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这场子看起来怎么都要垮棚,那边玄间已经在和柱间做清盘结算了,他说:“柱间啊,大外甥,舅舅没骗你吧。他们两个在一起准吵架,而且越吵越般配,你看从进来到现在不过一顿饭就吵起来了。”
千手柱间和几个千手族人明显蔫了,认命地递上一沓纸笔给玄间,对着扉间遗憾道:“扉间啊,”柱间摇摇头,恨铁不成钢道:“你这样以后家庭生活会非常不和谐的。”
我:“……”
千手扉间:“……”
我们两人之间的战火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场外解说”和“赌局结算”给打断了。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扉间额角那刚刚平复下去的青筋再次暴起,而且比之前更明显了。
他的脸色黑得几乎能滴出墨来,周身散发出的寒气让旁边桌的客人都下意识地往远处挪了挪。
扉间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红色的眼眸如同最锋利的千本,精准地钉在他那位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舅舅和一脸“吾儿不争气”表情的兄长身上。
“千、手、玄、间。”他一字一顿,声音低沉得仿佛来自地狱,“还有,兄、长。”
“都给我闭嘴!”
玄间和柱间瞬间噤声,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
玄间迅速把赢来的“赌、、资”塞进怀里,干笑着:“那什么……我们还有族务!对,很重要的族务!先走了!” 说完,拉起还没反应过来的柱间,几乎是脚不沾地地溜出了食肆,速度快得只剩残影。
世界再次清静了。
但这次,清静中弥漫着一种更加尴尬和危险的气氛。
我看着对面脸色阴沉、仿佛随时可能暴起杀人的千手扉间,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同情他。
摊上这么两个活宝亲人,也真是不容易。
我清了清嗓子,试图说点什么缓和一下这冻死人的气氛:“那个……你们千手一族,内部娱乐活动……还挺丰富的哈?”
扉间转回头,目光落在我身上,那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有未消的怒气,有被打扰的不悦,或许还有一丝……被我看到如此窘境的懊恼?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强行将翻涌的情绪压了下去,恢复了那副冷峻的表象,只是语气比刚才更加生硬:“让羽衣族长见笑了。”
“没事,”我摆摆手,忽然觉得跟他比起来,自己刚才那点气都不算什么了,“至少证明……我们挺有娱乐价值的。”
我自嘲地笑了笑。
他看着我,沉默了片刻,忽然站起身:“今日到此为止。我送你回去。”
看来他是没心情再继续这顿充满“意外”的饭了。
我也跟着站起来:“好。”
回去的路上,我们俩都异常沉默。
他周身的气压依旧很低,我则是在消化今晚这跌宕起伏的剧情。
直到再次站在摄津府的羽衣宅邸门口,他停下脚步,却没有立刻离开。
“关于联姻,”他忽然开口,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有些低沉,“你若觉得无法接受,此事可以作罢。”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说。是因为今晚的闹剧,还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家人脑经不正常”的潜质被暴露了?
不行啊哥,这事儿其实迫在眉睫,我是来擒你的,你不能退出啊。
我抬头看他,月光勾勒出他冷硬的侧脸轮廓,但那紧抿的唇线似乎泄露了一丝不常有的……不确定?
我忽然想起他之前在我订婚宴上的举动,想起这个人在人海茫茫中从没放弃寻找我(玄间舅舅事后告诉我的)。
“作罢?”我重复了一遍,歪头看着他,故意拉长了语调,“就因为跟你吃饭像打仗?还是因为你家人觉得我们吵架的样子很般配?”
他眉头微蹙,似乎不明白我为何是这种反应。
我向前走了一小步,靠近他,仰起脸,在月光下对他露出了一个带着点狡黠的笑容:“千手扉间,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他冰红色的眼眸微微睁大,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说。
“怕以后家庭生活不和谐?”我继续笑道,语气轻松,“可我倒是觉得,比起相敬如‘冰’,偶尔吵吵架,说不定……也挺热闹的?”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我,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探究。过了好几秒,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比刚才沙哑了些:“你不介意?”
“介意什么?介意你嘴硬得像石头?还是介意你家有个爱看热闹还开赌、、局的舅舅?”
我耸耸肩,“至少,你们家的人……都挺真实的。”
他再次沉默,但周身那股低气压似乎消散了不少。
“联姻之事,”我收敛了笑容,语气认真了几分,“关乎两族,也关乎你我。我不会因为一顿鸡飞狗跳的饭就轻易下定论。同样,我希望你也不是。”
他深深地看着我,仿佛要将我此刻的神情刻入脑中。最终,他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那么,”我后退一步,恢复了适当的距离,“下次约会,记得选个清净点的地方?还有……”
我指了指自己的头发,促狭地笑了笑,“我会注意,不当‘灯笼’的。你也记得别再这身丑衣服穿出来了,再!见!”
他的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最终化为一个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嗯。”他应了一声,转身融入夜色。
这一次,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不再有之前的纷乱和不确定,反而升起一种奇异的平静和…隐约的期待。
和千手扉间的这场合作起码不会太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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