆没有见到那四个家伙,而是直接被阿米莉亚带到了她和她朋友的车厢里,那也是个格兰芬多的胖姑娘,叫伯莎·乔金斯,她一看到艾尔希就说道:“哦!你和我一样胖。”

艾尔希挺了挺胸脯,谁说不是呢。

伯莎在格兰芬多也是出了名的,不怎么讨人喜欢的姑娘,可艾尔希不觉得,而且聊天说得越多,伯莎也就没那么讨厌,她不算聪明但也绝不蠢笨,只是有时候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而已,脑袋里的想法总和别人不太一样,说着乱七八糟的话的巫师们又不少。

等回到家里,艾尔希第一件事儿,就是让埃德加教她飞天扫帚的各种招式和技巧,埃德加三年级时就加入了魁地奇球队,七年级时,因为他想要一个优秀的结业成绩让他进入魔法部而不得不退出,再没人比他更适合教艾尔希了。

他俩在天上蹿来蹿去时,阿米莉亚就坐在院子里,一边儿盯着他俩,一边看书,或者帮妈妈做些家务的活计。

“阿米莉亚!”艾尔希骑着飞天扫帚,嗖地从阿米莉亚面前掠过,又后退着退回到她面前,让埃德加放肆嘲笑了好一会儿。

但艾尔希不怎么在意,谁还没有个不熟练的新手期呢,她自信地扬了扬头:“我带你一块儿飞,阿米莉亚,快来!”

阿米莉亚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有点儿担忧的神色,她这会儿已经因为发育,身形瘦削高挑,金棕色的长发盘在脑后,下颏骨的轮廓十分分明,眼前的阿米莉亚尚还带着少女的柔软,但已经隐约可见未来这会是一个很严肃的女巫了。

她揉了揉自己身上的驼色棉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耳朵和鼻子因为寒冷而有点儿红。

“莉亚!”埃德加的扫帚停在更高的地方:“小心她把你掉下来!”

“才不会呢!”艾尔希恶狠狠地警告他,然后又伸出手去,她的手上戴着小孩儿们喜欢的,厚墩墩的棉手套,显得滑稽又可爱:“莉亚,姐姐!求求你了,相信我吧……”

只是她央求的话还没说完,阿米莉亚已经挑了挑眉:“好吧,好吧。”

说着,她将手递给了艾尔希,艾尔希立刻笑得将一双眼睛眯成了□□,酒窝也总比平时更深点儿。

在圣诞节之前,十一岁的艾尔希不得不开始第一次“经营”自己的人际关系,她送了莉莉·伊万斯一个魔法口袋,它可以改变所有放进去的物品的形状和颜色,不过这个改变是无法控制的,因为知道莉莉之前并不了解这些东西,她还特意详细写下了使用说明,以免莉莉会塞些奇怪的活物进去……至于自己另外两个关系一般的室友,艾尔希就随便多了,给她俩一人寄了一套丽痕书店关于神奇动物的书籍。

随后,她送给了詹姆·波特一张他喜欢的保加利亚队追球手的签名海报,送给了彼得·佩迪鲁一套魔法护发灵,相比他平庸甚至有些丑的长相,乱七八糟的牙齿,彼得的头发长得还挺不错的,艾尔希希望他可以保护好自己的头发。

艾尔希又送给了西里斯·布莱克一只幼年的小猫头鹰,还明显需要主人照顾的小家伙,脖子里吊着一个金属名牌,上面用花体字镌刻着“西里斯”,西里斯来上学时可没带着任何宠物,希望他会喜欢这份礼物。

当然,艾尔希也收到了不少礼物——莉莉·伊万斯送了她一条柔软的羊毛围巾,被艾尔希立刻围在了脖子里,詹姆送了她杰拉里德·班森的扫帚模型和球服,同为魁地奇爱好者,他俩这方面还真是默契。

彼得送了她一包精美的羊皮纸,足够一年的用量,莱姆斯则送给了艾尔希一套手制的绘卡,绘卡的纸质有点粗糙,但画的非常精美,可以看到飘落的雪花,漂亮的玫瑰小屋,而当代表着艾尔希的小人走到花屋门前时,那扇木门会自动打开,他们四个家伙会从里面钻出来,大声喊着“圣诞快乐”。

至于西里斯……哦,艾尔希圣诞夜一直等到天亮了,也没有等到他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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