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立维教授正在为他最优秀学生的be大结局内心隐痛,那么我是不是该晚一点说卢娜的事情呢?
才不。
一个食死徒死了就死了,死人哪有活人重要。更何况还是食死徒诶,难道你加入食死徒的时候光想着让别人死就没想过自己也会死吗?笑话。
所以我直截了当地讲了卢娜的事情,最后附上一句“虽然洛夫古德小姐没有直接来向我求助,但这件事情已经明显到我作为一个防御课助教和斯莱特林的副院长都关注到了。”
“死者已逝,生者犹在。弗立维院长,您节哀,拉文克劳还需要您。”
所以弗立维教授,现在,您可以冷静了吗。
“……好的。”他愣了愣,又有些不知所措似的捋了捋衣服。“你,你喝茶吗卡珊卓?”
我抿了下嘴,突然觉得我刚才似乎确实有些太不近人情。
“不用麻烦了弗立维教授,我还有事要先走,您有需要随时叫我。”
我别别扭扭地回了办公室,别别扭扭开始看书,有点为自己对弗利维教授的态度懊悔,可心里又觉得自己没错。我会虚情假意的客套,可却怎么也拿捏不准什么叫明智的退让。可聪明不是一朝一夕就有的,而我大概是再也不会有了吧。
啧,我呲牙咧嘴地把这种糟糕想法从脑子里揪了出去,贴在桌面的如尼文单词又撕去一行,我好像记住了,但也只是好像。
莱姆斯是下午的时候过来的,他敲门进来的时候我正在看那本《魔法史英杰传》放空大脑,我和他讲了卢娜的事情,他又和我说了海格的官司。夏末的黏腻在午后被无限放大,我起身开门开窗透气,又给我俩倒了一大壶昨天晚上刚去厨房“取”的冰茶,冰块撞击在琥珀色的茶汤里,终于带来短暂的凉意。
“海格这件事做的确实太冒失了,即使是从教师的角度来说也未免太冒进。虽然说伤人的动物需要被管控,但是马尔福的伤情也完全没有严重到要把它处死的地步。”
“海格这几天一直在准备打官司的事情,我不太懂流程,但是文书措辞上我帮他做了一点修改,希望……”他摇了摇头,“但愿。”
我看他。“邓布利多不是说会帮忙?”
“海格说邓布利多之前有给他讲具体流程和重要细节,但是你知道,海格可能需要时间来理解。”
我扁了扁嘴,虽然大家都很同情海格,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谁也抽不出时间来去替他打整个官司。事已至此,巴克比克前途渺茫。
所以我只能转移向另一个话题。
“其实康斯坦丁完全咎由自取。”我呷了一口冰茶道,“只是可怜弗立维教授要永远为自己的高徒误入歧途而痛心疾首了。”
“是。”卢平点了点头,没有表情。
我不说话了。突然觉得自己很蠢。因为要是邓布利多这么跟我说话,我早开始发疯了。
“哈利上午来找过你,但是你那时候不在。”我又说,“我说你下午这个时候大概会回来,他待会儿应该会来。”
卢平点点头。
我打趣道:“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吗?我明明记得他的作业完成的很不错。”
“没有,”他摇头,“就是一点课后补习,你知道的,这孩子很怕摄魂怪。”
不,其实我不太知道。
但我还是装作一副了然的样子,点点头说:“所以波特需要一些心理辅导?”
“不,相较于心态,我更希望他有战胜恐惧的能力。”卢平看向我,“或许哪天我没有空的时候助教小姐可以帮个忙?”
可我下意识拒绝:“我守护神咒用的不太好。糊弄自己可以,教学生还是算了。”
卢平笑。
“那就是老师和学生都有进步的空间,也完全可以一起练习。”
说的有道理,可我想了想,又算了。
波特按时到达。卢平放下茶杯,瞥了一眼我铺在地上盖着污渍的那张报纸。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原来康斯坦丁的消息早已印在了每一份报纸的头条。
“我不是故意把它扔在地上踩着的。”
我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知道。”他说,“其实我想说……我前几天正好翻到一个旧的坩埚,如果你有需要的话珊卓,正好我们可以做个交换。我想有几个学生也许需要稍小一号的坩埚……”
办公室里散发着奇怪的焦糊气味,地板上的污渍大到一整张报纸摊开仍捉襟见肘。
原来我想要隐藏的狼狈在别人眼里一直是欲盖拟彰。
卢平碎碎念,而我抬起头。
“好呀。”我说,“我的确很需要。”
他愣了一下。
有的时候,我习惯反驳,因为嘴硬确实能在当下挽救几分尊严。而有的时候我会承认,因为有时承认也是一种抹去尴尬的好办法。
可现在,不是。
我需要帮助。
我真的需要帮助。
我以前可从来没承认过这个。
“晚饭前我拿给你。”
他的表情终于轻松下来。
“珊卓,有需要随时叫我。”
“好。”
莫名其妙的,突然的。
长久以来的戒备就在这么一个随意平常到不行的时刻被我轻轻放下。就好像它从来都这么轻飘飘,从来都没有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卢平去给波特补课了,我关上门,掀起那张几乎要和焦糊地板融为一体的报纸。
也许儿童坩埚确实不适合我——不,是儿童坩埚的确不适合我。
我看着桌子上的笔记,那些关于我解答不了的魔药问题早已经被我一条一条记录下来,就像是准备着也许以后的某一天我真的会有这么一问似的。
午后的闷热结束了,乌云密布,霍格沃茨开始下雨。
我把自己收拾的得体,然后拿上我的魔杖,带上我的笔记,出门,楼梯向下,来到那间熟悉的魔药学教授办公室。
我深呼吸。
然后敲门。
*
或许学习这件事情本身就是有壁垒的,如果没有名师的指导,那学生一辈子也感受不到什么叫豁然开朗。而像我这样的庸才,更想也别想能靠自己杀出一条血路来。
从前在学校的时候觉得这些不过如此,那是因为我占据着最好的资源,站在前人的肩膀上。而如今我一个人捧着书本,在字里行间钻破脑袋也研究不明白其中的深意,就是从前那些隐形的资源给我的一个深刻教训。
在面对从前的院长时,我的脸皮总是够厚,但是再厚也从来没有主动申请过援助。而当这个口真的开了以后,我才发现和以前那些两人针锋相对的难堪时刻比起来,这根本算不得算不上什么。
从斯内普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我觉得有点委屈,因为他骂人的确太狠了。可我还有点儿高兴,因为好在斯内普偶尔还算容人,那些困扰了我很久很久的问题终于在这一刻拨云见日。
多平常的一天,很多问题就这么突然的想通了。
外面还在淅淅沥沥的下雨,我在窗口看着外面,突然有点想出去走一走。
没错,阳光太好的时候出门睁不开眼,散步我更偏爱阴雨天。
也许去看看夏洛特?正好把卢娜的事情跟她讲讲。也许只是走一走,单纯动起来或者去禁林里恶作剧发出惨叫让周围生物惊慌失措。
说走就走。
我揣上笔记本,准备来一场在禁林里看书的文艺之旅。路过打人柳的时候夏洛特不在,我只经过佩奇的葬礼。
我留下一朵花,慢慢向禁林深处走去。
安静,一片安静。淅沥的雨水透不过密实的树叶,阳光也是。
我随便找了个空地开始生火,火焰燃起后我顺手把魔杖大头朝下插进树桩旁的泥土里,培养了一下氛围感就开始坐在树墩上看笔记。木柴发出哔哔啵啵的声响,魔法火焰的蓝色光芒在禁林深处跳跃,而我抱着笔记披着毯子神神秘秘,的确很有“我是个一肚子坏水黑巫师”的感觉。
很好,我就喜欢这种沉浸式学习状态。毕竟在哪学习不比自己的桌子好呢?
我学的全神贯注,尽管这雨下得禁林又潮又冷,我也只是紧了紧身上的开衫,并没有分神。
狼毒.药剂的熬制是漫长的过程,更别提每一步都需要合适的温湿度光照环境。如果没有会做的人点拨,那这些我恐怕一辈子都研究不明白。
我指着笔记上一行斯内普的狂草,辨别着他在愤怒和鄙夷下给我的只言片语,费了好大劲终于看清这到底是个什么单词。
要是有个坩埚就好了。
我想。
这样就能一边实验一边对照了。
可是魔药材料实在太贵,就算斯内普开了尊口允许我在他不在的时候借用地下室的一切器具,我也实在不好意思去那里白用白占。毕竟考MESP是这样烧钱的过程,我还不起。
禁林里更冷了,我拢了拢外套,脑子里密集的知识灌输让我分不出神来在意其他任何情绪。
身后冷风嗖嗖灌进脖子,禁林又冷又黑,我突然有点莫名的害怕,即使对于教师来说,这里也是在算不上安全……
我伸手去拔脚边的魔杖,却捞了个空。
我低头看去,这才发现那里早已空无一物。
下一秒,一道黑色的庞大身影朝我扑了过来,我的脑袋咚的一声撞在树桩上。
艹。
最后我想到。
有的时候人会突然就想开了
比如卡姐此刻(但是暂时不包括我)
ps,一百问更新了学生采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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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多么平常的一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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