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胤禛

第二十七章胤禛

雍亲王府·胤禛寝殿

天光大亮,冬日照着晨雪,耀眼夺目,让一切污秽无处遁形。

正午,钟鸣,醇厚绵长;鼓响,铿锵激昂。钟鼓齐鸣,方圆数里可闻,终于唤醒了沉睡中的胤禛。

他撑着床榻挣扎地坐了起来,脑袋仍是一抽一抽得疼,正准备唤苏培盛,忽听见身侧一个女子的细吟轻吸声。

胤禛震惊地扭头看去,难道昨晚不是梦?他和梦中的潇湘妃子共赴巫山**了?

胤禛的视线从女子裸露在被外的雪白的臂膀一路往上,到铺在枕傍的青丝,再到典型满洲女子长相的面庞,猛地睁大了双眼。

那塌上躺着的赫然是钮祜禄氏。

辰时,钮祜禄便醒了。

原来昨夜,胤禛发热,太医看过后,开了药,王妃等人就走了,单留她服侍胤禛用药。哪知胤禛迷迷糊糊间,把她错认为年夕瑶。刚开始时她还有意识,后来就被胤禛弄晕了过去。

再醒来,看到旁边沉睡的胤禛,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僵硬地静默地躺在床上,看着从窗户漏进来的阳光,数着每个时辰的鼓声,听着胤禛的呼吸声,默默计算着时间,思考着她的将来。

毕竟合府皆知胤禛不好女色,又素性怕热且觉浅易醒,素来都是一个人独卧的,很少进内宅,就是去妻妾那,除了正妻乌氏和宠妾李氏能有荣幸睡在侧房,其他人都是办了事便被送回自己的寝房了,听上去,很是有些冷酷无情。

后来来了个年夕瑶,不知怎么竟然治好了胤禛那个怪癖,两人竟然同塌而眠了月余,怎么能不叫人称奇。府中自有流言说那年氏冰肌玉骨、身段柔软,又睡姿极是安稳老实,抱着睡估计跟个云做的玉枕似的,好不惬意。

不得不说,空穴无风,流言有据。众人猜得**不离十。

胤禛很喜欢跟年夕瑶睡,少女浅浅的呼吸、淡淡的发香、柔弱无骨的手,无一不有安神的效果。外人不知道的是,他们虽至今没有圆房,但每晚胤禛都是牵着夕瑶的手入睡的。少女的手很软很软,胤禛从来没握过这么软的手,握着好像鞠了一抔清水,又好像牵着云,让人爱不释手。

钮祜禄氏等的半边身子都躺麻了,也没等来苏培盛或乌拉那拉氏。终于等到胤禛醒来。

钮祜禄氏遂翻了个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又揉了揉眼睛,装作刚醒来的样子,缓缓睁开眼睛看向胤禛,慢慢把手挪回被子里,拽紧被子,低声道:“王爷。”

胤禛一个头两个大,张了张口,终究没问显而易见的问题,只张口叫人:“苏培盛”。

话音刚落,只听见吱呀一声,苏培盛从门缝中抽身进来,瞥了一眼地上散落的衣物,又背手把门掩上了,眼观脚,小碎步行至胤禛面前,低头道:“主子”。一眼也不敢乱看。

胤禛也不看他,靠着靠枕,闭着眼睛疲惫地道:“静儿、喜儿可在?”

苏培盛:“都在外面候着呢。”

胤禛道:“让她们俩进来服侍格格更衣,送格格回西配殿。你去给我叫一桶热水来。”

苏培盛:“是。”

这是要送钮祜禄氏回去。钮祜禄氏听出来了,苏培盛更不可能不懂。这一夜恩情是真,但再多的就别想了。

待钮祜禄氏等人退下,苏培盛服侍胤禛沐浴完毕,苏培盛给胤禛擦头发时,品度着胤禛的神色,问道:“可要送一碗避子汤过去?”

胤禛道:“罢了。”昨晚的事他本就没什么印象,就算真发生了什么,也就一夜的事,不会有什么。

苏培盛看了看胤禛的神色,不辨喜怒,又道:“今早,王妃带年侧妃和李侧妃来给主子请安了。昨夜主子高热,几位王妃都挺担心的,宫里娘娘也惊动了。如今主子大好了,可要派人知会一声。”

告知德妃和康熙病情是必要的,毕竟历朝历代推崇孝道,让父母为子女的病体担忧本就是不孝。这一月来,除了雍亲王府祈福祷告、煮药焚香外,宫中德妃也一直挂着替胤禛祈福的符板,还请了萨满作法。

胤禛醒转的消息不用胤禛特意吩咐,王府长吏也早已给宫里递了消息了。而东书院里住着的大小福晋们自也早得了消息。当然,昨夜钮祜禄氏侍寝的消息也随着传遍了内宅。

苏培盛之所以拎出来跟胤禛说的意思,实际上是点明,年夕瑶知道昨晚的事了。

苏培盛是少数几个知道胤禛和年氏至今没圆房的人。其他人见年夕瑶年轻貌美、身娇体软,又见胤禛之前夜夜宿在潇湘阁,只道“梨花压了海棠,从此和尚王爷不早朝。”哪里敢信胤禛是坐怀不乱的真君子、和尚道爷。

说起来,苏培盛对他这个主子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自幼时入宫指给胤禛做侍从以来,二十多年来,大大小小的什么英雄人物没见过,但胤禛这样“心狠手辣、冷酷无情”的主,实在是皇孙公子里头一个的。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胤禛有多狠,因为当今酷爱书法,他便笔耕不辍,夜夜习字,不说在皇子皇孙中是头一位的,就是众大臣也罕见其上者。因为当今礼佛、重藏、推满汉一家,也为了避免猜疑、韬光养晦,他以章嘉大国师为师,攻禅宗、修道法、学汉文、着汉服,将佛、道、汉多方政治资源收入囊中。

胤禛的“狠”,自幼便是如此,当今也知道的,不然不会让胤禛教十三、十四、八阿哥等一众皇子的算术、书法。皇子的老师们尤畏惧皇子身份不敢责罚,皇子中学问最好的三皇子亦畏手畏脚。

胤禛却不管那么多,铁面无私、冷漠无情,撒娇求情没用,谁的面子也不给,不写完不能睡,不达标亦不能睡,严于律己,也严于律人。胤祥胤祯要是三更睡,他可以四更才睡。

也正因为如此,很长一段时间,八阿哥、十四阿哥等人见到他就绕道走,跟小老鼠见了大豹猫似的,最终只有十三阿哥坚持了下来,书法造诣自也在皇子中名列前茅,而早早拖懒的八阿哥自然只得了一手上不得台面的烂字。

苏培盛一直知道胤禛“狠”,只是不知道胤禛在男女之事上也有佛修超凡入圣的境地。毕竟年夕瑶那可是“天上少有,地下无双”的绝色美人,和尚看了想还俗,太监看了想出宫,褒姒、西施也不过如此了。

他是实在想象不出胤禛是怎么能做到跟年夕瑶同床共枕还星河遥望的。他的主子,实在是忍常人所不能忍,无愧于人上人。

你道是为何不圆房?原来年夕瑶新婚时,恰逢月信,胤禛见其腹痛难忍,便延请了太医院的妇科圣手为其诊治,据太医的说法,还是先天不足,母系不足所致,需要好生调养一段时间,不然恐影响子嗣。因此,两人至今未圆房。

要说,这原是难能可贵、极为罕见的体贴暖心之举。怪只怪那胤禛因怕年夕瑶思虑过重,不利于调养,遂未告知详情。孰能知夕瑶却思虑更重了,只当自己魅力不够,遭胤禛厌弃了。

胤禛一个男子,自是想不到女儿家细腻的心思。苏培盛到底是宫里出来的公公,不知听了多少服侍妃嫔贵人的公公宫女们嚼舌头,懂得自是比胤禛多一点,但他亦不能直说,只能旁敲侧击,委婉提醒胤禛注意年夕瑶情绪。

胤禛虽然听进去了一二,但一则刚发生了钮祜禄的事,他自觉见年夕瑶有点尴尬;二则他身体并未彻底好,还需要休养;三则接近年关,政事方歇,家事骤起。于是乎,在多方面因素作用下,直到除夕,胤禛都不曾跟年夕瑶独处过,只自己一人歇在了寝殿。

本以为这个年,跟往年一样,无甚特别之处。谁知,到了腊月底,除夕前夜,钮祜禄氏竟查出了身孕。

府里已经四载没有喜事了,且这是自弘晖去后,雍亲王府第一个满族妻妾有孕,自是与娘家势微的宋氏、李氏不同。况且府中现只有李氏的一子一女罢了。

胤禛是高兴的,虽然他不喜欢钮祜禄氏,但能开枝散叶、绵延子嗣总是好事。

乌拉那拉氏也是高兴的,她已经受了宋氏、李氏气久已,钮祜禄氏既是满洲格格,又是得了她的推荐,才得以出头的。乌氏自觉其于钮祜禄氏有恩,至于钮氏认不认,她未曾想过。

钮祜禄氏更是欣喜若狂,她原以为今生只落得一个“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的寂寥下场,不曾想还有这等机遇。

消息传到潇湘阁,年夕瑶正以手扣架,逗弄鹦鹉念诗。

英哥怕她难过,寥寥数语盖过,却见年夕瑶以手心托着小油葵一颗颗喂食,眼神温柔且专注,并无异样。

只是到了夜间寂静无人时,皎洁明亮的月光撒在了床头,也亲吻了少女哀伤的脸庞。少女泪珠晶莹有如天上的星河。可是牛郎啊,他不在家,腊月里孤枕衾寒,织女她辗转难眠,向东卧,只能看到花椒木上的鹦鹉独自枕羽而眠,向西卧看着孤零零的另一个枕头,又不禁思考它会不会着凉。

帘内泪珠莹,疑似天上星。

东卧见孤鹦,西卧思枕凉。

Scene 1:

苏公公:爷,要送避子汤吗?

雍正:Of courses.

乾隆:……

康熙:朕的大清亡了。

Scene2:

21世纪瑶:你跟她睡了!你居然跟她睡了!

海王四: Baby,that’s just a one-night stand. It means nothing to me. I love u!

21世纪瑶:渣男,滚!

囚烟: 完结撒花??ヽ(°▽°)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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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胤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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