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闪闪和多比的刺激下,赫敏搞起来了S.P.E.W. ——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会。
谢莉尔第一个加入了,赫敏开心不已。但这不意味着,她与赫敏的观点完全一致。
赫敏介绍组织:
“我们的短期目标,是保证家养小精灵获得合理的工钱和良好的工作环境。我们的长远目标包括修改不得使用魔杖的法律,还要争取让一位小精灵进入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因为小精灵的利益未被充分体现的情况是令人震惊的。”
谢莉尔发问:“如果家养小精灵可以使用魔杖,那么其它魔法生物不得使用魔杖,是不是也不公平?那么,举个例子,如果妖精拿到魔杖,谁能保证,不会再起战争?”
“魔杖使用权确实比较复杂……那我们首先实现短期目标,改善家养小精灵的工作环境。”
“家养小精灵群体对于理想工作环境的看法,是不是应该调研一下?”
“我找了很多书,巫师从来没有记录过家养小精灵的看法!但透过字里行间,依旧能看到一部血淋林的奴隶血泪史:家养小精灵被巫师作为极端实验对象,被迫进行魔药实验,许多家养小精灵老到端不动盘子就会被砍下头……”赫敏深深地叹息。
“那我们就应该先做第一步,了解与记录家养小精灵的看法。”
赫敏来了兴致:“噢,我们可以先找多比,就多比而言——”
“赫敏,多比算家养小精灵中的特例,不算特别具备代表性。”
赫敏的脸上现出执拗的神色:“那你说,哪里有很具备代表性的家养小精灵?”
谢莉尔带着赫敏来到了地下厨房——霍格沃茨家养小精灵们的大本营。
厨房几乎和上面的礼堂一样大,和礼堂一样摆着四条长桌。开饭时,就会直接传送菜品上去。
收拾拉文克劳塔楼的瑞瑞,还有和谢莉尔相熟的多比,都过来开心地打招呼。
多比穿着谢莉尔在暑假里给它新做的一身魁地奇队服,并应它的要求,在衣服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口袋。
瑞瑞则像厨房里其它家养小精灵一样,将霍格沃茨的茶巾作为袍子裹在身上。
瑞瑞给赫敏看谢莉尔送自己的夜光小手镯——上面有一头小小的鹰,轻轻一按,就可以沿着手镯飞行。
“漂亮吧!还很方便!可以定时呢!”瑞瑞喜滋滋地说。
“喔,真漂亮。”赫敏兴致勃勃地说,“你没让谢莉尔给你也做一套配套的衣服吗?比如拉文克劳配色的裙子,我想她一定会愿意的。”
瑞瑞的反应,像是突然听到她开口说脏话,它小心翼翼地说:“噢不,瑞瑞穿霍格沃茨的茶巾。”
然后瑞瑞就赶紧走开了。
“赫敏,”谢丽热不赞同地看着她,“你这样提起衣服,对家养小精灵并不礼貌。”
“只是提一下都会害怕,头脑里植入这种禁忌,这不明显就是一种压迫吗?”
“来之前你答应过我什么?保持尊重,少说多听。”
“我当然尊重——”赫敏叹气,“好吧,不过,有多比在这里,可以让它们多看看,当一个自由小精灵有多好吧。”
多比确实是挺快乐的。但厨房里另一个自由的小精灵就是鲜活反例了。
闪闪在厨房的尽头枯坐,被主人克劳奇赶走这件事,明显重创了它,看上去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快乐与力气。
它的穿着搭配考究,但那身小衣服已然皱巴巴、脏兮兮。
赫敏只是叫了一声它的名字,它就放声大哭起来。
赫敏好心好意地安慰她,问多比,它和闪闪来了这里可以拿多少工钱。
闪闪终于止住了哭声,却是生气极了。
“闪闪是一个被扫地出门的家养小精灵,但闪闪还没到拿工钱的地步!”她尖声刺耳地说,“闪闪还没有堕落到那个程度!闪闪为自由感到羞愧!”
赫敏茫然无措,说这分明是克劳奇先生太残忍了。
但闪闪捂着耳朵哭、不肯听她说自己主人的坏话——
“闪闪还没回过神,没有意识到,旧主人和自己没有关系了。”多比说。
“闪闪,”谢莉尔在闪闪面前蹲了下来,轻声说,“霍格沃茨收留了你,你已经是这里的家养小精灵了。难道你不是吃这里的饭,喝这里的水吗?你为什么没有跟大家一起工作呢?”
“谢莉尔,你在说什么啊!”赫敏惊呆了。
闪闪也不哭了,瞪着小碟子般大的眼睛,怔怔地看着谢莉尔。
“你不会只是整天坐在这里,等着多比用它工作挣来的食物来养活你吧?你应该从这个椅子上起来去工作了。”
“谢莉尔,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赫敏冲着谢莉尔嚷嚷。
但谢莉尔叫来了瑞瑞,建议她和其它家养小精灵帮闪闪换上干净一身。
“当然!可以给闪闪换上霍格沃茨的茶巾!”
家养小精灵们忙不迭地、七手八脚地,带走了在它们看来实在有碍观瞻的闪闪。
赫敏很愤怒,谢莉尔这是引导闪闪从一个自由的小精灵,“堕落”为霍格沃茨厨房里的另一个奴隶。
“我们来,不是想了解它们想要什么吗?不是我们的需求,而是它们的需求——此时此刻的。”
赫敏等来了换上霍格沃茨茶巾的闪闪,它被安排去削土豆皮了。
“闪闪!再快点!不要耽误晚饭!”瑞瑞在旁边尖声催促着。
赫敏皱起眉头,几乎要开口阻止了。但闪闪细长的指尖指着那筐土豆,被操纵的刀片运动得更快了。
赫敏怔怔地看着闪闪,它此刻紧张又专注,但没有那么难过和迷失了。
谢莉尔也着迷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家养小精灵的魔法真的好神奇啊。”
在谢莉尔眼中,土豆和刀片上都覆盖了一层魔力淡光,在家养小精灵的操控下规律地运动着。
谢莉尔所制作的骨砂,灵感正来自于家养小精灵的魔法——是可以外化出来、随心所欲施展作用的魔力。
最后,谢莉尔和赫敏带着家养小精灵送的一大堆食物离开了厨房。
二人没有回礼堂吃饭,而是找了个地方,边吃边讨论:关于家养小精灵的处境,与家庭妇女、黑奴以及家养宠物之间的异同。而寻求变革,他们能做到的是什么,又该如何来做。
“所有的改革,都注定不是一蹴而就的,赫敏。否则,激烈的变革,往往是弱者来承担风险损失的痛苦。”
二人讨论到很晚,调整了组织的纲领,试图使之更为实际和落地。除此外,谢莉尔建议将徽章改得更漂亮点,比如SPEW四个字母不用搞得那么大,一眼是“呕吐”的徽章真没那么有吸引力……
回到拉文克劳塔楼后,谢莉尔又在公共休息室里学习到深夜。
家养小精灵瑞瑞给她端来了一杯放了棉花糖的热可可。
谢莉尔道谢,代替赫敏向她道歉:“我那位朋友并非是有意冒犯你的,瑞瑞。她和我一样都是麻瓜出身,对于包括家养小精灵禁忌等魔法世界的许多处境,并不十分了解。”
瑞瑞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耳朵扑闪扑闪的。它关心谢莉尔:“德思礼小姐,您总是太刻苦了!不是在看书就是在熬药、做发明呢!”
谢莉尔眼神一收:“你们知道是吗,我去密室里做发明的事。”
瑞瑞点头,声音小了不少:“精灵们都知道。”
“但你们没有告诉老师或是级长。”
“噢,家养小精灵可以保守秘密!大家都很乐意为德思礼小姐保守秘密!”
谢莉尔的心像舌尖融化的棉花糖一样,甜甜的。
“谢谢你们,瑞瑞。”
既然瞒不过精灵们,那么鬼魂和画像也应该有知情的。
想来也是,城堡知道每一个秘密。
霍格沃茨的城堡,是座巨大的魔法器物。上千年间,几乎日日夜夜都在吐纳着各种魔力。
这里诞生了不死不灭、非灵非魂的意识实体皮皮鬼;在城堡最高点,藏着负责全英巫师遴选的接纳之笔和准入之书……不为人知之处,只会藏有更多魔法秘密。
自从谢莉尔第一次面对霍格沃茨城堡时流鼻血晕倒,至今已经过去三年多了。
她能感受到,这个巨大的魔法器物逐渐接纳了她。
那曾经标记为她的苦痛的,反而化作她于魔法世界中前行的提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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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底,另外两校到达了霍格沃茨,预备参加三强争霸赛。
那一天,先是飞天大马车载来了布期巴顿的师生们。
接着,黑湖里出现了德姆斯特朗的黑船。
山羊胡子的卡卡洛夫带着一帮学生上了岸,挂着油腻的笑容与邓布利多握手。
谢莉尔在心里暗骂:又来一个食死徒,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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