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迟疑的摇头,我就把魔药推得更近,他就立刻变成疯狂的点头了。
“很好,你为我省下了不少加隆。”
我“赞许”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么第二个问题,你是怎么偷走的呢?”
“邓布利多没有和你说过吗?”他反问道。
“这和你没关系,”我冷冷道,“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那看来邓布利多也不是很信任你呢,助教小姐。”他突然笑了起来,露出了一排令人憎恨的大白牙。
“但邓布利多可是答应过我绝对不会让我——”
我突然捏住他的下巴,趁着他张嘴的功夫,把那一管药剂迅速迅速倒进了他的嘴里。
洛哈特剧烈咳嗽起来,想要呕吐,我一巴掌甩过去,他又颤抖着安静了下来。
“我平时表现的很好说话吗?我看起来像个快乐的傻子,而不是个歇斯底里的疯子吗?”
我皱起眉毛。
“那么看起来你对我有一些错误的认识。”
洛哈特张大嘴巴像鱼一样痛苦地呼吸,他想要说话,可这瓶特制的吐真剂神奇就神奇在,如果没有人问问题,那他绝对无法主动开口。
但很快药剂就起了作用,他的眼神也开始变得呆滞。
还有十几分钟就要上课了,我必须抓紧时间,要不然一旦有学生来办公室寻找洛哈特,那我也就凉了。
“现在立刻完整的回答我,你是怎么偷走日记本的?”
“我、我在圣诞夜……”他摇了摇头,像是努力回想似的。“在你出来的时候,我们在走廊里打了个照面——”
我想起来了。
没错,在我跟着里德尔又一次进入幻境的那次,我出门去参加草药大棚的教职工茶话会的路上的确遇到了他,但我当时不喜欢洛哈特,所以也没多关注他。
可是,我又想起来,等到我赶到时洛哈特明明也在场,我当时没有注意,现在想起来却十分诡异,两个同时出现的洛哈特肯定有其中一个不对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把疑问抛给洛哈特,而他回答道。
“我曾经学习很好。”
“这二者有什么联系吗?”
“我曾经学习很好。”他又重复了一遍。“所以我会一些投机取巧的变形术。那天你在路上遇到的我是真正的我,正在去偷日记本的路上。你在草药大棚看到的我只是在前一天晚上故意留在那里的自言自语的变形术小伎俩。反正其他教授也不愿意听我说话,他们不会仔细观察我,所以也不会发现有问题的。”
“真没想到你还会这个。”我嗤笑一声,“这种江湖术士骗人的把戏,你学的很不错。可怎么没见你把正经的学得那么好?”
“我曾经学习很好。”
这是他重复的第三遍了。就像是即使他被魔药搞得意识不清,也依旧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似的。
“我在霍格沃茨学习的时候是真的很优秀,那时我什么都好,只是我后来才发现想要出名不只是学习好就可以。真正的生活和在学校不一样,所以我不得不去研究一些从前不需要的,所以也就难免会把一些不重要的忘记——”
“这不重要。”
我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
“你进了我的办公室,然后呢?”
“我学习很好,所以还记得一些搜寻魔咒 。”
“……好,你学习好。”
我翻了个白眼。
“然后你什么时候偷的?”
“在你醉醺醺被送回来的时候。”
他说。
“因为我学习很好,所以我意识到要想解开你的保护咒就必须在你失去意识的情况下才能做到,我就等到了那个时候。”
“然后你成功解锁了,是吗?”
“对。”
他的脸上忽然显示出一种幸福的笑容。
“我很成功,因为我学习——”
“——好的,你学习很好,我知道了。”
我不耐烦的打断他,继续追问。
“那你什么时候走的?”
“你睡着的时候。因为你很快就被他们送回来了,我不得不等到他们都走光了才能出来。因为我不想留下自己的痕迹,所以我用了你的魔杖。”
“那你当时藏在哪儿?”
“你的床下。”
我顿了一下,后知后觉的感到一种又恶心又恐惧的情绪。我想起第二天早上我在床下找到了自己的魔杖,所以魔杖也是他搞的鬼是不是?我突然很想再甩他一个耳光。可时间紧迫,我看了一眼时间,不得不继续问下去。
“日记本现在在你手里吗?”
“不在。”
意料之内。邓布利多如果不对此事进行追究,那么很可能是因为日记本并不在洛哈特手里。想追究也没有办法。
“为什么?日记本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
他很疑惑似的,迷茫的神情中带着一丝不解。
“我只用过一次,第二天就不见了。”
所以有第二个贼?
我心里一紧,这也说明以后会有更多的受害者。里德尔去哪儿都不要紧,只要密室和蛇怪先除掉。
至此,所有关键信息都已经问完,只剩一些不痛不痒满足好奇心的问题了。
我看了看时间,如果他能在两分钟内说完的话。
“你是在当天晚上用的日记对不对?小克里维被石化是你干的吧?”
“我不知道。”
好吧。
我叹了口气。
他肯定是不知道的,因为我也无法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那邓布利多来找你说过什么?”
“邓布利多和你问的是相同的问题。我太害怕了,所以承认了。他也知道日记不在我手里,我恳求他放过我,他什么也没有说。”
啊,邓布利多邓布利多。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要偷日记?”
“因为那本日记很神秘。”
他说。
“因为你一直在写日记,无论何时何地你一直在写日记,我总觉得那本日记里有什么秘密,如果我可以像收集其他人的故事那样收集到这本日记的故事,我想他可以成为我下一本小说的题材。而且那天我在走廊里听到你的惨叫声,你在喊——把利斯戈的日记还给我。这本日记一定有神秘的力量。”
他又补充道。
“我想把这本日记里的故事变成我的。”
我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我不知道是该说他愚蠢可笑还是贪婪什么的,所以日记被偷后一连串的倒霉事,只是因为洛哈特这个蠢货想要拿走别人的故事。
他甚至不知道这本日记上承载着别人怎样的记忆和痛苦,却可以妄言说想要把别人的故事变成自己的。
但说他愚蠢也不对,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承担别人的痛苦,只是想要别人的故事。这二者之间天差地别。
“在学校的时候,你抄袭过我投稿的连载小说。”
莫名其妙的,我突然想起这件事来。
“可是洛哈特学长,在此之前你明明也写过属于你自己的很好的故事。”
茫然的洛哈特微微侧头。
“我不记得。”
我笑了一声,再没说话。
写优秀的传奇小说也可以凭借作家的身份收获赞美和关注,可是洛哈特学长,你为什么一定要成为故事里的人呢。
还是说,你宁愿做个败絮其中的传奇人物,也不愿意当个脚踏实地的小说作者?
他说在学校和生活不一样,不是只要学习好就可以做到一切。
我想到自己又想到去年的防御学教授,突然觉得他说的其实也没错。
我只是想如果奎里纳斯还在,他们一定有很多话可以说。
我没什么问题好问的了,慢慢走到桌子前拿起一瓶药剂。
他很机智地选用了我的魔杖,以防留下他的痕迹。所以我也不会用自己的魔杖留下把柄。
我拿了一瓶消除记忆的药水,又拿了一瓶强效昏睡生死水。
两瓶灌下去,洛哈特晕倒在地。
我把他搬到床上,又清理了办公室里遗留的痕迹。
此时距离上课时间已经过去近十分钟,而门外正好有敲门声响起。
我打开门,对着前来询问情况的学生微笑道。
“真抱歉,洛哈特教授今天早上说他不舒服,刚把我叫过来让我替他代课。”
“哦对了,你是拉文克劳的洛夫古德小姐是吗?”我看着这位头发苍白眼睛淡蓝的一年级懵懵小同学,“那我们就一起去上课吧,好吗?下次这种情况你直接来找我也行。”
她向办公室里看了一眼,透过没来得及关上的卧室,洛哈特正躺在床上,大被裹身,只露出半颗隐约的发量稀疏的脑袋来。
“是的,波林教授。康斯坦丁学长也是这么说的,直接来找助理教授就好。”
这位拉文克劳的小洛夫古德语气飘忽,比洛哈特更像是喝了魔药似的。
“那洛哈特教授呢?你给洛哈特教授喝了有很多骚扰牤的药么?”
“什么?”
我轻轻瞥过身侧挂着的那一小袋塞满药剂试管的袋子。她在说什么东西?
我只知道那个著名的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的脑子好像有点问题,难道他女儿也不太正常吗?
可她说这话又好像是在暗示什么似的。
我只能努力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继续哄骗面前这位并不好糊弄的小姑娘。
“好了洛夫古德小姐,我们该去上课了,我们已经耽误很长时间了不是吗?”
她愣了愣,没有再说什么。
于是我转身锁好门,带着她走向防御术课教室。
所以。
我在心里默默想到。
还有另一个贼要抓呢,助教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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