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比尼,这不是一回事。”潘多拉皱起了眉,面对他时十分坚决地抽回了手,“我不希望某天你细数为我放弃了什么,那关于你的家族你的亲生父亲……”
“这不是你可以扔下我的理由,潘多拉。”
“这都不重要的话,那什么重要?”她满脸诧异。
布莱斯冷笑着摇了摇头,从袍子里拿出一张婚宴请帖递给潘多拉。
“什么?”
“她又要结婚了。”在潘多拉接过请帖那一刻,布莱斯喃喃转身向里走了两步,靠着一根还算有些承受力的柱子蹲下身。
“我可以打开吗?”
“那就是给你的。”布莱斯双手掩面,狼狈得像刚从错误的壁炉里爬出来后又一脚踩进了泥潭。
他已不记得曾经多少次自己想向母亲询问关于父亲的事都在开口前忍住了,为了不让她为往事难过或难堪,便连追查往事时他也尽可能地不让拉特罗布知晓。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深究下去才发现,那一次次的背叛之后除了洛比利亚的力量,竟还有母亲的推波助澜。
在亚历山德罗·比安奇·杰拉修斯死后,拉特罗布·扎比尼以遗孀的身份继承了他的金库和产业,得到了他朋友们的援手,甚至得到了那个叛徒,莱安德罗·蒙特塞拉特·埃斯基维尔,的爱慕并且嫁给了那个家伙!
而在莱安德罗失踪以后,布莱斯不难记起拉特罗布失魂落魄的日子。
这是怎样的背叛?
他只恨那时还太小,若是早知那个陪伴自己童年的家伙是怎样的嘴脸,他一定会拿把切披萨的刀把莱安德罗的头砍下来。
可是现在呢,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因为母亲不在乎。
他无法接受母亲竟然对父亲,对她的第一任丈夫如此薄情寡义,而那背叛父亲的那该死的混蛋居然在她心里如此重要。
潘多拉扫了一眼新郎的名字,那个姓氏她曾在书上见过,却也只知道大概是保加利亚的巫师家族,别的就不甚了解了。
将请帖塞进包里,才有空来到布莱斯身侧坐下,手肘压在他的膝盖上,手撑着头,另一只手轻轻拨开他遮住自己面庞的手:“她只有你这一个孩子,这都不能说明什么吗?”
“可是我……”布莱斯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诚然拉特罗布只有布莱斯这一个孩子,可她有那么多可称作“爱人”的人,难道自己的父亲对她而言就不是特别的吗?
“你对你妈妈要求太苛刻了,布莱斯。”潘多拉歪着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你记得他们是怎么劝西奥多的父亲另娶佳人的吗,为什么你居然不理解你母亲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这不是追求幸福和真爱,潘多拉,她……她……”
“你想说什么,说你母亲背叛了你的父亲?”
“难道不是吗?”
潘多拉愣了一下,这人失踪多年和死了有什么分别,斯人已逝,活着的人还有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难道要求一个女人在自己不愿意的情况下,为了等一个不知道变成幽灵或是吸血鬼的家伙就把自己也变成孤魂野鬼不成吗:“那你在教授办公室门口等我时还要跟别的姑娘眉来眼去算什么,罪该万死?”
她本是调侃,哪知这话刚说完,布莱斯便扑了过来把她紧紧锁在了怀里。
“你干嘛……”
“你吃醋了,是不是?”布莱斯似乎根本不需要她确认,他分明就是在说一个事实。
“扎比尼你好幼稚!”
“你刚可不是这么叫我的。”
“你先放开!”潘多拉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我以为你会更在乎那件事。”
她那样认真,像是在划清界限。
布莱斯并不觉这扫兴,棕色的眼睛里像是升起了一弯月亮,他没有放开她,只在他们之间留下了几乎要亲吻的距离:“我根本都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为什么要为此跟你闹得不愉快?”
潘多拉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不出声音。心里只琢磨着布莱斯是不是从小被扔在什么亲戚家或是什么别的地方,以至于没怎么跟父母相处。
她当然不可能知道这家伙居然把自己亲爹给认错了——莱安德罗,才是他的亲生父亲。
这种事阿奎拉在信里当然不会写,只是因为送到潘多拉手里关于莱安德罗的信息实在太少让她起了疑心,于是她让歌莉娅去了一趟西纳索尔给思蓓传话打听,才知道了不少当年的事。
“还是,小公主要多补偿我一点?”布莱斯的声音把潘多拉的思绪拉了回来,好像刚才那个愁眉苦脸的家伙根本不是他。
这算家学渊源吗,潘多拉心里嘀咕着。
“你先放开……”
“我就要你说一句真心话,说不出口的话,点头……或摇头也可以?”
“我承认……”潘多拉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在水晶球里看不到你的未来时,是开心的。”
布莱斯不依不饶地追问:“我刚问的是,你是不是吃醋了?”
潘多拉低下头靠在他怀里,很快很轻地点了下头:“这是个秘密。”
布莱斯的笑声是从他发颤的胸腔里冒出来的,他的唇贴着她的耳廓:“当然,只属于我们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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