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佐助知道了

“上学路上小心,不要和鸣人打架哦。”泉奈对着门外挥手。

“别当我是小孩子!”佐助回头,脸颊气得鼓鼓,说这话的时候他明明看着就是孩子。

可惜这种时候越来越少了。

七岁那年,一招她就能将佐助缴械。而今十岁双勾玉的佐助已经能在她手下游走一分多钟了。上个月,他的幻术甚至令她失神一瞬。“可惜没有写轮眼。”她用膝关节顶住佐助胸口时叹惋,“也许是自挖双目的关系,怎样我都没法使用写轮眼,报应不爽。再过些日子,面对你的双眼,我就要敌不过咯。”

她真的只是中肯评价实力,但佐助还是整整三天没和她说话。这小子,青春期提前到了吗?虽然这样开玩笑,但泉奈清楚佐助心里症结在哪。

现在谁提【写轮眼】这个词就是触了他的逆鳞,对她佐助算是客气。

事情要倒推数月。经过两年的研究讨论,她和佐助通过种种异常推断出两点:一,宇智波一族在灭族前因长年边缘化和九尾妖狐事件与村子存在矛盾。二,无论宇智波鼬再怎么天才,屠族之事并非他一人完成。

结合这两点,泉奈觉着倒推屠族后获利最大的一方,就可以排查凶手是谁。答案呼之欲出,三代的话,暗部的监视…但佐助不愿相信。

“证据,我们得有证据。”他看她,而她愿意帮他寻找。

所以那段时间她格外留心村子几名高层动向。灵体状态下的她即使是白眼写轮眼这种顶级瞳术也无法被察觉,可以二十四小时无间断监视。泉奈确信,再谨慎的人都会有疏忽时刻。

根部基地就是那时被她发现的。志村团藏,她想起当年南河川边与同伴们一同经过的青年,只是如今面容大相径庭,她很难相认。

除了外貌,还有其他东西也变了。当她回家和佐助讲述暗室里满墙的写轮眼和男人那条睁满血红色眼睛的可怖胳膊时,佐助沉默半晌。

“这只能说明村子利用了宇智波族人的尸体,再找找吧。”漆黑的瞳仁平静无波,泉奈知道这是山雨欲来的架势。

致命一击是由黑色的鸟带来的。黑色的鸟,不详的气息。乌鸦落下化作信纸,泉奈熟悉的忍者中就有一人善用这类幻术。

那天正巧,没多久三代目就借口老友叙旧。“鼬带回来什么样的消息?”酒过三巡后三代目开口,稀疏平常的语气,如同谈论今天天气。

“那个狡猾的家伙。”团藏摇头,“除了问他弟弟安好,剩下都是些边角料。”

“罢了,我们的安排到底伤了那孩子的心。”三代目意有所指,“佐助渐渐成长为优秀的忍者,只是少了些孩子的稚气。”他抬眼,明明没有看她,泉奈却心头一凌。

“要加派人手盯着吗?”团藏对老友的不安了如指掌。

“先不用了吧。村子的爱会感化那孩子,况且他在学校里也并非没有一个朋友,鸣人就很喜欢找他玩耍。”

“写轮眼和人柱力?你越来越不谨慎了。”团藏反驳。

“鸣人是水门和玖辛奈拼命保下的珍宝,为了村子安危四代目才牺牲他刚刚出生的儿子,所以别这么称呼他,团藏。”三代说,“何况也不是每个拥有写轮眼的人就都需要提防,你忘了镜,忘了二代大人的教导了吗?”

话题终结,后来闲谈与这些无关。泉奈在他们归家后又在街上游荡半晌。

宇智波鼬是村子一方的。

她该怎么和佐助讲?

本着能拖尽拖的思路,明月当空之时她才归家,却直直撞见客厅地板上正襟危坐的佐助。

光洁的地板被佐助抹地锃光发亮,夜半之时反射着月亮阴惨惨的光。这孩子怎么半夜不睡。“睡太少会长不高哦。”俏皮话后佐助面色不变,泉奈心道大事不妙。

“我用心声叫了你七八遍,你都没有发觉。”佐助平心静气解释,“说吧,照实说。”

“别忘了我最讨厌欺骗。”他一下戳中她软肋,她只能一五一十复述。

听完后佐助身形未变。“哦。”他只发出这样的声响表示他听到。

但他身形一直未变,泉奈紧张地陪坐在他身旁。天蒙蒙亮之时,彻夜未眠的他缓缓站起身,走出院外。

他走过街角杂货店那扇被修好的门扉,走过他们一同擦拭干净血迹的地面,走出宇智波族地,望向清晨正要迎接新一天的木叶忍村。

“总有一天我要毁掉这里。”晨露沾湿佐助脸庞,但更多水渍来自别处。“寸瓦寸土,一片不留。”

然后他如释重负大笑,双勾玉写轮眼被她瞧得明明白白。这孩子,泉奈警惕四顾,幸好清晨无人。“别这样佐助。”见到他这状态泉奈拉响警报,“被高层发现异常就全完了!”

佐助肩膀还在颤抖,“屠族后疯掉的宇智波遗孤,成为了将一切燃烧殆尽的复仇者,这故事不坏吧,这故事不坏吧?”他向她伸手,第一下只抓到虚空,反应半晌后泉奈才有了实体。他给,她才有,明明白白,村子里只剩下他一个宇智波了。

这些事对他确实很不容易,但她还是得提醒:“冷静点佐助,你得平平静静去上学,先按耐住情绪。集中在你身上的目光已经够多了,现在冲动只能让人无声无息做掉,惜点命,啊?”

“真可笑,我只能和一个死人讲这些。”言语如刀,轻易将她割伤。“宇智波佐助,为了你这条命——”

“为了我这条烂命,宇智波鼬甘当他们的狗,恶心,不可饶恕。”佐助笑得扭曲,“我这条命?哈,你担心的只是你存在的依靠吧?如果我死了你就魂飞魄散,你——”没再说下去,佐助一定看到了她受伤的表情。

她本可以揪着他耳朵给他好一顿说教,但是她没有。拼尽全力,她逃离宇智波佐助身边,可恶的臭小鬼。单方面,她屏蔽和佐助的所有联系。

她怒气冲冲在木叶街道上疾走。我在担心个什么劲呢?泉奈简直想给自己两耳光,连他都不在意自己那条命,我替他担心个什么劲啊?多管闲事,多管闲事!她从早上一直气到午后,乌云渐起,终结了半日的好天气。

第一滴雨落下之时,她的脚已迈进墓园,密密麻麻的石碑上刻满逝者名字,她随便找一块靠着坐下。抬眼正巧,是宇智波的姓氏。

要是你现在去闹,死掉连块碑都不会有。傻孩子,笨孩子,蠢孩子,她恨恨咬牙,想起佐助不管不顾的样子,转念,又想起当年的她也是不管不顾的一个人。

那些为她生命担忧的人也会是这样的心情吗?啊…佐助才不到十岁,比十八岁一意孤行的她气人方面不逞多让。她苦笑,怒气不知不觉间消散。

与对木叶一直不信任的她不同,佐助生于斯长于斯。与拥有漫长时间消化【死亡】的她不同,明明白白被留在人世间,孤单一人的事是佐助啊。

虽然总一副小大人样,但佐助到底还是孩子的年纪。是她要求太过了,泉奈叹息,决定起身回去给小祖宗把饭做上。

眼前出现双沾满污泥的鞋。她抬头,正对上那孩子深蓝色衣领。这孩子逃学寻她至此。“你是活人,不打伞小心冻死。”她把【活】咬的很重,【死】说的很轻。

佐助却一把将她抱住。“对不起。”真难得,听见高傲的宇智波道歉。

但她不再刻薄,早在他开口前她就原谅了他。

“我之前说的太急,很抱歉,没有顾及你的心情。”她回抱他,“这对你不容易,非常非常不容易。只是佐助,不为任何人,只是为了你自己。”她认真地说,“性命是很贵重的,尽量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好不好?”

佐助很轻地点头。若不是怕路人看见,她简直想把这孩子一路抱回家去。

佐助从她怀中站起。“那未来,等我有足够实力的那一天,毁灭木叶之时你会帮我吗?”他看她。

细雨蒙蒙,佐助双瞳也蒙蒙一片。泉奈目光不移:“看着我佐助,你要毁灭木叶,包括你的同学们吗?包括总跟在你身后的鸣人吗?包括每月除了给你常规生活费还偷偷用奖金补贴你的伊鲁卡老师吗?包括那个每次都和你抹零,多给两个番茄的老板娘吗?”

“如果佐助,终有一天你认真觉着他们都是你要毁灭的对象,那我会是你的助力。但如果,毁灭后你只剩下虚空,甚至你的良心开始谴责你自己…那我会提前阻止你的冲动。”

“杀人不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杀孽是债,以前我们常说【杀人者得不到善终】。冤有头债有主的报仇还好,对于无辜者,我希望你可以慎重。”

“实话说我对他们的性命不甚在意,只为了你,别让自己完全沉浸在黑暗中好吗?我希望你了结过去后,能拥有充满希望的明天。”她微笑,“好好活着才是对敌人最大的报复,你说呢?”

“那制作个复仇名单总可以吧?首先是木叶高层。”佐助表情狰狞,“我要让他们后悔活在这个世界上。”

“那可更得好好学习修炼了,今天就算了,明天可不要继续旷课啊。”泉奈看看天色,“回家吧,明天去学校就说生病了,缺勤一天问题不大。”

“等会回家我给你熬热姜汤喝。晚上想吃什么?炖锅怎么样?我会做成酸辣的番茄汤底哦。”

一人一鬼就这样回到大宅。佐助洗完澡时,热腾腾的锅子已经炖在炉上。

“一个人怎么吃的完呢。”话虽如此,佐助还是盛了满碗米饭,准备大战一番。

“天冷多吃点,况且谁知道有没有客人需要招待。”泉奈把目光从院中收回。“巧了,鸣人来了。”

她漂浮空中后不过半分钟,小鸣人就撑着巨大黑伞跌跌撞撞走进院中。“佐助,佐助在吗?伊鲁卡老师很担心你,是生病了吗?好香…”

据说狐狸鼻子很灵,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漩涡鸣人顺着味来到厨房。

“呐。”他从怀里掏出湿漉漉的包袱团,献宝样给佐助展示,“我给你带了饭团哦。”

【装装样子,佐助。】佐助不着痕迹白她一眼,随后咳嗽两声说“:我好多了,明天就能正常上学,谢谢你,伊鲁卡老师也费心了。”

话很冷,但鉴于他总是臭着脸,鸣人也没发现异常。

“那,那东西留下,我走啦?”鸣人把包袱放在桌上,试探着后撤步,“真的没事吗佐助?”走到门边时他回头,“今天没见你,好寂寞的说。”

那孩子的父母为村子牺牲,自己也被迫成为人柱力,这样的英雄遗孤却被全村厌弃。佐助出声:“喂,鸣人。”

“留下吃晚饭吧。”

湿答答的鞋子留在玄关外,泉奈感谢自己先见之明,鸣人那臭小子饭量可不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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