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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就是平安夜,纳西莎很怕沃尔布加一家邀请自己去过节什么的,并且她现在也很紧张:“我们能不去什么宴会么?”
“可以,我前几天就跟黑暗公爵告了假,我说我要在家里陪伴父亲。”卢修斯吐掉嘴里的沫子:“你什么都别担心,茜茜,没你想的那么糟糕。而且,就算是出去也没什么问题。”
大概是吧,纳西莎不确定,她靠在门框上,这才又打量了一下卢修斯的房间,说实话简朴的有点吓人,之前她一直没来过卢修斯的房间,现在看实在是有些委屈他了。
二楼他之前的房间要大得多也豪华得多,这里一整个房间才只有他之前的套间的一半大,都没有单独的起居室,卫生间也小一些,浴缸也很小。
“我觉得你其实没有必要搬下来。”看的让人多心酸啊。
“都是我家,没什么区别。”卢修斯洗漱完了,从镜柜后面拿了水敷在脸上,然后打了一点泡沫开始刮胡子,再洗脸,这才是搞定了,他摸着自己的下巴,问:“要出去逛逛吗?刚好是周末。”
“斯内普在,他才不会出去逛街呢。”
“平时他也一个人在家,有图书室就行,他才不管我们去哪儿呢。”
“但是今天是周六。”
好吧,卢修斯肉眼可见的不高兴起来了:“我还想去再做一支手杖呢....好不容易最近宽裕一点了。”
看来确实是越没良心赚得越多,他自己都能捞到钱,黑暗公爵那边的账目大概更好看一些了。
不过毕竟是周六,还是先去陪一会儿老父亲才对。纳西莎提着药箱才上楼,卢修斯正在跟父亲展示自己的手杖:“我觉得蛇头可以做成黑曜石的,要有点弧度,还得顺滑一些,还是蛇最合适您说呢?”
“还有鹰也不错。”
“下面硌手指。”
也是很娇气了,纳西莎放下药箱,挥挥魔杖开始看马尔福先生身上的纱布,还好,没有渗血的,纳西莎从他的腿开始,魔杖夹在右手中指和食指之间,一边分神盯着魔杖把他身上的纱布绕下来丢在旁边的垃圾桶里,一边右手掌心铺着纱布,左手在往上抹药膏。
这还是卢修斯第一次看纳西莎现在的换药流程,他握着他的手杖都傻眼了:“进步这么快吗?”
“熟能生巧罢了。”
说几句话的功夫,一条腿已经换完了,然后稍微给本人来点漂浮咒,腰腹部和臀部也都换完了,最后上半身也不难,速度比之前快很多,并且调了调药方,会比之前多一点点凉感,会更舒服一些——当然了,这是斯内普的主意,也只有他敢下手调整药方,反正纳西莎自己是不敢的。
换完了药,纳西莎叫了一声:“多比。”
它立马出现在了床位:“女主人,多比在这里!”
第一次被召唤,它显然激动坏了,纳西莎给它介绍:“这是阿布拉克萨斯老爷,多比你也要照顾好老爷。”
马尔福先生看了一眼这个新来的小家伙,就闭上了眼睛。显然是这就足够了,别再说多余的话了,卢修斯挥了一下手,多比立马识相的消失了。随后他又睁开眼开始跟儿子讨论手杖的问题:“你还可以做植物。”
“不。”
好吧,那就没得谈了,马尔福先生眼睛一闭,随你去吧,你这条只知道做蛇头的土狗。
不过只生了几秒钟的闷气,他就扭过头来:“我们,玩会儿牌吧。”
好稀奇的要求,不过他现在的要求都会被满足,而且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很快就摆好了牌,琴帮他抓牌打牌,三个人一起打了几个钟的牌,,期间斯内普起来了,多比小心翼翼过来报告,纳西莎头都没回:“那就拜托你照顾客人了,多比,有事随时过来。还有,转告斯内普先生,我们都在老爷这里,不方便招待他了。”
这是刚来就提过的,马尔福先生不见外客了,斯内普也理解。三个人玩的是桥牌的变种,稍微有些复杂了,也看的出来马尔福先生累了,但是一直硬撑着。他的状态影响了他的成绩,也或者是他故意的,总之他总是输给纳西莎,并且几乎把他的私人收藏全都输给了茜茜。
其中有一柜子的珠宝彩蛋,这一柜子的东西输完了,马尔福说:“都是我自己设计图样去定做的……茜茜,你画画也很美,我希望你也可以给马尔福家留下一些美好的东西。”
这似乎是他的回光返照了,交代完遗产,他又说:“谢谢你来到这个家,茜茜……谢谢你……还有,如果过的不开心,就试着离开英国吧……哪怕变卖资产会缩水,哪怕变成逃跑的懦夫,都没关系,你们要好好生活。”
之后他就开始了昏迷,很少醒来,纳西莎也请了假在家照顾他,并且跟同事们取经,问问还能怎么努力一下,但是大家的意见都是,让他睡吧,甚至给点魔药也没什么,但是别再让他难受了。
纳西莎倒也想,但是卢修斯状况变得不太对,深夜里她打开怀表,微弱的床头灯照亮了表盘,他的状态是疲惫,他没睡着。
穿上睡袍出门,一楼一个小厅亮着灯,还有人说话的声音。她听到斯内普的声音:“我不理解您的做法——卢修斯,你家世优越,起点比所有人都高,站在距离黑暗公爵最近的地方,为什么你不想太早得到黑魔标记呢?那该是你的荣誉——”
“卢修斯。”纳西莎直接推开了门,不太出意料的,卢修斯手边放着酒杯和酒瓶,他看了一眼忽然推门进来的纳西莎,似乎也回过神了一些,清醒了过来,他坐直了一些,说:“不是不想得到,是现在不能。西弗勒斯,我的位置或许很重要,但是正因如此,我才不能有太明显的政治倾向,起码表面上不能,这样我可以为黑暗公爵做更多事情。”
然后他看向纳西莎:“睡不着吗,茜茜。”
“算是吧。”她裹了一下衣服坐在了卢修斯旁边,给他的杯子续了一点酒,微笑着看向斯内普:“你还要再来点吗?反正不在学校。”
“不了,我觉得已经足够了。”
纳西莎也不强求,她靠在卢修斯的肩膀上,轻声问:“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你一直盼着成为黑暗公爵的人,那——你那位朋友,以后怎么办呢?”问完之后,她才又补了一句:“我希望没有冒犯你。”
沉默了一会儿,他皱着眉头:“也不算冒犯,但是这确实是个让人忧郁的问题。纳西莎,我承认我确实有些贪心了,但是仔细想想也不是不能全都得到。只要黑暗公爵能够得到最后的胜利,我自认为以我的能力,一定不会是默默无闻的家伙,我有能力保护她。”
“有的时候,你们这些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上等人是不明白的,我们想要出人头地,要付出千百倍的努力和心血。我天生就是斯莱特林,我天生就热爱黑魔法,如果盼着在这个被魔法部的那群蠢材拿着那个软弱的,让我们继续苟且偷生的麻瓜保护法来做主,并且一个个恐惧和厌恶着斯莱特林的世界里还能出人头地,那才是白日做梦。”
何尝不是一种被逼到墙角了,但是也算是找理由,说实话,以斯内普的才华,只要肯上进一些,并不缺乏出头的机会,尤其是曾经斯拉格霍恩教授很看好他,只要他一直保持和食死徒预备役们的距离,尽量中立,斯莱特林并不会成为他成长的阻力。他只是想要走捷径罢了。
卢修斯看着他,也没戳破他的话,只是顺着他说:“是了,你说的一点错都没有。但是西弗勒斯,你出人头地之后得到的一切,你以为是从哪儿来的。”
这一刻,斯内普显然也明白过来了。穷鬼身上可刮不出来什么油水,何况在魔法部的抵抗下,也刮不到多少,那黑暗公爵势力越来越大,总不能凭空生出金子来,是因为他有好多本就肥得流油的钱袋子。
那就谁都不必劝服谁了,起码现在算是一条路上的人。纳西莎拍了拍卢修斯的手臂:“我再去看看马尔福先生。”
她起身的时候,卢修斯忽然说:“茜茜,明年我也会送你复活节彩蛋的。”
“只有明年?”
“之后每一年。”卢修斯笑着回答。
真恶心,小夫妻。斯内普翻了个白眼,也起了身:“我要去休息了,那么晚安。”并且一边往门口去一边说:“我不会多嘴的,不用那么防着我。”
这是说给纳西莎了,他显然看出来纳西莎忽然进来打断卢修斯就是觉得卢修斯跟他说这些话有些太深了,包括后面有些冒犯的问到莉莉的问题也是想要礼尚往来的让他也说一些不那么斯莱特林的话出来。
马尔福先生还是昏迷着,纳西莎给他测了一□□温,很高,但是几乎没出汗,再轻轻地换一次药,他依旧没醒,屋里昏黄的灯光照在他溃烂的皮肤上,显得更加可怖了。
“茜茜,之后,请你——”他站在纳西莎身后,扶着她的肩膀,说话说一半已经说不出来了,水滴落在了纳西莎的头顶,穿过发丝,被头皮模模糊糊的感知着,纳西莎的后背都起了一层汗毛,她打了个冷战。
隔天,斯内普提出要回家去看看,卢修斯让马车送他去伦敦,但是双方都没提再回来的事情,明显马尔福家马上要出事了,他继续待着就不合适了。
纳西莎照常换了药,哈金斯来了一趟,帮忙看了马尔福先生的状况,然后摇了摇头:“我想,机会不大了,他的这个重症情况,存活时间已经远超其他人了,你们二位要放平心态的接受这个事实。”
平安夜前一天,伏地魔冒着雪到了马尔福庄园,还在二楼陪伴几乎已经没法清醒的马尔福先生的小两口飞奔着跑下楼把他迎进来,他自己也很自觉,直接就进门了,显然是这座宅子完全没有对他设防——目前宅子的主人还是马尔福先生,只能是他给了伏地魔这样的权限。他正在门厅脱衣服,琴体贴的给他拿了新的室内鞋,他自己的靴子已经被雪浸透了。
“主人,您这是——”卢修斯很不理解,你可是巫师啊!最强大的巫师!你怎么弄这样?
“阿布拉萨克斯还好吗?”
“一直在昏迷,没怎么醒来过,前天晚上开始就在发烧,退不下去。”纳西莎回答道。
他没再说什么,直接上了楼。黑色的袍子在他身后飘着,像是一个准备带走什么人的死神往二楼去了。
在这个时候,卢修斯自然是很难过的,他害怕父亲的离开,更怕父亲走了,再没有人能够扶持他,庇护他。
站在床头,伏地魔低头看着一团糟的马尔福先生,他的手在自己苍白的魔杖上慢慢的抚摸过去,似乎要对他下什么咒语。然而最终,他只是弯下腰,轻轻的喊:“阿布?”
无人回应,只能勉强感受得到他还在呼吸罢了。
沉默了一会儿,伏地魔后退了两步:“照顾好他,卢修斯。”然后他就离开了。
平安夜这天夜里,马尔福先生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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