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瑞尔对在校生们进行了几个方面的小测试，主要考察他们施展魔法时的前后摇、精准性、灵活度以及最重要的效果威力。学生们两两站上决斗大厅中央的竞技台上，不计手段地对对方发起进攻，如果表现优异，则会收到她的亲手指导。
文达没说错，这些学生对辉石魔法的应用少之又少，里德尔绝对因为私心而对这部分内容进行过忽略处理。不过她也不好抱怨，毕竟她双手一撒自己跑了，基本什么都没管，甚至连现在教导辉石魔法唯一的两位老师，除了文达的另一位还是她建校前偷偷教的学生。
再这么下去，她辛苦建立起来的雷亚卢卡利亚大概会被里德尔完全抢走，只剩一个没用的名字了。米瑞尔开始认真思考，要不要留在这里多花些时间矫正矫正。
就在她边观察决斗细节边规划教学方案时，她突然感觉到胸口吊坠传出的魔法波动，下一秒，哈利·波特凭空出现，砸在了她面前。
“救救我，女士！”哈利喘着气，小声冲着她请求。
米瑞尔一把拎起踉跄摔倒的小巫师，对周围吵嚷的学生们压了压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
“抽查暂时结束。还不错，我未来的同行者们，好好享受难得的假期，假期过后，我们再好好交流。”她笑眯眯地对众学生说，“别着急，格兰杰小姐，以后你还有的是时间。”
“不是，我是想说，哈利他——”
赫敏紧张地看向她身边的人，表情夸张而无声地做着“你到底在干什么”的口型。
“放心，你的新朋友没事的。”米瑞尔匆匆对她解释了一句，便迅速抓着哈利幻影移形，来到了离城堡距离最远的悬崖边上。
里德尔紧跟着追了上来。
“我就说波特怎么敢大着胆子独自找我示威，原来是拿着你的门钥匙。哼，格兰芬多的勇气。”里德尔的语气中透着浓浓的轻蔑，“我发誓，米瑞尔，我绝对没有恶意，只是想让这家伙好好睡上一觉。你瞧，他看上去气色很差，显然缺乏睡眠。”
“我再怎么缺乏睡眠，也不需要一觉睡上50年！这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哈利躲在她背后大声反驳，“我就知道你是想要报复我！”
“怎么会呢？”里德尔假笑道，“只是50年而已，很快就过去了。”
“说什么鬼话，正常人甚至都活不到两个50年，你简直太过分了！”
“我并不觉得过分。米瑞尔，你觉得呢？”
“……”
米瑞尔望天望地，就是没往前方看，虽然里德尔的目光一直死死盯着她。
只是50年而已，很快就过去了，她不久前的确说过这句话。可是她从没预设过时间会对里德尔造成影响，因为邓布利多告诉她，里德尔不会受到外界的干扰，除非地球爆炸。
现在看来，邓布利多的话至少得打骨折。而里德尔显然积怨已久。但是他自己憋着不说，非要故意借哈利·波特的嘴来说，矫情得很。
“他还拿你当借口瞎扯，女士，说是你想让我一直留下来，他只是帮你一把。”哈利拉着她小声告状。
“我的确想过让你留下来。”米瑞尔回答。
“……啊？”
“你为什么要主动去招惹他，哈利？”她扭头问紧张得呼吸急促的小巫师。
“抱歉，女士。”哈利态度良好地低头认错，“我以为他要拿我的母亲，莉莉·伊万斯威胁我，所以想去找他问个明白。”
“我的门钥匙是用来让你危急时刻脱险的，而不是让你拿去有恃无恐冒险的。虽然初衷的确是为了防止汤姆对你动手，但他主动和你主动的含义完全不同。”她挑起小巫师的下巴，将愧疚得越来越低的脑袋抬起来，“看清楚我是谁，哈利，我不是你的邓布利多教授。在我这里，汤姆·里德尔拥有偏爱。”
里德尔得意地哼了一声。
“我没有把你当成邓布利多教授……好吧，或许的确有那么一点儿。”哈利不自在地偏开视线，声音中带上了委屈，“可是，为什么？那可是伏地魔啊！他心眼黑透了，你都不知道他干了多少丧心病狂的坏事。如果连他这样的人都能获得偏爱，那对其他人而言就太不公平了。”
“哦，我不知道。”里德尔挑起眉梢，“你会因为踩死了几只蚊子而感到懊恼吗？”
哈利仇视地看向他：“那你也只不过是一只被踩死的蚊子。你输给了我们。”
“得了吧，我们都知道那时候有多么巧合。我最大的失误就是灵魂被分成了八份，而不是七份。八不是我的幸运数字。”里德尔反驳道。
“你们俩不要隔着我吵架。”米瑞尔无奈地说。
“看来邓布利多教授说得没错，你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失败。”哈利迅速回嘴，“你真是无知又可悲，汤姆·里德尔。”
“邓布利多？他有什么脑子？他甚至连他自己都拯救不了。”
“邓布利多教授的牺牲意义重大，他会永远活在我们每个人的心里。而你呢？没有人会记住你，没有人会纪念你。”
“不需要你来担心，波特，每个死在我手中的人，都会在地狱里纪念我。”里德尔扯起嘴角，“邓布利多那么厉害，怎么就没能多救下几个人呢？邓布利多那么受爱戴，怎么他死的时候你们没一个人站出来救他呢？说到底，推崇邓布利多的人只不过是希望获得他的施舍和保护罢了，没有他，你们就是一坨垃圾。”
“不要隔着我吵架。”米瑞尔面无表情地重复。
“在邓布利多教授的布局里一败涂地的你也是一坨垃圾，汤姆·里德尔。”
“那只是巧合和意外。重来一次，你们所有人凑一起进攻我，我都能站着不动再让你们一只手。”
“力量并不代表一切！”
“力量不代表一切？可笑，你在伦敦住了十几年的房子都是由英联邦殖民地的人建起来的，你不如去问问你们的麻瓜首相，问问他力量代不代表一切。”
“吵死了。”米瑞尔提高声音，不耐烦地说，“汤姆·里德尔，和哈利·波特，握手，现在。”
“……”
“……”
空气陷入了沉默。
“我永远也不会和伏地魔握手。”半分钟后，哈利倔强地说，“那简直比打死我我还要恶心。”
“我可以现在就打死你。”米瑞尔威胁道。
“可是，你说过……”哈利委屈得撇了撇嘴，“伏地魔的废话比我多，要打也是先打他。”
“我劝你不要继续反驳。”里德尔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乖乖过来吧，哈利。”
而哈利显然误解了里德尔笑容中的含义，并将其视为了某种恃宠而骄的挑衅。他找回这场争吵最初的话题，不服气地说：“我不明白，奥利凡德女士，他到底哪一点受你喜欢了？假如，我是说假如，你看中的是他那张英俊的脸，我保证西里斯·布莱克会更加优秀，为人正直，开朗爱笑，还更年轻，魁地奇也打得好。”
米瑞尔抽走他的魔杖，拎起他的后领，把他丢下了悬崖。
世界终于安静了。
她长叹一口气，坐在悬崖边上，观察被砸进海里的年轻巫师用生涩的无杖魔法与一大群凶猛的希拉克鱼缠斗。她对站在一边的里德尔说：“你瞧，我就知道哈利·波特有点天赋。”
里德尔沉默着没有回答。
过了好半天，他才语气微妙地开口：“你会因为我老了丑了而嫌弃我吗？”
米瑞尔露出了见鬼的表情。
自卑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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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病入膏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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