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头盔还给韦斯莱双胞胎，韦斯莱双胞胎对我竖起拇指。
我把年鉴偷偷还给宾斯教授，而宾斯教授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一路慢慢走回办公室，已知17岁里德尔的某部分灵魂被我捅了一刀还被厉火“轻轻”烧了一下，那么现在他是否还有能力编织幻境蛊惑心智？
还是只能靠嘴皮子功夫骗骗孩子？
一切都有待验证，不过就算他能力有问题了，智力也还在那儿不是吗。
既然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么我就要好好做足准备。
要么说学习永无止境呢，博金虽然不是好人，可他仓库里的书又不能说不是好书。
知识这种东西嘛，又不分好坏。
下午有决斗俱乐部活动，我不想去，可是我想去见见斯内普。
马尔福怎么说、以后又要怎么做，我真是一点也不关心，有本事就来咬死我，没本事那就算了。
而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会客室门口会有一个斯内普。
是觉得上次我都能和纳西莎马尔福打起来了，所以这次也会和卢修斯打？还是身为斯莱特林院长，觉得自己有必要监视一下这并不愉快的会面，避免再生波折？
我觉得他并没有后者的高尚精神，那么，是担心打一架？
那他是担心马尔福呢，还是马尔福呢。
*
下午下了课我跟着大部队去看决斗俱乐部，路上遇到了凑热闹的韦斯莱双胞胎。一路上叽叽喳喳，虽然我不喜欢任何亲密关系，但年轻的格兰芬多热情洋溢，永远都是我拒绝不了的东西。
他们先是打探我和马尔福撕扯的八卦，我装聋作哑，这对默契的双胞胎相视一笑，又一左一右围着我开始讲头盔有多好。
“头盔好不好，戴着打架的人才知道。”
我笑了一声，看了看他们。就是啊，哪来那么多天生的自来熟。
乔治和弗雷德立刻顺着我的话往下问。
“那助教小姐知不知道呢？”
“经验嘛，还是自己的比较好。”我说，“所以要不然你俩自己戴上头盔去打一架？”
双胞胎立刻摇头，表示算了算了。
就这么一路走到闹哄哄的礼堂，洛哈特和斯内普都早就到了。我姗姗来迟，却并不准备过去和他们“热切”会面。
“听说弗立维教授年轻的时候是决斗冠军。”一个韦斯莱极其自然的趴在我耳边说道。“不知道来指导我们的会不会是他呢。”
“真的假的？我都不知道的八卦你们怎么知道的？”我伸手扒拉掉这个挂在我肩膀上的不知名双胞胎小红毛，“不过指导的老师是洛哈特教授，我不会和学生说同事坏话，但——”
在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中，我和双胞胎挥手告别。
“我们会跟宾斯教授借年鉴的！”其中一个做掩面悲泣状。
“但愿能和助教小姐一样挥舞的虎虎生风！”另一个眨了下眼睛。
我清了清嗓子，装作没听见似的向决斗台走去。要么说最难缠的永远都是年轻的格兰芬多呢，你看要是问我的是个赫奇帕奇，我一说不知道那他们肯定就不会再问了。或者是拉文克劳……好吧，没人能逃过拉文克劳智慧的双眼。
但如果是斯莱特林的话，我和谁打架又关他们什么事儿呢。
我站在决斗台中央，在一个不偏不倚、不靠近这两位教授中的任何一位的地方站好。身后的学生挤挤挨挨，还有一二年级的可爱小孩子跟我问好。我顿时心情大好，果然人类只有在小时候可爱。
洛哈特开始聚拢大家发表讲话，今天他穿得还是光彩照人，可脑子却还是那么拉跨。
“我来介绍一下我的助手斯内普教授，”洛哈特说着，咧开大嘴笑了一下，“他对我说，他本人对决斗也略知一二，他还慷慨大度地答应，在上课前协助我做一个小小的示范。我说，我可不愿意让你们这些小家伙担心——等我跟他示范完了，我还会把你们的魔药老师完好无损地还给你们，不用害怕！”
我：……
我不理解。
就是，他连我都没扒拉明白，他难道还想要去扒拉斯内普吗？
斯内普？
那个前食死徒斯内普？
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看向不远处冷笑连连的斯内普。
此刻心心念念防御术教授职位的现任魔药学教授面无表情，眼中的冷冽能冻住大半个黑湖。
还记得上次看到这个眼神之后发生的事情，是我食物中毒在医疗翼躺了一个月。
果然一分钟后，洛哈特就被斯内普的一道缴械咒在空中打出了一道并不怎么优美的弧线，最后重重拍扁在决斗台上。
沉默是今晚的黑湖，斯莱特林掌声如沸，院长的光辉形象普照了大地。而我看向斯内普，双手举起又放下，放下又举起。
他瞥过来一道眼神，我立刻面带笑容开始鼓掌。
洛哈特踉踉跄跄起身，虽然没掉进沉默的黑湖，但他看起来也和落汤鸡没什么区别了。
“好，大家看到了吧！”他歪歪倒倒地重新登上舞台，说道，“这是一个缴械咒——正如你们看到的，我失去了我的魔杖——啊，谢谢你，布朗小姐。是的，斯内普教授，向他们展示这一招，这个主意真妙，不过，我这么说你可别介意，刚才你要来这么一手的意图太明显了。如果我想要阻止你，是不用吹灰之力的。我倒认为，为了增长他们的见识，不妨让他们看看……”
斯内普身上腾腾的杀气铺天盖地，肉眼可见的席卷了大半个礼堂。
于是洛哈特终于学会了适可而止的美德，开始和大部分围观吃瓜的学生一样惜字如金，将自己完美的融入身后未成年人的世界了。
然而——
他慢悠悠倒着向后退去，我避让不及，和他撞了个踉跄。
洛哈特慌乱的眼神中瞬间迸发出不怀好意的光彩，那一瞬间随着我的第六感升腾而起的，还有我真实目睹到的，他的眼睛在发光。
我怀疑，他想报复我。
“慢着！”
他突然举起手，打断了学生的分组练习。
“我是不是，是不是没说过波林小姐也是我的助手来着？对，没错，就是这样！”
于是洛哈特抖擞了精神，迈着快活的步子轻巧跃上决斗台。
他一把扯过我的手腕，硬生生把我也拖了上去。
洛哈特向周围鞠了一躬，又极其“绅士”的牵起我的手腕。我拽了一下，没拽动，又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大人的面做出踩人人家一脚的幼稚举动，只能木桩子一样站在那里。
洛哈特朝我笑了一下，眯起的眼睛里带着冷漠的恶意。
“请允许我为大家介绍我的助教小姐，当然啦，大家在课堂上往往倾慕于我的风采而遗忘掉角落里为我们辛勤服务的波林助教。”
台下的韦斯莱双胞胎喝了个倒彩，可洛哈特并不在意。斯内普停下脚步，似乎是嫌弃我们多事，于是皱眉望向这里。
我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本次决斗开始前，助教小姐恳求我让她做我决斗中替补上场的助手……”
他的笑意愈发深刻，亮闪闪的牙齿晃得我眼睛都疼。
“所以，在我下场后，理应由助教小姐接受代替我和斯内普教授决斗的荣幸！”
我听见身后的学生小声吐槽，吐槽洛哈特自己都打不过还想让自己的助手去当笑话。
可我太清楚洛哈特这种人心里是怎么想的了，他这么会察言观色，当然一早就看出来我和斯内普不和。所以今天他必然不会手下留情，那么成为了第二个大笑话的我，自然就可以让大家遗忘了洛哈特的笑话。
我回身瞥了他一眼，可洛哈特只是笑着望向我。
“——那么现在，有请波林助教登场吧！”
话音未落，他一把将我推进决斗场中央。
我踉跄一步，差点被他甩飞，周围的女学生被这粗暴的动作吓得惊呼一声，我在斯莱特林细碎的嘲笑声中慢慢站稳，再抬起头时，我看向斯内普。
而斯内普也看着我。
他没有挽袖子，没有抄起魔杖。他只是冷漠的站在决斗场另一端看着我。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也许我有拒绝的机会。
他也许并不想和我动手，他也许在等着我拒绝。
可是，可是。
我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并不属于任何人的情绪，在礼堂汹涌的复杂情绪中，我突然感觉到一种发自内心的难过。
我不需要任何人可怜我。
我这样想到。
我知道我在拒绝他递过来的隐晦台阶，也拒绝下这个把我当笑话的决斗场。可我不需要任何人让着我，不需要任何人对我报以这样怜悯的善意。
我知道我赢不了。
可是，可是。
“我，很荣幸代替洛哈特和斯内普教授决斗。”
我在胸前竖起魔杖，向着他的方向，优雅地施了一礼。
“只是不知道，我是否还配以您最优秀的学生的身份，请您指教。”
因为我至少曾经是最优秀的那个。
是最叛逆、也是最不肯低头的那个。
不知过了多久。
斯内普顿了顿。
然后大步跨上决斗台。
“以学生的身份站在面前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他同样回礼。
在洛哈特无知的轻笑声中，我也笑了一声。
“那么霍——波林小姐。”
斯内普说。
“看好了，你的院长只演示一遍。”
很多很多年以前，斯莱特林院长也对他的学生卡珊卓说过，“看好了，霍尔小姐，你的院长只演示一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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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武德充沛卡助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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