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烟花谢幕了,原本围聚在桥头水边的人群也就渐渐散开了,有父亲用肩膀托着孩子,有母亲用苹果糖和小布偶逗孩子。女式浴袍的花纹尤其好看,紫色的薰衣草,粉红的樱花,还有蓝色的满天星。
如果爸爸妈妈在的话,我是不是也会是他们中的一个呢?鸣人莫名地冒出了这个念头,然后晃了晃脑袋,想什么呢!现在的一切都已经如此美好了!与其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珍惜当下!
经过居酒屋的时候,鸣人瞅见有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男少女在玩一种没见过的把戏。“呐呐,佐助!”他扯了扯对方的衣袖,“我们也去看看吧!”
其实是在玩歌牌。佐助记得年幼时曾听旁支的族人提过一次,过去曾经作为瞳术训练的业余产物有那么几个家伙热衷,只是忍者间的切磋才是最经久不衰的话题,别说和歌了,闲暇时会对腓句的都是屈指可数。
“啊啊,好麻烦哦。”鸣人蹲在下面听了一会规则,抱怨道,“《小仓百人一首》听起来就有很多句子……还要背下来!不过,夺取牌倒还有点意思。”
过于内行的场合不太适合新手,鸣人想了想,绕到一群看上去对歌牌并不算太熟悉的商贩堆里,左瞧瞧右瞧瞧,终于还是被为首的家伙逮了个正着:“你这小鬼,到底玩不玩啊?”
“我……我不太会。”鸣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是……这种混在人堆里的感觉好极了,似乎这样就能证明他自始至终不曾在孤独中驻足过。
“我们又不像那群少爷小姐的,”其中一个商贩见鸣人年纪小,开口道,“他们拼了命地对个输赢好到大名府谋个闲差,我们就拿几个钱耍耍。”
赌钱……算了吧。鸣人看了看钱包,最近好几次任务的酬金都没有到账,再加上出来逛的次数委实多了些,今天就花了不少钱,实在是囊中羞涩。歌牌什么的,万一没个尽头,谁知道会怎么样呢。
“没钱?没钱也没有关系。”商贩笑了笑,“正好居酒屋新酿的清酒,还没有人试过,你若是输了,便将这些清酒喝完如何?”说着他递出手掌来高的窄口小瓶,放在桌上。
也不是很多嘛!鸣人看了看瓶子,兴奋地叉起腰来,就这么些酒怎么拦得住小爷我!稳赚不赔!开干!
结果出师不利。纵使佐助能用写轮眼完美复刻所有歌牌的诗句,但听到音节的时候还是不能迅速地反应出到底是哪一张。更何况对手都是狡猾的老手,总是在一些细节的地方使诈。
“我感觉……快凉了。”几局下来,鸣人看着对方清点牌数,而自己这里少得可怜。佐助则一脸深沉地盯着对方的歌牌,有那么一瞬间,鸣人甚至怀疑他想原地开个火遁。
“输了,罚酒。”最后果然是输了,鸣人深深吸了一口气,冷静,冷静,就算酒很呛,就算我一杯倒,佐助也会把我带回去的,反正不会有更糟的结果了!闭眼一口闷就好了!我可是九尾人柱力,这点小事——
疏忽间,他只觉下手肘的麻穴被突然点到,右手陡然一松。而在瓷瓶落回桌面之前,佐助的手从他腋下穿过,擦过敏感的前胸,抓住了窄小的瓶颈:“我来吧。”黑发少年对他的反驳抗击全无顾念,只是潇洒地捏下瓶塞,一仰脖将酒灌入自己的喉咙。
“是我被罚酒——”鸣人伸左手来夺,佐助的右手凝了查克拉,如同日常的切磋那般,来回拉锯了几回合掌法,瓶子里的清酒已经尽数入肚。
“不……不过如此嘛。”佐助伸手擦去溅在脸上的酒渍。果然是新酿的种类,并不舒适回甘,反而辣地呛人。不消片刻,他从食道到胃都被烧得发烫,脑子里像是蒙了一层纱,连眼前的鸣人都出现了重影。
“佐……佐助!”鸣人见他跌跌撞撞,胡乱中都没撑到桌子,似要跌下去,条件反射地抱紧了他,“是我要玩的,你逞什么强……”语气里却没有责怪的意思。
离得也太近了……鸣人温暖的呼吸直白地喷吐在他敏感的耳垂上,挠地心痒痒。“鸣人。”他轻声喃喃念道,“是你先过来的。”
“啊?”没等鸣人发出第二个具有含义的音节,纯粹而暧昧的亲吻就夺去了他的思维。佐助又一次吻了他。不同于从前的意外、恶作剧,或是救命的行为,这次似乎包含着另类的**和掠夺,他柔软的舌头叩门般轻启了他的唇翼。他们犹如戏水的双鱼,仿佛舒展身体、举杯相碰的软体动物。
漫长、温暖、舒适。充斥着美好与他的气息,恍惚间他觉得自己是澈水中的一条游鱼,耳畔的惊呼和喧嚣是夏末的微雨,周身慵懒而昏黄的光线是按摩灵魂的伴奏。
“哦豁,原来这两个小鬼是这种伤风败俗的关系……”
“大庭广众,丢人现眼……”
等佐助把他松开的时候,鸣人觉得自己的脚都要软了。桌上的歌牌不知何时被推搡地散开,窒息般的爱抚犹如电流穿透了他的四肢百骸。我的灵魂犹如镶了金边的雨蝶,此时的一切,都美得像一场惊心动魄的幻梦。
“佐助……”他轻轻捧住他的脸,眼角微微泛红,“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拉着佐助跑出了居酒屋,又是怎么跌跌撞撞钻进了偏僻无人的小巷,热闹都在巷外,巷内只有他们彼此,眼睛对着眼睛,手拉着手。彼此的眼睛里照着彼此的面孔,清凉的泪水浑然不觉地汇聚到下颔。
“如果没有人的话,怎么样都可以吧!”鸣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回吻了上去,感受着热烈的体温于呼吸间错杂交融,“……所以,我果然不是在做梦啊……”
佐助晃晃脑袋,似乎在呓语:“鸣……鸣人,对不起,我……”
“大混蛋……我想知道你啊……”金发的少年哭得像一个孩子,他倔强的双手撑住泥水斑驳的墙壁,把佐助压到非得直视自己的位置,“你要……道什么歉!别人觉得这是罪过、是无耻也就算了……你怎么可以,也这么看待我们的感情!!”
佐助没有回答,空茫的眼睛里无意识地转出了美丽的勾玉,神情乖巧地像一个布偶娃娃。他知道他心里一定是激动到了极致,也动情到了极致。强压也无济于事的东西,犹如雨后的春笋,肆意地破土而出。
“我舍不得你。”佐助露出天真如稚子的表情,鸣人抬头的时候注意到他眼睛里是浓地化不开的情愫,无处施放的柔软。“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果然……喝醉了以后,就诚实多了……
“过去、未来,什么都好……”鸣人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微微勾起嘴角,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你什么都愿意答应我的话,连上前世的——就把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都告诉我……不要作假,不要骗我……用你的眼睛。”
不知道是清酒冲破了他的防线,还是因为天长地久的纵容,佐助按住了他的肩膀,认真地乖乖答道:“好,我答应你。”
我不知晓的一切,鸣人就这么飘飘然进入了写轮眼的幻境里。是真的,他笃定了。犹如灵魂的碎片被缝上,仿佛缺失的精神被补全。
“我的名字是漩涡鸣人!我最喜欢的东西是拉面!我的梦想是成为火影!”
“我要为了超过你而修炼,为了和所有人建立羁绊而努力,为了我的同伴和朋友一次次奋不顾身,为了成为火影的梦想而矢志不渝地坚持到最后。”
只是……我不知道,我总是用羡慕的目光注视着的佐助,他用同样在我不曾留意的瞬间,同样注视着我。
“吊车尾的,我认可你了!”
纷繁的画面跳转到了重生以后。他看着我为成功在火影岩上恶作剧而会心一笑,看着我笑着宣布享受一乐拉面而欣喜。明明只是短短三个月的光阴,在十年中却被反刍了上千次。在晓中活着的每一天,他偶然醒来的深夜,久久地注视着鸣人的睡颜,并不安分,流口水还吧唧嘴。
“对不起。”他轻声念着,在鸣人身上披上了被踢掉的小毯,“你的理想和人生,终究是被我夺走了。”我只是想要你活着,想要弥补过去一切的亏欠,你何必再回到我身边,让我一个人吧,那样就算是沉入泥沼我也不会哭泣了。
色彩斑斓的记忆,近似于雨后晴空的彩虹,两人的精神从极高的顶峰滑落至末尾的阶梯,落入汹涌澎湃而波澜壮阔的深海,挣扎着呼吸,拥抱着亲吻。
“再答应我一件事吧。”落回现实以后,鸣人轻轻遮住了他的眼睛,“今天……你告诉我的一切,我都知道了,你把告诉我这件事,忘记吧。”
只要知道,便足够了。知道羁绊是真的,感情是真的,愿望是真的,私情也是真的。昨日既已死,今日自当生。我们的过去和从前既然已经在那个世界灰飞烟灭,从这里开始的每一天,都是上天给我们重新来过的机会。
到这世上重来一趟的,可从来不是你一个人,佐助。我也是重新得到性命的人。
我不再问你,不再逼你了。我相信你的一切……所以,也请你相信我吧,相信我爱你的时候从未失去自己,相信我的理想和人生不会被一切的境遇夺走。
相信我的独立和健全,相信我的成长和志气。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从来不是缚住我双脚的荆棘,而是指引我前行的圣光。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佐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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