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送药

“药?”

直接杀的确太明显,下毒的确是比较隐秘的一种方式。

“对!你怎么知道,明明用油纸包起来的。”

萧定云从屋檐上下来的时候,身上的衣物已经被内力蒸干了。三个大药包是她游戏背包里的东西,用油纸特意包了原本是放在许昌平门口,原本想着他明天离开房间就能看见她就很放心的躲在屋檐上看他。一边想着,怎么人都已经咳嗽了这个时候怎么还开窗,难道不怕会加重风寒。一边又矛盾的想着,开吧开吧,她默默的在心中想,等见到你一面我也好放心离开。

“太医院顺来的,我自己抓的药,都是治疗风寒的常用药。我在医道方面的学习极其浅薄,虽然具体的用量不一定对症,但太医院的药品质肯定没话说,应该能敢在春闱开考前把你的风寒治好。”

有的时候,一个人是否真心对另一个人是可以通过眼睛看到的。就好像在几个呼吸之前,许昌平几乎认定刘内人是想以如此高绝的武功威胁他,告诉他自己有能够随时随地夺取他性命的能力。或者,因为今天她是在武德侯府见到的他,发现了他的什么端倪,想要杀他灭口?又或者,只是一个单纯的命令罢了,她说过的。所以,如果他被她杀死了,怎么不算是其中一种解读呢?

许昌平的手心因为紧张布满了汗水,下一刻已然下意识摸向了怀中的匕首,哪怕他的武力远低于她,但春闱在即夜间京兆尹派了很多人在外巡逻,只要他弄出动静把她惊走了,哪怕他一个人丢了性命,住在这里的另外两个与他的身世全然不相关的两个人至少不会因为他的关系被牵连进来。结果在此刻,他看见小姑娘连翻窗还第一时间想着护住怀里的纸包的细节,又看见她见到他的第一件事不是观察他的反应,而是急着直接拆开纸包外面的油纸包装,看看里面的药包是否完好,然后一个一个打开药包看看里面的药材是不是受潮。

小姑娘是知道他有戒心的,所以那时候走的时候利用了他对她的怀疑让他收下了身上所有的碎银。他看到了,摸出碎银后,她的荷包直接空了,里面也没有铜钱晃荡的声音。

碎银明显应是宫中的造物,银块被造出来拿到手上就抹除了徽记,切割了大小,但全然没有被用过一次的足量、纯新,大概是傍身用的,一共就那么几块本来想挑大的给,最后可能看他手掌比较大竟全然装得下,便非常干脆的全倒给了他。

这一次,

为了让他看清楚药包里面具体有什么,或许也是为了节省他一会她走之后拆药包的时间,直接从他桌上拿来了蜡烛,还顺手关了窗只留了一道通炭气的缝隙。

大概见到他咳嗽早看那扇窗不顺眼了吧,之前远远看到她的时候就似乎见到她完全没有被发现的慌乱,倒像是…生气了。

药包大约之前就放在哪里的,很短点时间受潮应不至于,但她却还是担心,不像是演的。这么一个人拥有在主人面前心腹的地位,对他,也似乎也不需要演。

所以很明显,眼前这一位刘内人不是别人派来了,她如此翻惯了窗的模样可能只是她的习惯而已,多年任务养成的习惯,对她来说或许只是最寻常不过的入室罢了。

想想也知道的吧,在宫里出生的内人从小在上位者心里就有绝对忠心这个优势,被从小培养武艺又得主人信任能代表她的主人在今日同武德侯密会。若非有极强的工作能力,如何能在十五、六岁的年纪接到出宫的任务。又如何能在今日宫门落锁以后滞留宫外出现在这里?

“我想着就算给了你钱,你又无法对家人说明钱的来源说不定还会引起他们的担心,所以我强给的你又还不回去,便只好收着,其实对谁都不会说的,也不会真的花用。那我给的银子和给你一块石头有什么区别?”

萧定云其实平时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甚至在一些场合她会觉得自己不知道说什么而一贯保持沉默。但在此刻,她却没有意识到她已经说了很多话,似乎一直有源源不断的话想要对眼前的人说。

“所以,想来想去,之前给你的银两再还给我好吗?”

萧定云的动作很快,拆分每一个药包,因为原本都是自己绑的所以重新绑上的动作也很快。查看完药的品质此刻才来得及抬头看许昌平,却见他并没有动作,眼神之中还暗含着犹豫。

是因为那是钱的关系吗?

“我的疏忽,钱有问题太新了,花用了倒也无所谓,可不适合留在家里,寻常百姓人家哪里拿得出这种银子。”

萧定云用心在劝,也适时吐了吐舌头,亮了个抱歉而俏皮的笑容。

“你看,我现在不是过来亡羊补牢了吗?药的分量我是按照——”

萧定云话到一半原本好脾气向人解释的人微笑着突然变了脸色,皱着好看的眉抬眼望向许昌平,

“这么简单的破绽,你不会没注意到,碎银处理了吗?你是因为处理碎银得的风寒?”

许昌平想过刘内人是故意把银钱留在他这里的,想过可能的栽赃,也想过今天夜里可能会有变故连匕首都事先藏在怀中了。却没想到,这个傻姑娘根本就不在乎她的行为他会不会以为她是不是故意的,而是一味的担心是她造成了他的生病。

“还没有,今天回来太晚了,有需要做的事情。”

萧定云自是要还烛火的,下意识看向许昌平书案上的文章,有些明白了他说的需要做的事情是什么,他的字很好看,策论的内容也写得美,最重要的还是言之有物。

“锦绣文章也不过如此了,倒是我打扰了你的休息。”

萧定云对许昌平说,“本就是给你的银钱,倒也不用还我,你现在拿出来过一下我的手,也省得明日浪费你的时间。”

“倒也不必,本就是你遗失之物,拿回去便是。”

“也好。”

“你懂时文?”

“略懂,四书五经都学过,历年的策论经义都看过。时文做起来容易,想要上榜按照历年的文章套个大略的框架做也不算太难。但一定写不出来这么好的,今年太子殿下冠礼之年,考官也只能是那两位,以他们二人的喜好来看这是大约是能上甲榜的文章。”

许昌平从怀中取出银钱放到书案之上,就听她边把银钱收回荷包之中,边大言不惭的说时文做起来容易就好像她真的做过时候上过榜一样,又说他的文章能入考官之眼。但这一句倒是在他的预期之列,所以,这姑娘是真的懂时文,不仅懂文章,还知道考官对文章的倾向性?

“你怎能预先知道考官是谁?太子今年要行冠礼?”

“后日,边关告急武德侯大军出征。三日后,太子行冠礼,但齐王不肯之藩冠礼注定会出变故。至于考官是谁,陛下尚没有颁旨,我也不好拿猜的同你多说。”

萧定云觉得之后即将会发生的事情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只是台子上的银钱就这么几个,她收得再慢也有收完的时候,她也是时候该离开了。却没想到她刚说了句“不打扰了你治学了,这就告辞多保重!”

人还没动身却听许昌平直言不讳的当面问了她一句“太子的人?”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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