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都属于人民，而不是你们宣扬的上帝。”
哪怕是耶稣来了都得背党章，交申请。
而到现在，王耀已经不只一次的强调过——
“我们的信仰不在个人，而在脚下。”
费里西安诺没法回答，因为有些事确实是之前西方做过的，中世纪的宗教屠杀，大洋洲的种族屠杀，上世纪的黑奴贸易，二战时的种族迫害……我们似乎很难肯定地说，身着华丽的盔甲，佩戴着神圣标志挥舞着长剑相互厮杀的军队要比远古时代用石器扭打在一起的古人类更加文明，直到现在也一样。
见状，王耀叹了口气:“你家里一直都反对战争，我知道，有太多人宣传反对一切战争和暴力的和平主义，不分析战争的社会根源不区别战争的性质谴责一切战争都是非道德的，认为通过宣传和说教或建立国际法庭进行调解，就能彻底消除战争。”
费里西安诺抬起头说:“这不现实，这种理念的底层预设是现存的世界秩序不存在不可调和的矛盾，因而也就不存在必须用暴力才能解决的事情。”
王耀有些欣慰。
费里西安诺像是想通了，但还是有些不安:“而现在的世界秩序……你觉得在现代文明的组织形式下一种永远和平没有暴力的世界秩序能够成为现实吗？”
过分泛滥的道德感是一种有害的奢侈品，生存才是第一需要。
生存从来都是一种幸运，当文明意识不到而把生存当成唾手可得的东西，其必将幻灭。
王耀看着身边的年轻人神色温和，“历史已经证明，和平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才是可能的，那就是将维护和平的能力掌握在自己手中。”
费里西安诺猛的看向他:“你别告诉我——”
王耀摆摆手安抚他:“不是不是，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别摸鱼了，军事力量还是要有的。”
和平当然是可能的。
与万有引力不同，所谓的丛林法则根本不是自然法则，战争是人类社会的发明，人类创造了它，人类也可以改变它，它的存在和烈度取决于人类社会的经济，文化，技术等各种条件，随着这些条件的变化战争也在变化，甚至有一天会消亡。
只是这需要很久很久啊……
……………………………………………
美国，华盛顿。
亚瑟面无表情的盯着瘫在沙发上的阿尔弗雷德，又瞥了一眼从外面走进来的弗朗西斯。
法兰西的化身今天依然和以前一样随和慵懒，带着点笑意问:“阿尔弗雷德，你有什么事吗？”
最近的事情太多了，阿尔弗雷德忙着管国内的事，亚瑟也在注意家里的情况，三个人里只有他弗朗西斯还算清闲，却莫名其妙被喊过来，实在是有些烦躁。
亚瑟抱臂，哼了一声，接过了弗朗西斯的话道:“是有什么秘密要告诉我们吗？”
阿尔弗雷德神色不变，“我没有秘密，只要你有能力知晓。”
“总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那些才最有
价值，不是吗？”弗朗西斯笑意盈盈。
好比那些生物实验室。
阿尔弗雷德无奈的摊开手:“有些重要问题还没解决，证据说服力不强，数据也可以有别的阐释，某些研究结果自相矛盾，某些重点结论被人质疑……”
“所以不可能检查。”亚瑟冷漠的接过他没说完的话。
但实际上没有什么秘密会被真正掩盖，就算是恶魔的交易也会留下痕迹。
被人知道，就不是秘密了。
阿尔弗雷德一时无话，但是他还是要把话说开。
“我能理解你俩的立场，但是你们确定要跟着王耀和伊万？”
弗朗西斯收起笑意:“你如果理解，就不会问这个问题。”
亚瑟别开脸，冷声说:“我们的选择出于国家利益考虑。”
阿尔弗雷德深吸一口气，在一瞬间几乎怒火攻心。
“即使他的想法最终结果是消灭国家概念？”
弗朗西斯和亚瑟对视一眼，轻声说:“如果说没有我们，人民可以走的更远，那为什么不可以？”
亚瑟坐直身子，声音平和:“革命做的就是要克制人性，压制自己为私的本性，转而为公，为天下。”
话锋一转，他又说:“只是……我暂时还没这个想法。”
历史传统和地缘政治决定了很多事，无论是共和，还是强人政治，王耀的天□□系也不是很容易解决那些一直存在的问题的。
亚瑟当然不想和王耀和伊万有更多的牵扯，但是他更不想受制于人，被套上枷锁。
现在还是单纯一点，两头下注好。
弗朗西斯瞥了一眼亚瑟。
老冤家永远都这样，始终坚信着“人类过去如此，今后也必定如此。”
何不给他们些时间呢？
阿尔弗雷德站起身，双手撑着桌面:“生存还是毁灭，这不是一个思考的问题，它只有一个答案，我们必须活着。所以，我们的生存呢？”
王耀说的大同社会好是好，你考虑过后果吗？
没有国家就没有立场，人类团结一致，说的轻巧。
怎么可能团结一致？就算成功了……
你们怎么办！我们怎么办！
没有国家，那我们呢？
我们……还会存在吗？
……………………………………………
法国巴黎。
弗朗西斯的住所。
维克多把围巾整理好，神情冷淡至极的盯着对面两个欧洲国家。
他俩还在拌嘴，只是话题明显已经从乳法乳英开始扯到美国了。
奥利弗冷漠的说:“艾伦当然有过纯粹的一腔孤勇和正义的年少冲动，但同时，他不肯看一眼那些和自己意见相左的人，没有耐心去听一句别人的苦衷，他在乎的只有利益，石油，黄金，武器，科技，不在乎别人的想法，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信誓旦旦会守护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弗朗索瓦永远冲在怼奥利弗的第一线:“呵，不是你教出来的么？离岸平衡，大陆均势，还有在整个世界搞事，这下问题来了，你俩谁管谁叫爹？”
奥利弗平生最恨这句话，妈的，英美共轭父子这话他听了不下多少个版本，每次都能气炸。
就连王黯也说过这话，但他却没办法骂他。
总有人说王黯家是独裁政府，因为他家有着独树一帜的执行力，而西方只有独裁政府才有这种执行力，这也是他一直被污蔑的点，
可真要说，这是一种民主和**的完全对立，实际上，就连美国的民主一开始同样是精英民主，曾经也有过极其强大的行动力和决策力，否则根本不可能在两百多年就成为世界霸主。
哦，忘了，他现在不是世界霸主。
阿尔弗雷德和艾伦的国家最大的的区别在于阿尔弗雷德的美国，不是个军工复合体。
所以，他还有合作的可能。
这么想着，奥利弗打了个哈欠，问维克多:“伊万那边怎么样了？”
维克多扬起一抹笑意:“不用担心，上司的决定不会改变，慢慢来就是了。”
但无论如何，俄罗斯都不会屈膝，我们永远坚定的双脚站立。
这么一个强大的邻居在身边，还是需要提防的，希望他能一直不变吧。
刚刚接电话回来的王黯神情有些不太对劲，看着几个人脸色奇差说了句话。
奥利弗猛的站起身看向王黯:“王不亮你再说一遍？优恩上哪去了？”
王黯咬牙切齿的重复了一遍。
奥利弗:“我可去他大爷的。”
弗朗索瓦:“艹”
维克多:“苏卡不列。”
采访小剧场——
南风:请问王先生，电话是谁打来的？
王黯:本田菊。
南风: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本田先生……啥？
王黯:也得亏是本田菊，换做是本田葵我得把手机扔了。
南风:呃……要不要这么夸张。
南风:话说电话讲什么了？
王黯:哦，他说他把本田葵打晕了，但还是没来的及，艾伦把优恩带走了。
南风:啥玩意？
王黯:靠，爷非得把艾伦揍一顿不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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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蓝星还是红星（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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