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显然没能料到她会这样说,一时间也怼不回去了,反倒是莉莉被激起了同情心,不满地抱怨道:
“西弗!她没有做错任何事!你别总是针对她!”
斯内普阴沉沉地盯着贝尔,片刻之后,大约是自己也觉得贝尔除了一个无伤大雅的谎之外,没做任何出格的事,更何况自己还刚提到了对方的伤心事,于是索性沉默了。
“我很遗憾,贝尔。”莉莉安慰地拍了拍贝尔的肩膀,“我们一起去买东西吧!你哥哥也来吗?”
贝尔一回头,发现弗兰西斯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呃……我想他大概是自己逛去了。我们走吧。”
莉莉大约也觉得跟同龄人一起逛街更放得开,于是亲亲热热地挽着贝尔走进了宠物店,顺便招呼斯内普:
“西弗,我想要一只猫,你觉得怎么样?”
斯内普立刻开口道:
“你应该买一只猫头鹰。”
“为什么?”
“在学校里,想寄信只能用学校公用的或者自己的猫头鹰。公用猫头鹰用起来不方便。”
斯内普很客观地回答道。
“好吧。”莉莉很信赖斯内普地放弃了自己一开始的想法,对店员道,“请问猫头鹰在哪里?”
她还不忘询问贝尔:
“你想买什么?”
贝尔听了斯内普的话之后,也想买一只猫头鹰,但她在半路上被一只狗吸引了注意力。
“学校允许带狗作为宠物吗?”
她喃喃道。
“通知书上没写。”莉莉问一边的店员,“我们可以把狗带进学校吗?”
店员是个精神的小伙子,他眨了眨眼:
“当然可以,还可以携带老鼠和乌鸦……”
贝尔满脸问号。
这些都是她不知道的。
虽然知道罗恩·韦斯莱有一只老鼠,但没想到连乌鸦都可以携带,这样看来,霍格沃茨早晚会变成动物园的。
贝尔在那只吸引了她注意力的狗面前蹲了下来。
这是一只漆黑的大狗,跟西里斯的阿尼玛格斯有些相像,但贝尔知道,它当然不会是西里斯。
时间对不上。
这只黑狗静静地蹲在角落里,没有被笼子关起来,从他们进来开始就沉默地注视着他们,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即使贝尔蹲到他面前,也只是摆了摆尾巴。
由于西里斯的缘故,贝尔看到大黑狗就会感到亲切。
“艾伦是我们店所有宠物的守护神。”店员小哥介绍道,“曾经赶跑了一名黑巫师!”
贝尔将信将疑:
“它怎么办到的?”
“这很简单!”店员揉了揉它的脑袋,“一年前的晚上,有一名黑巫师闯进了店里,于是它打开了帕比的笼子。”
“帕比是谁?”
“唔……一条来自北非的黄金眼镜蛇。”店员又立刻补充道,“我们贩卖它得到了魔法部的许可,而且也没造成顾客的损失。他好像很喜欢你,愿意带他走么,可爱的小姐?”
“可他是你们店的守护神?”
店员露出了一些不安的表情,四下张望之后,弯下腰来低声在贝尔耳边道:
“小姐,几分钟前,莱斯特兰奇家族的一名少爷来过店里,看上去很中意艾伦,但是艾伦不愿意跟他走,咬伤了他。我担心它再留在这里会受到伤害。”
贝尔迟疑道:
“可是我也无法保护好他……我记得莱斯特兰奇是一个纯血家族。”
“莱斯特兰奇家族做事比较低调。”店员解释道,“如果艾伦已经被买走了,他们多半不会再追究了。”
“唔……”
贝尔刚要开口答应,斯内普忽然插话道:
“你是那个普林斯家族的后裔,不必看莱斯特兰奇家族的脸色。”
贝尔疑惑于斯内普的话语:
“我记得我没有告诉过你,我姓普林斯……”
“重现咒,贝尔。”
莉莉小声提醒道。
贝尔恍然大悟。
店员在听到普林斯的名字之后松了口气:
“您就是最近回归家族的贝尔·普林斯小姐吗?请您一定要救艾伦一命,否则,等那名少爷回到家里,很快会派人来带走它……”
贝尔低头看了一眼艾伦,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平视前方,就好像一尊雕塑。
“好吧。我该出多少买下他?”
“如果他愿意跟你走,分文不取。”店员依依不舍地顺着艾伦的毛,“他在这里待了一年半,除了你之外,所有试图带走他的客人都失败了。”
贝尔眨了眨眼,认真地盯着黑狗的眼睛,轻轻唤了声:
“西里斯?”
艾伦动了动眼珠,好像在疑惑她为什么要这么叫自己。
“您想叫他西里斯吗?”
店员问。
贝尔忽然反应过来名叫西里斯的男孩现在应该跟自己同龄,而且马上就要成为同学了,忙摆摆手:
“没什么!那是我以前养过的一条狗的名字,对,就叫西里斯!”
梅林啊!如果让西里斯听到自己给一条狗取这个名字,恐怕自己就会上夜游组的黑名单了!
她站起身来,视线却不小心越过莉莉和斯内普,落在了刚推门进来的男孩身上。
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年轻的西里斯穿着熨烫妥帖的巫师袍,脸庞稚嫩,却已经一身精英气质,和原著中出场时的落拓潇洒天差地别。
西里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向这边看来,然后直直地盯着艾伦,露出了喜爱的表情。
“先生,这只狗要多少钱?”
西里斯无视了还在场的三名顾客,直接开口。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已经买下它了。”
“小姐,您更适合美丽的雪鸮,或者是温顺的猫咪。”
西里斯走过来,对贝尔行了一礼。
贝尔犹豫了一下,同样是带艾伦走,似乎是西里斯带走还是她带走都没什么分别?
仿佛预感到了自己的命运,艾伦趴在了地上,刚好把脑袋搭在了贝尔的鞋子上,一双漆黑的眼睛向上盯着贝尔瞧。
贝尔架不住了。
“我想,应该让它自己决定。”
联想到艾伦赶走黑巫师的故事,贝尔觉得艾伦也许是一只会魔法的狗,至少比一般的狗要聪明许多。
“好吧。”西里斯看上去也很通情达理,“他的名字是什么?”
“艾伦。”贝尔迅速回答,并把“西里斯”这个选项从脑海中抹去。
黑狗艾伦趴在贝尔的鞋面上一动不动,而且看上去也不打算移动。
“艾伦。”西里斯看着那只黑狗,拍了拍手试图吸引它的注意,“来我这里。”
黑狗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又像听不懂他的话一般,垂下眼去。
“艾伦。”
贝尔开口,黑狗懒洋洋地站起身来,嗅了嗅她的袍子,绕着她走了一圈,又趴了下来。
西里斯有些尴尬:
“他也许年纪有点大了。”
“是的。”店员忙回答道,“它从十年前就在这里了,听说是上一任老板捡回来的。”
“噢。”西里斯有些遗憾地看了它一眼,“可怜的家伙,如果他是魔法生物该有多好。”
“我们检测过,它只是一只普通的、从麻瓜世界流落过来的狗。”店员竭力暗示西里斯,“以麻瓜世界的生物寿命来说,它已经是个老人了。”
西里斯恋恋不舍地叹了口气,转向贝尔:
“这位小姐,恐怕你即使花钱买下他,他也不能陪伴你太久,他太老了。”
贝尔并不在乎这一点,她觉得眼缘是什么也比不上的。
衰老也不行。
看到贝尔的表态,西里斯没有再劝,而是转向店员:
“好吧,我随便转转。嘿,你们这有狼吗?”
贝尔见西里斯已经被完全转移了注意力,蹲下身去摸了摸大狗艾伦的狗头,小声道:
“艾伦,你一定听得懂我在说什么,对吗?”
艾伦打了个哈欠,用头顶蹭了蹭她的手心。
……
当贝尔走出宠物店的时候,身边已经跟了一只懒洋洋的大狗,脖子上套了一个牵引绳,绳子牵在她手上。
贝尔嘟哝道:
“我说过不用绳子。噢,我不喜欢牵着什么东西。”
对方是条有智慧的狗。
这让她觉得像是在玩什么羞耻PLAY。
“这里人很多,它会被挤散的。”莉莉显得很高兴,怀里抱着自己的黑猫,转了一圈凑到贝尔面前,“我的贝尔,你救了它,你从纯血巫师家族手里救了一条生命!我为你骄傲!”
贝尔倒没有在意得罪纯血家族的后果,在普林斯庄园的日子里,她已经被哥哥们灌输了“就算你烧了校长的胡子我们也能给你摆平”的观念,同时也了解到魔药大师的地位究竟有多高——就算全世界燃起战火,也没有人敢动魔药大师一根指头!
她的两个哥哥这样宣布。
贝尔自然是不信的,即使没有这一层保证,她救下这只狗从遇见它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
她是个天生的表演艺术家,既然带了艺术二字,自然也就有了艺术家的某些可称之为怪癖的偏执。她不信神明,却信缘分,买东西的时候一定要买第一眼觉得触动她的,宠物也是。
现在,这只酷似日后西里斯的大黑狗亦步亦趋地走在她身侧,占了一个人的位置,而拥挤的街道上不容三人并排前行,莉莉只能和斯内普一起走在前面,不时回过头来对贝尔说话:
“西弗说买魔杖的地方就在前面,贝尔,你知道魔杖是什么吗?”
贝尔当然不会对魔杖一无所知,她甚至还亲手粘过道具魔杖呢!
“魔杖是巫师的武器。”她跃跃欲试,“听说每个巫师的魔杖材料都不一样,我真好奇我的材料是什么!”
“我听西弗讲过,魔杖分为杖芯和和木制的杖身,贝尔,你喜欢什么材料?”
“我还没想好,你呢?”
“我想要松树的木头,就用我家门前的那株!那样我就算去了霍格沃茨,也有家里的树陪伴我!”
“松木?”
贝尔其实记不大清莉莉的魔杖是什么材料了,但她知道哈利的魔杖是冬青木,这种木头适合施法和战斗,啊哈,主人公的象征。
此时,一直被两个热烈谈话的女孩忽略的斯内普不动声色地提示道:
“到了。”
二人同时扭头,看向四周:
“哪里?”
斯内普一只手吃力地抱着自己的猫头鹰笼,另一只手指向右边。
右边静悄悄立着一扇不起眼的木门,门上虽然有窗格,却看不到里面,橱窗里孤零零展示着一根魔杖,但因为采光的问题,比旁边的木门更不起眼。
走近了才发现,木门上写着一行脱漆的金字:
“奥利凡德:自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起制作精良魔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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