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爱与恨

这几年鸣人和佐助的关系亦敌亦友,准确的说是鸣人单方面粘着佐助挑战。虽然总是输的彻底,但鸣人君愈挫愈勇,不服输的劲头泉奈都佩服的很。

“我和你说哦佐助,今天你不在可无聊的说。女孩子们拉着我问东问西,连伊鲁卡老师都找我问你没来的原因,没想到你这样爱耍酷的家伙也只有我一个朋友的说。”

面对鸣人的喋喋不休,佐助只是默默给他又添了碗饭。有时候看到佐助对鸣人的宽容,泉奈忍不住都要嫉妒。

“…有三个混蛋趁你不在说坏话,我气不过和他们打了一架,多亏和你切磋修炼,我可没让他们讨到便宜!”他胳膊上的青紫有了源头,望着金发下得意洋洋的笑,佐助微微动容。

“喂,鸣人。”他发梢凌乱隐藏了表情,“你恨村子里的人吗?”

“诶?”鸣人含着饭唔哝,“为啥要恨啊?”

“他们那样对待你,打骂你,欺辱你。你今天因为几个说我坏话的人替我出头,但在我看来,所有人对你都比这糟糕的多…你不恨吗?”

鸣人努力地咀嚼完。“虽然是这样没错的说,但是村子里还有会请我吃拉面的伊鲁卡老师,对我关照的三代爷爷还有温柔的佐助你,所以我不恨村子…偶尔会有吧,但大多数时候我更爱它。”他眼瞳明亮。

“既然村子里的人都不认可我,那我就要努力,终有一天成为火影,让更多的人认可我!你就瞧好了吧佐助,首先从打败你开始。”那孩子喝完碗底汤汁,斗志昂扬,一副随时挑战都可以的模样。

然后就被佐助轰出门外。

“他怎么能不恨呢?他怎么能不恨呢!”佐助在客厅来来回回踱步。“父母为村子牺牲,四代火影的遗孤沦落到这境地,他为什么不怨恨这一切?”

鸣人是很有理由恨的,但他没有。与他的韧性一样,泉奈敬佩他这点。

“他是个心性强大的孩子。”她评价,“不被外界影响的初心,成为火影的梦想他从未动摇过。”

佐助没有反驳,虽然他一直觉着鸣人那是说大话,但是多少人连说大话的勇气都没有。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路。佐助啊,事到如今,你的梦想又是什么?”她轻声,“不用很快有结论,但你可以想想看。”

三天后,佐助才给她回答。

“你让我学习那些历史书籍,开始我还抱怨耽误修炼,现在看来你是对的。”佐助坐在廊下,小腿轻摆。

“权力的争斗我现在还有很多不明白。但静心来想,我发现很难定义到底错的是村子还是宇智波。宇智波不被信任,族地被驱赶到角落。如果是我,可能也会有政变或者反叛的心吧。村子呢,面对异心的名门望族,跳出我的视角,这选择也很难说是错误。大家好像都是被逼无奈,但是结果却如此糟糕。所以——”

“我想要改变这一切。”佐助双腿伸直,小腿肌肉绷成一道漂亮的弧线,“虽然还不清楚要改变成什么模样,但变总比不变好。你不是老说【往前走】吗?那就让我带领这个世界往前走吧。”

泉奈有些欣慰,这孩子的成长远比她想象中更快。

“剩下就是对屠族的事报仇,作为宇智波族长,我有责任做这件事。但我只会惩处必要的人,我要收集他们的罪行,让他们…死得其所。”他咬牙,但还是挣扎着把话说完。

这下泉奈对他刮目相看了。“你比我棒太多了。”她由衷赞叹,她比佐助小心眼的厉害。

“但我还是好恨。”佐助红了眼眶,强硬地别过脸,“想到你说的那些高层,想到虚伪的三代我恨的不得了。但我确实也生活在这个村子里,村里有一些对我不错的家伙,我不忍心把他们赶尽杀绝…说不上是爱是恨,也许我对村子又爱又恨,你说我是不是疯了?”

泉奈笑了,“这说明你长大了。又爱又恨对于大人,再稀松平常不过了。”

“就像我们之前分析的,村子有村子的理由,甚至像三代目,他既可以下达屠杀宇智波一族的命令,又可以单独去爱宇智波一族的个别人,大人就是可以这样,感情和利弊分得清清楚楚。但你不用共情那么多,佐助,做你自己就好了,不要委屈你的心情。”她想起当年,她理解扉间,扉间也理解她,但他们相互敌对的心情。

“哥哥曾对我说:【错的不是我们,而是这个时代】。虽有很多遗憾,但他和柱间确实创立了木叶。”她对佐助微笑,“如今到你,我相信你可以做得更好,你的变革之路我期待着。”

然后他们制定了接下来的计划:首先要与宇智波鼬碰面。“我要听他亲口说明这一切。”佐助决心昭然。

剩下就是找时机了,像佐助这样的孩子私自离村不被允许,这段时候泉奈全力教授佐助如何隐匿身形气息,直到现在。

十岁的佐助准备好了。

他们摸清了乌鸦到来的规律,今夜便是日子。虽然已对佐助说明她会观察鼬监视鸟的到来情况,但那孩子今天明显不在状态。

“来了吗?”放学回家的佐助罕见地没有修炼,在廊下坐立不安。

泉奈没有回头,“你的感知力还得练练。”她微笑,轻盈地跃上树梢,没带起一丝响动。

由她捕捉是他们共同商讨的结果。如果是佐助发现红眼乌鸦的存在,依照鼬的性格他肯定会瞬间解除控制,再要找他就难于登天。

所以换她出手。一个鹞子翻身,她便拢住黑鸟回到佐助面前。

“宇智波鼬,我已经知道灭族的秘密。”佐助抢在乌鸦眼睛恢复正常前开口,“下一个满月之夜,我会在终结之谷等你,如果你不来我就离开木叶来寻你,我会叛离木叶,说到做到。”他一口气说完事先准备好的话。

这时乌鸦眼瞳已变墨黑。“嘎嘎——”它发出无辜的叫声,泉奈松手,看着它飞向树梢。

“他能听见吗?”佐助抚着胸口喘息,“他……会来吗?”

泉奈眯起眼,“会。”她肯定地说,“毕竟连我的存在都暴露给他,即便为了拔除我他也得来看看不是吗?”

这计划他们商量过很久,由她出手再让佐助丢出爆炸性结论,不怕炸不出宇智波鼬来。

“对不起。”佐助倒不好意思起来,“为了引出他暴露你的存在……但我会保护好你的。”

“哈哈。”泉奈被他认真的样子逗笑,“谢谢,但我还用不着你这么个小不点保护,更何况……”她的笑容里带了些别的情绪。

“相较于已经死掉的家伙,佐助还是更在意活着的人比较好哦。”

佐助错会了她的意思。“不识好人心。”他扭过脸去,“我去修炼了。”

除了【写轮眼】,现在【死】也成了那孩子字典里的禁词了吗?望着佐助气冲冲的背影,泉奈不知道自己说错了哪句话。

百里之外的岩洞中,宇智波鼬蹙眉。这几年,他发现佐助偶尔会对着空气说话。开始他以为是灭族后的精神创伤产生的幻象,现在看来……

对于鬼神生死之事,他还是研究的太少。还有佐助的话,那孩子到底发现了什么?又发觉了多少?只凭那孩子一人断不会怀疑木叶,是佐助身边不被人看见的恶灵教唆的缘故吗?他不能容许佐助身边有这样不明生物存在。他合上眼,筹划着如何避开鬼鲛监视,去和佐助见上一面。

“将药师兜递送的东西完好无损带回来。”莲生重复了一遍任务内容。

“那孩子被我送去了木叶。”大蛇丸毫不避讳地说,“以前在木叶留的一些东西得带回来,他不好离村太远。所以下个月圆之夜,你去木叶村外接应他。”长舌探出,男人眯眼,露出捕食者的姿态,“乖乖的别做小动作哦。”

“我明白,大蛇丸大人。”他单膝跪地。药师兜是间谍?木叶还有大蛇丸的其余联络者吗?大脑飞速运转,他面色如常。

退出大蛇丸房间后他仍在思考。二代目火影尸体失窃不是小事,按他们之前的说法,大概率是木叶有人帮大蛇丸将他的尸体盗出。还有他曾经封印的那些禁术,若是任由大蛇丸得到…不行,他得想想办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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