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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的来临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时间好像一个爬上了葡萄藤的蜗牛,在所有人惶惶度日下不紧不慢地宣布着最重要的日子的到来。
比起那群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光的小巫师们,我和铁牛反而要冷静得多。一是我们俩无家可回,整个圣诞节假期只能在霍格沃茨城堡闲逛,二是因为说到底我们俩也只是两个外地郎与外门汉,比起圣诞节,春节在我们心里似乎更具有象征性意义。
此时的霍格沃茨城堡上的天空少见地放了晴,太阳给城堡镀了一层金色的轮廓,略显刺眼的像牛奶一般的蛋白色天空把有着尖尖屋顶的城堡笼罩起来,看起来仿佛一个鸡蛋的内部——蛋清包裹了橙黄的蛋黄。
我们学院的院长弗立维教授这几天已经开始用微光闪烁的光源去装饰他的教室了,这些光源就像是童话故事中的小仙子,让学生们对圣诞节抱有越来越大的期待。
学期的最后一周,三年级以上经过监护人允许的小巫师们又可以到霍格莫德村一趟,我和铁牛少有地在周六起了个大清早,我们带着温暖的围巾和手套,又贴心地给自己的衣服外套施加了一层咒语,我们就这样高高兴兴地去霍格莫德村。
霍格莫德村到处都是闲逛的学生,人挤人的感觉对我而言并不好受,我需要更为警惕地捂住我的钱包,避免它被哪个心存诡道的年轻人偷走。并且,欧洲人的体味本身就有些偏重,各种各样的味道交织在一起,让我梦回曾经关门封窗的高中教室。
我和铁牛是在蜂蜜公爵那里遇到罗恩和赫敏的,赫敏正在购买毛毛牙薄荷糖,女孩指使着员工把这些糖果包装起来,她礼貌地双手接过糖果盒,用着满足的口吻对罗恩说,她准备把这些薄荷糖通通寄送给她的父母。
我拉着铁牛的手在吵闹的人群里穿梭,我热情地和两个格兰芬多的小巫师打着招呼,而他们俩也和我打着招呼。
或许是因为铁牛上个学期在密室的作为实在太过于疯狂,罗恩至今对铁牛还有所提防,不过男孩目前在校园里对铁牛施用阿瓦达索命这件事情守口如瓶,而铁牛目前也在和罗恩的双胞胎哥哥们交往甚欢,铁牛和罗恩算是微妙地找到了一个维持友谊的平衡点。
罗恩小心翼翼地瞄了铁牛一眼,又长久地凝视着满眼笑意的我,他询问着我们:“你们也是来买糖果的吗?”
“对,”我笑眯眯地说道:“我很喜欢购买这里的滋滋蜂蜜糖,而阿尔也准备帮自己的斯莱特林同学代购一点糖羽毛笔,还有哈利,他的姨夫没有给他签署同意书,我和阿尔准备把这里的每一份糖果都装一点带回去给哈利吃。”
听到我提及了哈利,罗恩的戒备心就像是鼓胀的气球被一根尖锐的银针扎了一下似的,顷刻间便消失殆尽,他高兴地说:“太好了,我和赫敏也在思考给哈利带点什么,我准备给哈利带点能让他印象深刻的味道。”
罗恩一边说一边带领我们走到这家店铺最远的角落,他指了指那个角落上挂着的牌子,上面写到“不同寻常的口味”,罗恩端详着距离他最近的一盘有血腥气的棒棒糖,他对我们说道:“把这个送给哈利怎么样?”
“不,哈利不会要它的。”赫敏无情地打断了罗恩的话:“这是给吸血鬼的。”
“那这个怎么样?”罗恩说着,举起了一罐蟑螂堆。
“说实话,我感觉这个有点恶心,如果我是哈利的话,我……”
当铁牛认真地说着话的时候,他突然被一个分外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哈利站在我们的身后,对我们说:“肯定不要。”
“哈利!”赫敏差点要尖叫了,但是她看了一眼周遭的人群,她成功抑制住了自己饱满的感情,她压低声音询问着哈利:“你在这里干什么?你怎么——怎么来的?”
“ 哇!”罗恩的双眼在放光,他高深莫测地对哈利说:“ 你是不是学会潜形了!?”
“我当然没有。”哈利诚恳地说,绿眼睛男孩的鼻尖被冻得通红,他呼着白气,放低自己的声音,以免六年级学生听到,他说:“是弗雷德和乔治,他们俩带我来的!他们知道有一条通往霍格莫德村的密道!”
“弗雷德和乔治怎么就不告诉我呢?”罗恩气鼓鼓地说道:“我可是他们的弟弟啊!”
“现在不要在意哈利怎么来到这里了。”罗恩身边的赫敏沉着地说道,女孩用着琢磨不出情绪的口吻说道,在罗恩看来,赫敏似乎有点像挑刺:“哈利不应该到霍格莫德村来,他没有交签过字的申请表,如果有人发现哈利到这里来了,哈利就会遇到大麻烦。而且,现在天还亮着呢—— 要是小天狼星·布莱克今天、现在就出现了呢?”
“他要发现哈利在这里也不容易呢。”罗恩说,他隔着有竖框的窗子向外面纷飞的大雪点头,他看着糖果店大门口的通告,上面写着摄魂怪会在每天日落后在霍格莫德村巡逻,罗恩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里一到夜里就会有大量的摄魂怪,小天狼星如果不是傻子,他不会靠近这里的,赫敏,今天是圣诞节,哈利应该放松一下了。”
“是的,”我插嘴着,并身体力行地靠近哈利,我微微下蹲,拿出我的魔杖,在哈利单薄的外衣上施加了一点保暖用的咒语,而后,我把围在我脖颈上的围巾摘下来,把这条天蓝色的围巾环绕在哈利的脖颈上:“哈利的手都要冻僵了,我想,或许我们可以找一个温暖又热气腾腾的地方来点饮料。”
“谢谢你的关心,柯克兰。”我看到哈利笑了,他摘下我的围巾,把围巾还给了我:“不过我还没那么脆弱,这点寒冷我能忍受,我冬天的时候在我姨妈家穿的不见得比今天要多,好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吧。”
五分钟后,我们五个在三把扫帚酒吧集结,赫敏和铁牛走到房间后部,那里的窗子和美丽的圣诞树之间有一张小桌子空着,还靠近壁炉,几分钟后,我和罗恩拿着五杯冒着泡沫的热黄油啤酒走到尚且留着两个空位的小桌子。
“圣诞快乐!”
罗恩高兴地说,举起了他的大杯子,我们很给力地同时举起酒杯,酒杯与酒杯碰撞,带着泡沫的黄油啤酒淅淅沥沥地洒落在桌子上,我们快活地喝着热饮,聊着霍格沃茨最近的八卦。
这样良好的氛围因魔法部长福吉的来临变得破碎不堪,就像原著所写的那样,一群大人“占领”了三把扫帚酒吧,他们互相给对方讲述着那段被扭曲的历史——英雄一般的小矮星彼得和背叛了波特夫妇的疯子布莱克,他们把这个故事讲的如此动情,以至于我看到了躲在桌子下哈利茫然无措的眼睛和垮下去的嘴角,那双像翡翠一样绿色的瞳眸在黑暗的桌子下微微震动,让人看了就感到分外怜悯。
好在这群大人在酒吧里喝完酒变匆匆离去,我平静地看着他们推开酒杯吱吱呀呀的木门,看着他们的巫师袍卷起的洁白的雪花,他们的身影远去,我迅速蹲下身来向哈利伸出手:
“哈利,你还好吗?”
哈利摇了摇头,他现在脸色苍白,他把自己的手递给我,被我拉出桌子外后一言不发,我知道他现在的滋味一定不好受——是的,他一直被蒙在鼓里,没有人跟他说过,他的父母被他们最好的朋友出卖着死去。
我知道哈利现在说什么也听不下去,因此在会往霍格沃茨的路上,我和赫敏,罗恩一样,一言不发,铁牛看了一眼沉默的我们,他一向是不喜欢这样死气沉沉的气氛的,男孩双手抱胸,忍不住说道:
“有可能另有隐情。”
“什么叫另有隐情?!”哈利看着铁牛,他睁大眼睛,全身上下流淌着的是仇恨的血:“阿尔弗雷德,就连麦格教授也这样说了,小天狼星还有什么可以辩解的?”
“嘿,伙计,你冷静点。”铁牛拧了拧眉头,他用着愉悦的口气说道:“你也不想因为被哪个学长看到你,然后把你没有申请书就来这里这件事抖出去而被处罚吧?”
铁牛看着再次沉默的哈利,他把自己的视线望向天空,然后说道:“斯莱特林的马尔福和小天狼星有点亲戚关系,我在马尔福嘴里听说过他,他从小就是布莱克家族里的怪胎,他是布莱克家从来闻所未闻的格兰芬多,当年和食死徒们对着干,布莱克家把他除了名,马尔福的母亲也不怎么喜欢这个满腔热血的堂弟……我觉得这样一个人,不像是能干出背叛朋友的勾当的间谍。”
“但事实就是如此。”赫敏说道。
铁牛不满地看了赫敏一眼,他懒洋洋地说道:“小说取材于现实,而小说里不都是这样写的吗:真正的英雄含冤落狱,而黑暗里的小人得志。这种情况历史上也很多,不排除正巧发生在我们身边。”
“那这也太巧合了!”赫敏不喜欢铁牛看她的眼神,女孩嘟着嘴,不高兴地驳斥道。
铁牛没有生气,他稍稍停了停脚步,等待着那个走在三人组后面的我,他重重地拍了我的肩膀,对着我挤眉弄眼:“哥们,我好像发现你的新xp了!”
“啊?”当时的我正在用着超绝偷感吃着我的滋滋蜜蜂糖,我含糊不清地问他:“啥xp?”
“我发现你是不是喜欢进狱系男神啊?”铁牛理直气壮地分析道:“一个小天狼星·布莱克,一个卢卡·巴尔萨,还有个雨宫莲,哥们,你这辈子算是有了!”
“……”我白了铁牛一眼,伸出手象征性地邦邦给了他三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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