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看看,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管你是谁的朋友,以及你、是、谁,未来的校董也好,救世主也罢。但是你没有任何权利去……”探听我的想法。他的后半句话还没讲完,就被赫卡忒打断了。
斯内普的摄神取念遇到了罕见的阻碍。
“没用的,斯内普——今天可是月圆之夜,你不可能在我的世界里打败我。”
赫卡忒迅速抓住了半截魔杖。这根纯黑色的魔杖没有任何崎岖的纹路,它纤细简单,杖身冰凉。握住它,仿佛触及了斯内普真实的一部分。
在力的作用下,魔杖划伤了赫卡忒的眼角。她微微侧头,圆钝的杖尖又划过赫卡忒瘦削的颧骨、脆弱的脖颈,最后抵达了她的心脏。
她将魔杖死死地攥在胸前,倔强地仰头,对上了斯内普居高临下的神情。他冷峻的面容有了一丝波动。
女孩细长的脖颈像天鹅一样,而今晚的黑色连衣裙款式很成熟,胸前的布料使用了薄纱。
斯内普仓皇地扭过头去。漆黑的头发像门帘一样,遮住了他的侧脸,却露出了红透了的耳根。
魔杖碰触到了柔软的皮肤,他不想去思考那是什么。他试图用力抽回魔杖,但是源源不断的魔力,陌生的、强大的,但温暖的,顺着媒介流淌进他的身体里——
斯内普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他不再挣扎,漆黑的眼睛注视着赫卡忒灰色的眼眸,接着视线下移,来到了她一开一合的嘴唇。
在心脏咆哮了多日之后,他有些迷恋这种死一样的寂静。他微微张开了嘴唇,墨水一样的瞳孔渐渐放大。
“你需要平静。很抱歉和你在1981年相遇——但好在,这是在霍格沃茨,而不是阿兹卡班。”
“学校起码是个足以忘忧的地方,毕竟连汤姆·里德尔这样邪恶的人,都能在这里找到归属。”
“你的确犯了错,但人们总会在无意中犯错。人生下来就是一个试错的过程,但有时候连父母也不知道该教育我们如何去做。”
“你已经得到了惩罚,斯内普。我可以代表神明,起码是月神告诉你,你得到的惩罚已经够多了。但是只让你体会到命运的苦涩,是阿特洛波斯、克洛斯和拉克西斯共同的错误。”
“你可以得到一点点补偿,起码能帮你找回锚点。现在,让我们换个视角欣赏一下你最珍爱的回忆……”
科克沃斯。
科克沃斯从来不是什么时髦的小镇,这是一个烂透了的地方。别说他住的蜘蛛尾巷了,泥坑与堵塞的排水沟,破旧的砖房与残缺的玻璃,简直是一摊狗屎与烂泥。这里的地标性建筑,只是一座废弃磨坊留下的高大烟囱。
而磨坊,已经是蒸汽时代的故事了。
很小的时候,斯内普会幻想它是一个站着死去的巨人。灵魂被抽离之后,遗体依旧伫立在广场中央。
六十年代末,伊万斯一家从城里搬到了乡下。
伦敦的街区没有适合普通市民生活的土壤,搬到旧工业区可以减轻伊万斯们的生活压力,所以莉莉也是一个在生满了铁锈的秋千架上荡过童年的女孩。她们家的阳台养育鲜花,但不是什么名贵品种,女孩们的裙子干净整洁,但都是过时的款式。
体面但经济实用主义,是伊万斯一家的社会法则。
佩妮·伊万斯年纪略长,她特别能感受到经济基础与物欲不相匹配的痛苦。这种矛盾,总会在提出想要购买新鞋子、新衣服的时候爆发。与母亲的交涉,每一次都像是谈判,最后都会在她展示账单与积存的购物发票之后陷入沉默。但佩妮想要,她就一定要想法设法地得到,于是胜利会恰好源于母亲某一次的心软与妥协。
与佩妮相比,尤其是在伊万斯夫人的标准下,莉莉听话懂事的多。因为她的快乐原理与姐姐不同——母亲烘焙的饼干、鲜花的馥郁芬芳、连续雾霾天后难得的晴日……一切美好的事物都能让她展露笑颜。就算是穿着佩妮淘汰的旧裙子,她也可以兴致勃勃地逛哈罗德百货。她不怎么在乎光鲜亮丽的外表,反而会对精神求索,向内求索。斯内普无数次在社区图书馆的借阅卡上发现了她的名字。
《可怕的历史》——借阅人:莉莉·伊万斯。
她把字母写得圆滚滚的,但又很整齐。斯内普伸手抚摸她的字迹,指尖碰触的那一刻,产生了类似触电的效果。
这其实是一次暗恋的开始。枯燥无味的小镇,朴素开朗、热爱生活的红发女孩,他们甚至还拥有共同的爱好。斯内普决定主动出击,于是有了后来发生的故事。
莉莉还是一个女巫。是他发现了她。
远离书本,她能将秋千荡上云端,随后像乘坐滑梯一样稳稳落地。野花在她的手心里,像牡蛎一样呼吸,舒展与收缩。佩妮指责她是怪物,斯内普勇敢地从草丛中跳了出来,站到了莉莉面前,告诉她:“你其实是一个女巫。而我是男巫。”
他在心里想的是,我们才是一样的,呼吸着旧工业区的雾霾,身体里却流淌着梅林赋予的魔力。我们天赋异禀,我们的前途光明无限。
其他人都不如我们。我的酒鬼爸爸、你的父母、姐姐,他们都要和我们划清界限。
在这之后,他成为了一个合格的引路人。时间比带领莉莉去往对角巷购买必备用品的米勒娃·麦格还要早。
让斯内普感到无比幸福的是,艾琳·普林斯的藏书将莉莉与《可怕的历史》彻底划清界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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