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紫苑他们一走，雪花又落了下来了。
阴霾的天空之中白雪缓缓降下，被风一吹，落在这里，落到那里，波心院中栽种的竹林也被点缀上了白色，青竹白雪也是一番别样的景色。
“走吧。”银发青年忽然上前开口，一副要出门的架势。
羽衣雪乙却不那么想，她轻巧的闪身，推脱道：“不去了吧，外面都开始下雪了。”
——宇智波和千手，不会是羽衣的朋友。
有之前痛彻心扉的经历，羽衣雪乙终于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
她放弃了。
扉间看向她，不动声色，又过去几年她比从前出落的更加美丽。纤长的睫毛如散落的琴弦，随着她的呼吸和眼睫的扇动而在她的眼下落下一片阴影。
雪天映衬着她的肤色，整个人如若一个雪人娃娃那般。
银发忍者垂在身侧的手掌不自觉的动了动，便不愿再看她，而是望着前方远处。
“你也听到了，千手此番受雇于大道寺家，你是我的任务。如果你不愿，还请女君自己同紫苑女君说明。”
羽衣雪乙：“……”还真是敬业啊。
可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小乙，面前的人也不是可恶又可爱的战国大黑猫。
雪乙清冷道：“好，那我去和紫苑说。”说着就要抽身离开向外走。
千手扉间一把抓住她要抽离的衣袖，握住她的手臂，如若刀锋清冷英俊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苍白的笑意，略有嘲讽道：“这么不愿意同我待在一起？也可以，那要出去前得多穿件衣服。”
“不劳烦千手的使君挂心。”
雪乙想要抽开自己的手臂，却不敌面前这人的力气。她有些不高兴了，扬起下巴，对着千手扉间突然的强硬举动道：“你做什么？”
这气势只能对付羽衣老爹，千手扉间根本不在乎，只说：“你那年生病，昏睡不醒。羽衣试了好多办法都没用，最后还是建仲门院请我大哥来为你诊治，用千手的仙术介入才好。我大哥动用了不少查克拉救治你，为此还在后续的战争中受伤了，我只是不希望你浪费我大哥的心血。”
扉间算是为自己的举动找了个正面的借口，倒是羽衣雪乙有点震惊，她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
“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
“你应该一直知道你父亲的态度，千手和宇智波不是羽衣的朋友。”扉间说着，红瞳扫了过来，雪天之下有一种说不出的冷冽，“所以最后是建仲门院以贵族的名义来找的千手。”
是啊，那就很顺理成章，也并未损羽衣的颜面。
“后面你的家人应该也对你说过，你出生的时候孱弱后面脱离了忍者家族才好起来，精心养护多年御所的生活无忧无虑所以没有事。但也不是一直这样的，随着你年龄的增长，会有一点小问题。这就需要你自己好好爱护你自己的身体了。”
千手扉间说完，措辞谨慎，并没有违背当时和建仲门院的交易。
羽衣雪乙听到这里点点头，没有发表看法，她一贯清楚羽衣老爹的行事脾气，也知道建仲门院对自己爱护到什么程度。
这么一想也无谓那些奇怪的坚持，当即转身打算回房。
“你去哪儿？”
扉间手中骤然一松，雪乙就抽走了自己的衣袖。
被问到去处的她翩然回头，身后是纷飞的大雪和无尽的长廊。
她无奈道：“不是你说的吗，多穿一件衣服，不让出门会冷。”
》
才过正午，雪就下很大。
忍者出行没那么多讲究，千手扉间本来把她当个任务一样提议坐轿笼，但却被雪乙否决了。
她说：“阿扉，请你喝糖水。”
但她还提出了一个请求，“你可不可以变回女装看着比较顺眼。”
千手扉间：“.....”
结果当然是没有，两人走的不快，脚下谨慎，穿行在出云城中。
但她说出阿扉的时候，扉间就明白，有些事还如从前。
出云城乃是山阴地区最重要的地方，每年这个时候无论天气如何总是游人如织，都希望能在诸神来到出云时为自己、为家人祈求来年的祝福。并且，这座大社还以“结缘”十分灵验而自古闻名。
他们走到糖水铺附近，这条路走到尽头就是出云大社，许多参拜完的男女都会过来买点什么。
扉间想起那个美丽遥远的春日，高津府的二百五十号还有宇智波斑气的冒烟的脑袋，其实也挺有趣的。
“你在偷笑什么？”小乙看着他，眼眸亮晶晶的。
“我从不偷笑。”扉间说：“是你太矮了，看不清我的表情罢了。”
小乙被背刺完并不在意，只是掏出钱袋，注意里又回到了菜单看板上。
“你看看想喝什么？”
千手扉间其实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冒，甚至不是很喜欢，当年会这么做只是为了弥补内心的歉疚罢了。无论千手和宇智波如何争斗，都不该将旁人拖进来，可既然被卷入了这命运的漩涡，千手扉间也只能遵从世间的法则。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他的歉疚，仅限于此。
“超大杯豪华双层XXXX...”他报出了一串名字，对隐藏菜单熟悉的令人震惊，另外还加了个红豆派。
小乙这下是真的震惊了，“你吃冤家啊！这么不客气的吗！”
扉间理所应当：“女君可是忘了，忍者在受雇佣期间产生的一切花费皆是由委托人承担，某只是尽责罢了。”
小乙：“....闭嘴，扉间！”
千手一族果然是六道仙人的后裔，查克拉量惊人，当然的食量也是吓人。羽衣雪乙终于明白了什么叫鲸鱼的胃口，她怔怔看着扉间甚至忘记嚼嘴里的点心。
“你要是没吃饱可以再去吃点别的。”
千手扉间冷哼一声，转身又从小乙手里将她的点心顺走了，只说：“我父亲有教导过我，食有时，过了申时绝对不准吃东西。”［注1］
小乙：？？？
难怪呢，难怪宇智波家和千手上千年了打个没完，原来家庭教育就不一样！小乙记得当年宇智波斑和她出门在外，动不动就往她嘴里塞东西，还说什么——胡闹！忍者怎么能不吃饭！泉奈都比你听话，之类的。
她微微张着嘴，稍不注意风雪就跑进她的口腔里，呛得她直咳嗽。
然后大笑了出来，“我的建仲门院上皇后啊，真是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啊！你们千手难怪和宇智波这么不对付，从生活习惯上就不一样嘛！”
银发扉间对于小乙和昔年宇智波的纠葛知道的不少，听到只是冷哼一声，并不发表感想。
两人喝着糖水，在雪天里吃着东西，闲聊着火之国近来的局势。
“国君也到了该娶亲的年龄了，历任皇后皆是从御三家中选出。我看你的朋友，大道寺女君很有可能会入主内御所。”千手扉间精准的判断出未来政治格局的走向，一派清正。
小乙听着他的见解，也想起羽衣老爹曾在教习她的过程中和她点评过火之国这些大族后代中的佼佼者。
扉间具备了超出这个年龄的眼界和政治敏感度，再加上他的实力，这让羽衣老爹对他私下赞许有加。
“要不是他是千手，为父就让你嫁给他。”
赞许到这个程度。
“御所的事不好说。”小乙心知肚明，紫苑比她们还大了一岁，身为御三家首座的女儿怎么可能如此随心所欲，不过是家人对她另有安排罢了。前几年局势不稳，国君才继位大道寺只是观望。到了现在，国中王族势力衰弱，贵族崛起在此时若是女儿还能入主内御所成为皇后，那就很不一样了。
小乙年幼就跟在皇后身边，经史通读，对于政治她是懂得。
“之后我会规劝桃矢，让他还是保持和紫苑女君的距离。免得日后处理起来麻烦。”
千手扉间吃完小乙的点心，说的毫不留情，半眯着眼眸环抱双臂依靠在桥栏上，他的身后是通向伊贺的水路名为小云川，从这里坐船顺着水流而过就可到达伊贺。
麻烦，这两个字让羽衣雪乙觉得分外刺耳。
她似是怀有不甘地捶了桥栏，对着扉间寒声道：“你们这群人是不是都这样？面对滋生的情意就叫麻烦？什么麻烦？那是感情！不是负累！”
是不是，当年他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不辞而别。
她不敢也不愿想下去，只能借着旁的事宣泄一下自己内心的难过。
千手扉间何等人物自然听得懂她的弦外之音，只是嗤笑道：“对于忍者来说，没用的东西就是负累。要上战场就要挑最趁手的武器。我并不认为感情是负累，但，这种感情释放错了对象就是麻烦了。”
小乙听完这番“正论”只是生气的瞪着扉间，却说不出一个字反驳。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挤出一句：“你这人真讨厌！当年在高津府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
那时的扉间借着女子的身份和小乙一起鬼混，两人三天吃了九顿不止，只要小乙说走，银发阿扉就欣然前往。即便是顶着日光需要排队很久，阿扉都有办法解决。
那年的高津府，他们都还没有真正的长大。
“多谢羽衣女君谬赞，能被离经叛道的您夸赞，想必在下是走了所谓的忍者正道。”
“！！你过分了哦！！”小乙知道扉间暗指的是哪一件事，当下就气的转身要走，这几年，那件事不足以成为她的逆鳞却也让她放不下。
可她还根本没走出几步，就又被人拉住，她脸色不善的回头，没好气道：“松手！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真是越大越不可爱啊！
“可我有话跟你说。”
千手扉间倏然起身，向前走了好几步，千手的男人高大挺拔，样貌端方英俊，唯独扉间眉间总带着一丝邪气。
他一步一步走至小乙身前，肩上落满了雪花。
银色的发丝随着低头的动作而微微触碰到她鬓边的发饰，扉间心神意动，胸口中单扬起了一种别样的情感。
他羽睫微动，雪是如此的大，连那上面也沾染了冬日的白雪，说：“我奉我父亲的意思来问问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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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二出来了哈哈哈哈哈哈！
我马上又要去旅游了！
［注1］：致敬仙剑奇侠传1 唐钰小宝宵夜片段
ps：文中所有出现场景都是今年旅行所得，是我真实去过的，看到有感而发记录下来。（当然也有加工过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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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山阴·出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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