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末有空吗?”
“怎么,小公主要主动约我?”
“我想去永夜疗养院看看。”
“我哪里不如洛哈特,年纪?”
潘多拉真的很想找个浆果拍在布莱斯的脑门上,或者从禁林里找个恩特把这家伙开瓢看看有没有脑子:“我以为你刚看清楚我在做什么了?”
“我只是还没想通洛哈特在这中间能干什么,毕竟那家伙好像实在干不出伤天害理的事。”布莱斯任潘多拉躺在自己怀里,手指一圈一圈玩着她的头发,“你不会是觉得一只老鼠会……”他说到这里话音一顿,“那是……”
非法阿尼马格斯?布莱斯立马就想到了。
这东西他并不陌生。毕竟要是没有点别人不知道的本事,这世道可不会让你好过的。
潘多拉点点头:“所以,我要保证万无一失。”
布莱斯会意:“行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牺牲一下周末。”
“这么勉强,那我找别……”
布莱斯的吻技的确又进步了不少。
潘多拉推开他时,心中还有些荡漾:“你选修课选了什么?”
“跟你的一样。”
“你怎么知道我选了什么?”
“你的表都是我帮你交的,公主殿下。”
“哦。”潘多拉完全不记得交表这件事,填完的表她大概是放在了休息室的桌上,反正后来级长收表时没专门找过自己。
周末来得并不快,好像每一天都被变得很慢。
“来游乐场干什么?”潘多拉一脸懵地跟着布莱斯走在香榭琉莎的主干道上,看到他直奔缇香溪入口去忍不住问了一嘴。
“你没去过永夜疗养院?”
“我没事去那干什么?”
布莱斯点了点头:“说得也是。不过你不打算玩一会吗?”
潘多拉瞪了他一眼。
“走这边。”布莱斯笑着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你以前去过?”
“嗯,跟……去探望她的朋友。”布莱斯闷声说。
两人左拐右拐,绕过了巧克力蛙飞车来到镜园的尽头,看到被四座狼的雕像守护的喷泉中隐约可见的蝎子草标记才惊觉——这是诺特家的产业,难怪布莱斯能这么轻巧地安排洛哈特住进永夜疗养院。
“你什么时候认识西奥多的?”
布莱斯听到她的问题愣了一下,回想一番后如实回答:“在他母亲的葬礼上认识的。”
潘多拉点头,没再说什么。
绕着喷泉顺时针走三圈后,喷泉原本最大的喷水管在银白色的光里变成了一个被无数藤蔓缠绕的花钟,布莱斯拿起魔杖指向指针交点处念动咒语:“Lumen Vitae。”(□□)
花钟慢慢升高,那摇动的钟摆变得越来越大,最后干脆变成了一条隧道。
医院入口设置得如此繁复,是生怕人被送到的时候伤得还不够重吗?
潘多拉暗暗想着。
从进入隧道开始,就能看见两侧是高耸的书架和精致的画作。墙壁上挂着的肖像画似乎刻意抹去了画中人的样貌,尽管如此,还是让行走在路上的人感到被他们注视。
走出隧道,他们便已经在永夜疗养院的地下一层了。这里的空气中夹杂着药草的香味,墙角可以隐约听到低语声。
不等潘多拉去查看每个科室所在的楼层,布莱斯已经搂着她的腰十分自觉地担任了带路的工作。
“你怎么知道洛哈特住在哪?”
“诺特告诉我的。”
潘多拉点了点头,跟着他接着往前走。
这层楼的一切都是白色的,白得让人不安。潘多拉刚走到这里就闻到了高倍浓缩清洁药水的气味,登时觉得胃里一阵翻腾。
“你没事吧?”布莱斯见她扶着墙干呕,连忙轻拍她的后背。
她连连摆手,眼泪已掉了好几颗,方觉好些就拿出魔杖对自己使用痈咒。
他们继续往前走了一会,就看到了那个坐在走廊中间的椅子上,穿着白色袍子的洛哈特。
阳光洒落在他略显憔悴的脸上,勾勒着一开一合的双唇,可每一个音节却都没有声音声音,就像被什么东西把声响吞掉了一样。
他的目光似乎穿过了现实,投向了一个只存在于他脑海中的幻影。看起来他正与某个不可见的朋友对话,时而笑出声来,时而又突然沉默,面露恐惧。他的情绪如潮水般起伏,无法掌控。
布莱斯心说这家伙不就中个夺魂咒吗,怎么治了这么久治成了这个样子?
可潘多拉的目光却被洛哈特手里的东西吸引——双头蛇匕首。
刀身扭曲,似乎是两条蛇交错而成;手柄由黑色的乌木制成,上面雕刻着精致的蛇纹图案,顶端还嵌了一颗映着绿光的黑色宝石。
潘多拉示意布莱斯不要跟来,自顾自上前走到了洛哈特身边。
洛哈特像是得到了什么感召,他盯着潘多拉的每一个动作,嘴角甚至勾起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弧度,与他平常所展示的那个杂志封面上的迷人微笑相去甚远。
她收在袖子里的手已抓紧了魔杖,在距离他大约两英尺的地方停下,在洛哈特癫狂地举起匕首向她刺来以前用了一个防护咒成功地把他弹开了。
布莱斯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来将潘多拉护在身后,警惕地盯着洛哈特。
谁都没想到,就是这一摔之后,洛哈特终于可以发出声音了,他爬到了潘多拉脚边痛哭流涕地乞求怜悯与宽恕,将那把匕首恭敬地双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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