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会”的事情如风一般被传得沸沸扬扬,藤乃与佐助从电影院出来,被压制怒火已久的宁次匆忙带走,甚至来不及说一声道别。
佐助安静看着藤乃的背影消失在道路尽头,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有表示,甚至保持着一种很轻松的态度。
鸣人有种自己闯祸的感觉,讷讷道:“藤乃不会受罚吧?”
“她为什么会受罚?”佐助看过来。
天天在藤乃和宁次离开时就已经溜走了,她很想八卦,但显然现在不是合适的机会。
小樱坚持等在这里,带着少女的思慕与一点嫉妒心问:“佐助,你和藤乃真的在约会吗?”
佐助漆黑的眼珠一转,对上小樱薄荷绿的双眼,里面是小心翼翼的期盼。
他忽然露出冷冰冰的假笑,头发桀骜不驯地翘着,坐实了鸣人的话:“没错,我们在约会。所以,不要来打扰我们。”
小樱心中一痛,苍白脸上显露出受伤的神色,泫然欲泣。鸣人不忍见她这幅模样:“佐助,你怎么能用这种态度和小樱说话?”
“我的态度已经足够好了。”佐助冷笑,“这本就没她什么事,突然跑过来,不觉得很讨厌吗?”
“佐助!”鸣人愤怒地大吼,“道歉!你给我向小樱道歉!”
佐助定定看着他,黑沉到吞噬了一切光芒的眸中是冷漠的嘲讽,以及无数糅合在一起,以至于复杂到鸣人看不懂的浓烈情绪。
他说:“觉得愤怒的话,就来和我打一场。”
“什么?”
“你不是一直想和我过招吗?还是说,你怕了?”
鸣人咬着牙,突然露出一个笑容:“正合我意,我一直想和你干一架呢,我一定会打败你,然后让你向小樱道歉。”
佐助冷下脸来:“你个吊车尾也敢口出狂言。”
小樱眼看一句话引发的争吵正逐步升级成为战斗,她慌乱地想要阻止,但此时无论佐助还是鸣人,都不是她能拦得住的了。
……
在回日向家的路上,宁次沉默走在前方,藤乃安静跟在他身后。
已经能看到远处日向府的门扉,宁次突然止步,询问藤乃道:“我听鸣人说,藤乃大人在和宇智波约会。”
“约会?”藤乃反应过来,不由失笑,“真像是鸣人君能说出来的话啊……不过并不是约会。那两张电影票是佐助君送我的生日礼物,恐怖片。”
不是爱情片,是恐怖片吗?这确实不像是情侣约会会选择的片子……
对这方面不甚了解的宁次点点头,略放下心,想了想,还是说:“抱歉,是我误会了。不过……请恕我逾越,您还小,考虑感情的事为时过早。身为日向家的继承人,您现在应该将精力放在修行上。这也是大家对您的期望。”
知道宁次是真心站在为自己好的角度劝诫,藤乃也端正态度应下:“是,我知道了,我不会让父上和哥哥失望的。”
直到第二天,藤乃才得知佐助和鸣人打了一架的消息。她的手一颤,倒撒了茶水,却顾不上收拾,连忙追问:“是在哪里?”
当听到回答在演习场时,她心头翻滚的情绪复杂难辨。
……不是终结之谷。
——也是,如果没有任务,他们是不能随意离开村子的。
紧绷的心弦放松了些,随即又高高悬起。她早知结果,这种心态就像死刑犯在计算自己的死期,无法改变,眼睁睁看着事情在眼前发生,看着铡刀落下。
有人来找藤乃,仆从脚步匆匆,经过前院,被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宗家的宁次叫住:“何事如此慌张?”
“宁次少爷。”仆从见礼,恭敬答道,“是大小姐的朋友,那位宇智波家的小少爷,说是……约会。”
听到“约会”一词,宁次敏感的神经狠狠一跳,挥手示意仆从前去传话,自己却疾步来到门前,找到佐助:“宇智波,你来我日向做什么?”
佐助往他身后看了一眼,没有看到熟悉身影,不由撇嘴:“我找藤乃,与你何干?”
“找藤乃大人约会?”宁次将字句咬得极重,“你很闲么?藤乃大人她有重要的事做,她还要修行。”
“约会难道不是重要的事情吗?”佐助的回答堪称挑衅。
正当宁次要开口时,他敏锐捕捉到金属盲杖与地面的碰撞摩擦声,与交织在其中的轻盈脚步。
于是他侧身让路:“藤乃大人。”
“宁次哥哥。”藤乃微笑,“佐助君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找我,今日的修行我之后会补上,请不要担心。”
看起来,她听到了之前二人的对话,此时正是在安抚宁次。显然,藤乃认为所谓的“约会”只是佐助的玩笑。亦或者,并不是大众所认为的那种“约会”。
黑瞳少年嘴角上扬的弧度似乎是代表胜利的微笑:“日向,你对‘约会’的定义未免太过狭隘,难道只有谈情说爱才能称作约会?”
“好了,佐助君,我们走吧。”藤乃连忙将佐助拉走。
二人同行,气氛有些沉重,她不想要相对沉默,这总让她想起不好的事情,于是玩笑道:“今天是什么样的约会呢?”
他们走得有些远,佐助带她来到一片树林,落叶踩在脚下发出脆响。这里是木叶的西面,更靠近宇智波族地。
佐助开口:“到了。”他转身,“藤乃,和我打一场吧。”
“……欸?”藤乃不由怔住,“和佐助君……打一场?”
“没错,这是你答应过的,要反悔吗?”
“……不。”藤乃摇头,她想起来了 ,这个约定,“既然答应了佐助君,我不会反悔。不过……这是比试,不是战斗。”
战斗需要拼命,需要抱着死亡的觉悟,杀死别人,或被别人杀死。而比试则是点到为止,是一种区别于语言的交流。
佐助有些烦躁地拧眉,但藤乃不是鸣人,激将不起作用,又是个固执的性格,坚持她自己所认定的,于是这便只能是一场令他不太满意的比试。
他们在树林中交手,同样身负血继限界,这样残酷的力量却是无数人的可遇而不可求。
他们呼吸沉重,气喘吁吁,身上的伤痕随着每一次的碰撞增加。佐助感觉到势均力敌的兴奋,可又有种不满足。
没有人说话,只有不断地过招,天逐渐暗下来,藤乃的体力率先告罄,被佐助拽住手腕压在树下,脊背撞上树干。
“你赢了,佐助君。”藤乃说道,她的手腕被握得生疼,后背估计青了一片。
佐助接受了这个结果,但觉得有些遗憾:“……嗯。”
汗水顺着他深刻的脸部线条流下,滴落在藤乃眼中,她的双眼泛酸,轻轻一眨,便从眼角坠落一滴泪来。
嘴里发苦,藤乃咬住口腔内壁,半晌讷讷道:“那么,祝佐助君武运昌隆。”
佐助笑了笑:“你比鸣人聪明。”
他慢慢平复剧烈运动后急促的呼吸,将额头抵在藤乃肩上,又稍微偏过来一些,鼻尖蹭到少女细腻的肌肤,嗅觉被从匀停骨肉中渗透的清幽气息包裹。
——铡刀落下,无可挽回。
佐助贴在她耳边:“藤乃,你现在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感觉不到。”
双眼被一只手盖住,藤乃的眼睫在掌心下颤动,像是蝴蝶被囚禁在手掌中。
她真的感觉不到吗?
不,她感觉得到的。
只是当佐助那句话说出口后,仿佛有一种魔力,让她相信佐助的话语一并带走了她的视觉、疼痛、触觉、温感。
——就如同那天在电影院一般,他们只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也相信对方想要让自己相信的。
——所谓掩耳盗铃,自欺欺人,正是如此。
所以藤乃也感觉不到佐助在她唇上落下的一个吻,只是单纯的触碰,嘴唇贴着嘴唇,蜻蜓点水一般,却满是决绝意味,仿佛一场诀别。
——这就是一场诀别,藤乃、第七班、木叶,都是佐助要斩断的过去。
这是佐助的决心,所有人都只能被动承受。
“……我该休息了。”藤乃仿佛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努力保持声音平稳,只是没有被抓住、垂在身侧的手暴露了她的心思,手指紧攥着自己的衣角,“今晚一定睡得很沉。”
直到这时,她都在帮他。
因为作为同伴,藤乃本应该拦住他,现在却放他离开,还表现出不会探知他去向的态度。
同时这也是在帮藤乃自己。
因为佐助离开前最后一个见到的人是她,她必需有足够的理由才能不担责任。日向家是她的资本,但也是因为家族,很多问题都会变得复杂。
“啊,晚安。”说出这句话时,佐助自己都觉得虚伪。他取出一支手指长短粗细的竹筒,拨开软木塞,顿时,一道气味甜腻的烟雾徐徐而出。
佐助屏住呼吸,将竹筒放在藤乃身边,然后后退到烟雾的范围之外。
烟雾是迷药,藤乃的意识快速消退,身体也失去力量,几秒之内,她已经陷入昏迷,头低垂下来,委顿地倒在地上。
“这个迷药能让人睡上整整一天。”
他想起音忍四人众的左近将竹筒交给自己时说过的话。
月光洒落,佐助从旁边的草丛中捡起自己早先收拾好的背包,从里面取出一件斗篷和一个卷轴,斗篷盖在藤乃身上,卷轴放进她怀里。
随后佐助不再留恋,转身离开。
佐助离开啦,童年篇(bushi)结束。我要赶紧去刷疾风传(才刚开始看)所以之后应该会先写一点原创剧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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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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