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夜晚总是很快降临，慢慢笼罩整个大地。蜘蛛巷里也只能发出微弱的光来照明，自然没有多大作用。
西弗七点左右离开的，现在已经八点了，西里斯就差直接飞出去了找人了。
“梅林的，他怎么还不回来！”他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雪下的越来越大，外面早已是白茫茫的一片。出去站个几分钟回来也成了个“雪人”。西里斯想着等西弗回来该怎么骂他，但心里也是止不住的担忧，尽管他并不想承认。
——我只是怕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没法跟老蜜蜂交代。
终于就在他快要忍不住冲出去的时候，大门打开了——是西弗。
门外吹进的冷风丝毫没有减灭西里斯的怒气，反而有火上浇油的趋势。
“你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梅林的！”
西弗浑身上下都差不多湿透了，肩上和头顶还有没有融化的雪花，手上还提着一个袋子。
要不是看着西弗还在呼吸，他都要以为他已经冻成冰人了。
西里斯连忙扯过沙发上的毯子罩住他，上前拿过袋子放在一边，把他拽到壁炉旁坐下。
“你的脑子是被巨怪偷了吗！你TM别告诉我这一个小时里你都在外面淋雪。”西里斯变出一个毛巾罩在他的头上，用力的揉搓着。
西弗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略微迷茫的接受着西里斯在他头上乱揉。
西里斯又在他身上扔了清洁咒和保暖咒。
“你不打算说些什么吗？”西里斯没好气的看着他。
西弗无神的盯着壁炉里跳跃的火苗。
“你去哪了？”
西弗不语。
“说话！”西里斯皱眉。
“…买东西。”
西里斯被气笑了：“呵，买个罐头要花你一个小时是吗？还是说你在外面打了一个小时的雪仗？怎么，跟外面那个妓女吗？”
“我只是去走了走。”西弗反应过来自己像是坐在西里斯怀里，挪动身子想要远离。
西里斯按着他不让他动：“你走哪去了走的一身湿？你是不是傻？外面多少度你不知道吗？”
西弗挣了几下：“跟你有关系吗？我还不至于把命交代在雪里。”
“最好是这样。”西里斯碰了碰他的手，确认是否还像刚进来时那样冰凉“你赶紧上去洗个澡吧，真是服了你了。”
西弗起身上楼，西里斯则去打开他提回来的袋子——一个小罐的牛肉罐头。
他小声嘀咕：“这是在哪个小店铺随便买的吧。”
他把罐头放进厨房，又返回给被西弗打湿的毯子一个清洁咒之后才上楼。回到房间时发现西弗已经洗完澡了。
“你洗完了？这么快？”西里斯抬手给了他一个烘干咒烘干了他那还在滴水的头发。西弗愣了下，但没说话。
“嗯。”西弗坐在床上打开前一天晚上没看完的书。
西里斯看了看他，拿了换洗的衣服去了浴室。
等他出来时，西弗还在保持着原来的动作没动，书页还停留在扉页。
他“啧”了一声，抬手打了个响指，房间的灯光立马变的昏暗。
西弗像是被突然打断了思路，抬头看向西里斯时还带着茫然。
西里斯坐在他的身旁：“你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
“别跟我说没事，指望谁信。”西里斯没好气的说。
西弗合上书：“我也没让你信。”
“是因为你妈妈吗？”
西弗不说话。
西里斯垂眸：“我还以为你经历了两次应该不会有太大的感觉。”
他没有一个值得自己伤感的母亲，他也体会不到没有母亲的痛苦。只知道如果能经历两次丧母，他可能会放炮庆祝。
“我也这么以为…可是，这次是我间接害死了她。”西弗声音有些沙哑。
如果他没有寄信回家，也许艾琳还不会死的这么早。
西里斯抬眼：“为什么？”
“我寄给她的信应该是被那个男人看见了。”
他后来收拾房子，看见了撕成碎片的信，那是他第一次寄的。托比亚看见了它。
“所以，如果我没有寄信，那么她也不至于死的这么早。”西弗顿了下“可是死了，她就能解脱了。而且走的这么的干脆。”
西里斯的心脏像是被人抓了一把。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西弗，或者说，他不曾注意过他的另外一面。
他从这个伟大的双面间谍的身上看到了脆弱。
“不，这不能怪你。”西里斯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试着去安慰他，尽管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做“你妈妈她肯定是太过于悲痛了，所以随着你父亲走了。她肯定放心不下你。”
西弗看向他，自嘲道：“别说这些可笑的安慰了，布莱克。她没有一点犹豫的就抛下我跟着那个男人一起去死了。在她看来，那个男人终究是比我重要的。”
“你…”
“爱这种东西真的这么重要吗？她为了爱去死，我也为了爱去死。”西弗勾了下唇角“他这么值得吗…”
“那莉莉值得你这么做吗？”
西弗看着他，眼底是无尽的深渊，透露出那一丝的光芒：“她是给我光明的人。能让我获得光明的人，怎么会不值得？搭上我一辈子我也不后悔。”
西里斯握紧了手：“那现在呢？”
他也不明白自己在难受什么，可一想到西弗如此深爱着莉莉，他的胸口就闷得慌。
“她是一束光，但不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光。对于她已经没有那份爱了，但她依旧可以让我为她付出命。”
“除了她还有人吗？”
“…没有。”
两人皆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西里斯兀然开口：“需要一个安慰的拥抱吗，西弗勒斯？”
西里斯向他张开手。
西弗怔住了。眼前少年眼底的笑意是那么的多，漂亮的灰蓝色眼眸都掩盖不住。那眼眸中好像还掩埋着什么，他却寻找不到。
也许是灯光正好打在西里斯的身上，让他看起来这么的耀眼；也许是因为可以变成狗的原因，让他看起来这么的让人想去触摸；也许是真是需要一个安慰的拥抱吧。
西弗不自觉的靠近他，轻轻的靠在他的肩上。
“我可没有允许你叫我的教名。”
西里斯轻笑一声，收紧手臂：“那我让你叫回来？”
“滚。”
“这么暴躁。”
彩蛋：
夜深了，西里斯从沙发上起身，放轻动作，蹲在西弗床边。
他努力去回想小时候在雷古勒斯的房间门外，听见沃尔布加唱给他的摇篮曲。
温柔的嗓音唱着断断续续的摇篮曲。
西弗皱起的眉头却慢慢舒平。
“诶，我能不能成为你重要的人啊。”西里斯赌气般的说道“我可给你唱摇篮曲了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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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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