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及助理教授办公室，雷古勒斯被斯拉格霍恩教授捎信来找。
明明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伏地魔，但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仍会隔三差五因为各种原因辞掉职位。
五六年级的教授是个退休傲罗，她教了两年，后又被魔法部返聘，于是辞掉了教授职位。七年级的继任者是个经常醉醺醺的老头，名叫艾奇逊·霍尔，传言他年轻时是个格斗好手，可惜目前完全看不到往日风采。
他敲敲门推开，办公室里没有教授，只有莫瑞娜·巴德布。
黑发女巫笑眯眯地招呼他近前：“我来这里学习炼金术，被邓布利多扣下出卖劳动力了。”
除了尼可·勒梅，邓布利多也是公认的杰出炼金术师，考虑到在霍格沃茨近水楼台还能监视汤姆，莫瑞娜选择向后者学习炼金技术（以及更多魔法世界的知识）。
她翻手展示出一枚黑色宝石、铜色指环的戒指：“你认认它的气息，以后记住这就是我的东西了。”
“您是因此想接触炼金术的吗？”雷古勒斯的目光短暂移走，又聚焦回莫瑞娜身上。
“它的身上有明显的磨损痕迹，像是一股强大的力量被消耗殆尽了，”莫瑞娜不吝啬解释，她捏着指环来回转动，“目前只剩下了非常简单的功能。我想试试重新修补它。”
莫瑞娜收走戒指，胳膊支在办公桌上，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我现在是黑魔法防御课助教，但霍尔显然给不了我什么帮助。”
雷古勒斯顺从地坐下，笑笑：“我很荣幸。”
工作量不算多，雷古勒斯简单介绍了七年级以来的黑防课程内容，很快收工。
莫瑞娜摆摆手让他回去，雷古勒斯反倒一脸踟蹰地站起来。
这种踟蹰带着表演意味，一点点浮于表面的敷衍。莫瑞娜认为以雷古勒斯的品性起码不会让敷衍表现出来，她于是顺其心意地问：“怎么了？”
“我听说您派了伊万斯和卢平去狼人社区。”
莫瑞娜笑容消失术，扬起的嘴角缓缓下压，面无表情地看着雷古勒斯：“奇怪，你的胆子这么大？”
雷古勒斯在审视她。或许在考量她的政治意图，或许因为莫名的记忆心生忌惮。
总之堪称无礼，勇气可嘉。
莫瑞娜倒也没有生气，她只是有点不耐烦，像忽然注意到路边蚂蚁对着自己张牙舞爪，于是有点恶劣地拿出放大镜观察它，一边看，一边心想光的会聚会不会点燃这只倒霉的小生命？
雷古勒斯下颌紧绷、嘴唇微颤，冷汗一阵阵溻湿后背衣物，虽仍旧一番面不改色的模样，内心已经晕乎乎地盘算未来。他没有余地去后悔，毕竟阴差阳错被莫瑞娜救起，从此人生其实都不完全由他自己操控。
可即使如此，难道要他眼睁睁带着布莱克家族走上相同的命运吗，荣誉和纯粹只能成为权力与暴力镶边的宝石？
万幸的是，莫瑞娜并没有放纵自己心性的恶劣，或者说，雷古勒斯作为她的眷属，幸运地不是一只蚂蚁，而是家养猫猫之类的角色。
她收回视线，残忍的心思下去，耍弄的念头升起，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怎么了？”
雷古勒斯舒了口气，垂眼坐下：“您还没说对伊万斯和卢平的打算呢。”
莫瑞娜惊讶地挑眉：“你怎么这么不知死活？”他不吭声，铁了心要一个答案。
“莉莉是我的学生，她的力量就是我的力量。”莫瑞娜站起来，手背向他，指骨点点雷古勒斯眉心。
他眼中闪过一丝什么，傲慢的疑惑：“我以为我的身份已经足够独特了。”
真遗憾，由于莫瑞娜主观的滥情和潜意识里的“博爱”，各种各样的独特身份确实有些泛滥了。
詹姆身上种着她的种子，莉莉是她目前唯一的学生，汤姆是她最重要的果实。
“你不行，”莫瑞娜摇摇头，意有所指，“她是特殊的。而且力量会被你截留直至消散，难以传给我。”
“为什么？”雷古勒斯下意识问。
莫瑞娜笑了：“你说呢？她追求的是什么，你追求的又是什么？”
“不过身为我的眷属，以后有你效力的时候，比如成事之后？”莫瑞娜抄起魔杖往外走，“我真的足够纵容你了，不要再有下一次。”
莫瑞娜要去找邓布利多，雷古勒斯跟在她身后合上门：“我会成为您的神官吗？”
莫瑞娜没有回复他，因为走出转角，她就见到了一脸阴冷的汤姆。
汤姆苍白俊美的脸皮仿佛跟肌肉分离了，僵硬地往上扯了扯：“我会成为~您~的~神官~吗~”
“真是世事多变，这才多久连‘神官’都出来了，恐怕下一次见面我就要跪在地上亲吻你的袍角了吧？”
汤姆语气极尽刻薄地阴阳怪气，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莫瑞娜上前找他。
“这还是你惹出来的祸——他是我的眷属。”莫瑞娜转身让雷古勒斯先走，才走近打量汤姆，这张漂亮的脸蛋几近长成了，估计未来只有西里斯能与其匹敌。可惜蒙着一层厚厚的雷云，生机衰亡、阴气肆起。
雷古勒斯瞥了眼“未来伏地魔”，果断离开，身材高挺清瘦，袍子一甩带着几分目中无人，符合一个傲慢的七年级斯莱特林形象。
“眷、属？”汤姆嘴里咀嚼着这个词汇，冷笑，“原来眷属堪称你的半身？怪不得要事事关注。”
莫瑞娜熟练顺毛：“当然没有！我本来打算去找邓布利多，但还是找你更重要。”
汤姆满脸“理所当然”地等待她的后半句，莫瑞娜擦过他的肩膀，顺手牵住手腕把他往外拉：“在号称全世界最好的魔法学校里读书，你肯定收获很多吧？”
“当然！”汤姆由她拉着，嘴角噙着真实的笑意，得意猖狂的样子偶尔像莫瑞娜，“我学会了三大不可饶恕咒。”他的眼神跃跃欲试，仿佛即将要在眼前人身上试试效果。
“索命咒、夺魂咒和……”莫瑞娜数着数着卡壳了，忽然怀疑自己能否有能力任教黑魔法防御课。
“钻心剜骨。”汤姆声音甜蜜地补充，“极度痛苦，极致折磨。”
“我知道它们靠绝对的负面情绪驱动，你会用在谁身上？”
“最重要的人。”
穿过长长的阴冷昏暗的走廊，莫瑞娜有点迷茫自己去往何方，汤姆反客为主拉着她往地窖里钻。
“不行，”莫瑞娜反手回握，选择了另一个方向，“我得去找邓布利多，方便起见还是去图书馆吧——只需要一些降低音量的小手段。”
汤姆撇嘴：“好吧——所以无知的黑魔法防御课助教打算去图书馆临时抱佛脚吗？”对于聪明小孩汤姆来说猜到真相不是件难事。
“你很敏锐。”莫瑞娜扭头夸他，眼睛弯弯，浓黑深邃的虹膜掩于其中，无机质无冷暖。
汤姆跃跃欲试：“需要我帮你模拟课堂吗，比如试用三大不可饶恕咒？”
“再说吧。”
莫瑞娜可有可无，她忽然想起什么，笑了笑：“我最近初学炼金，待会儿送你一个礼物。”
“现在就给我。”
“延迟满足的话，更容易惊喜一点。”这就是拒绝了。
汤姆乖乖听话，嘴巴紧闭不再吱声。
两人在图书馆找了一个偏僻角落，隔音加混淆咒的组合。
“噔噔蹬蹬！”
莫瑞娜模拟着音效，掏出一枚镶翡翠的不规则形状耳钉，在汤姆面前敷衍地晃了晃，然后比在他耳垂上：
“啊我忘了你没有耳洞。没关系——”
她大拇指抵在宝石面上，食指放在耳垂后面，两边一用力，鲜血立刻渗出。
莫瑞娜满意地端详着自己的作品，挥挥魔杖治愈汤姆的创口，语调轻松：“好看，我就知道适合你。”
汤姆凑近，歪头，在莫瑞娜的眼睛里欣赏到炼金耳钉的美丽，他的声音温柔得堪称甜蜜，满意地说：“的确好看。为了回报你，我现在立刻就要展示不可饶恕咒。”
话音未落，阿瓦达的绿光击中莫瑞娜。
仿佛泥牛入海。
汤姆俊秀的黑眉轻蹙，深感遗憾：“怎么失败了？”
“你这样该怎么给学生们展示黑魔法防御呢？”
莫瑞娜趴在桌面上，双臂垫在脑袋下面，惬意地歪头欣赏汤姆耳垂上深邃幽暗的绿色：“不用担心，不可饶恕咒需要极致的恶意，他们一时半会儿还遇不到我这种情况。”
汤姆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那怎么行？莫瑞娜最重要的半身，她的眷属马上就要毕业了，难道还要像他本来平庸的命运一样，一辈子见不到也用不出不可饶恕咒吗？”
莫瑞娜耸肩：“你知道这不可能，他来自布莱克，历史久远的纯血家族。”
汤姆态度冷淡：“一个无力的风化斑驳的虚名而已。”
“等等，他们家有足够多的黑魔法以各种方式杀死别人吗？”
汤姆眼睛睁大，睫毛浓密眼球乌黑，神色无辜地看向莫瑞娜。
“嗯哼。”莫瑞娜点头。
“但我还是找别人吧。哼，眷属……”他的眼神迅速转变为冰冷残忍。
毕业出来玩，在酒店极限码字[眼镜][眼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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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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