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还在下，羽衣雪乙的解释也磕磕巴巴。
“你看…他向我求婚了，被我拒绝了；我不是也向你求婚，被你拒绝了。说起来…大家都扯平…没什么的…”她本来还想学柱间啊哈哈几声，企图把事情圆过去。
可刚想转过身好好的和斑解释清楚，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道钳制住了。她再想开口说什么时，面前的场景已然变换——从刚才寂静雪光晕染的地面变为宇智波斑的面孔。
好像有一抹红色在他眼眸间隐隐涌动。
“利益…而已…”斑重复着小乙说过的话，像是在咀嚼其中的深意。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天真。”
小乙僵住了，她不知道该怎么接余下的话。
她和斑相识已久但真的在一起相处却没有多少时间，对于宇智波斑的了解很多都从泉奈那里道听途说来的。
泉奈说，斑哥温柔待我，小乙就认为宇智波斑定然会温柔待她。
而这六年来，那数度交汇在一起零星的碎片时光之中，他也的确是如此。
但他现在这样的神情是羽衣雪乙从未见到过的。
锋利、隐忍、血色涌动的。这样的雪夜，这样一身白色衣袍的他叫她惶然胆怯生出了逃跑的意图。
千手扉间四个字像是破开温柔面孔的利刃。是啊，他们是宿敌，命运交弄下相对千年的敌手。
“这就是你在因幡拼死救他的缘由吗？”斑问的轻轻地，可手上的力道分毫不减。
小乙被推倒在寝被床铺之上，黑发散乱在周身，因为强力的桎梏她白藤色的寝衣衣领有些松散，雪光顺着领口爬进去照耀出一段细若白雪的肌肤。
“不，不是的。”察觉到宇智波斑逐渐变为危险的气息，小乙稍微尝试了一下挣脱开他的手掌却遭来更加强烈的压制。
她略带惊惶的目光向斑的手掌看了一下，却不敢与他对视，请求道：“泉奈的哥哥，你先把我松开，你把我抓疼了。”
她还真是狡猾，搬出泉奈来想打消斑的怒意。
一直以来，因为泉奈，也因为她少不更事，宇智波斑从不和羽衣雪乙多加计较。她与斑年龄差的太多，就连向来豪放的母亲都颇有顾虑。
可宇智波斑始终怜惜着她，尊重着她，任何一点超出的事他都不敢做。
可没想到反而是这样给了千手扉间见缝插针的机会，宇智波斑想到多年前小乙究竟因何躲藏入自己的麾下面上的怒意就愈加明显。
他的怒火不同于之前任何一次，这样犀利冥然的情绪教小乙无从下手。
她开始害怕起来，尾音带着几分恳求，“斑，你先把我放开。我好好同你说明…你真的抓疼我了。”
但她的话音刚落，宇智波斑就将他的头颅埋下带着昏暗的气息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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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过去，风雪停下，雨声却稀疏不断。
莹莹的雪光像是四处飘散的雾气到处栖息，她白藤色的寝衣不像话的被抛落在地上与男子的衣袍随意的交叠在一起。
然后就是她淡宵葵色的衣带，那是一种什么样的颜色呢？
好像是夏日夕阳与夜晚相遇时如若梦幻的色彩。羽衣雪乙记得，她少时建仲门院有一副特别喜爱的纱帘，听说是从东土来的珍品，薄若蝉翼，却被织成两面，也正是这个矜贵、如若幻境的颜色。
纱帘一面绣有王族的徽饰，一面光洁柔亮，女子茶话会时省去了屏风那笨重的遮挡。皇后坐在帘后正中，小乙就趴在她的膝边，里面看得清外面的一切，外间却对端坐于殿中央的她们一概不知。
好像也是这样的一日，昏暗的殿内，雨滴细如丝棉，掉落在琉璃瓦砖上还会有叮咚之声响起。
那些从朝云院出嫁的又回来喝茶的女子们谈笑着，微微红着面皮诉说着彼此的闺房琐事。
她打着瞌睡，看似漫不经心，其实躲在帘后也竖起耳朵在听。
她的初夜当是什么样的呢？
小乙曾为自己想过，日后老爹或者皇后会为她挑选一位何等风姿的夫君。
而现在她尝试松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大半夜过去宇智波斑还是将她们握在掌心，却失了刚才的力道。
她的手腕处皆有一道红色的痕迹，羽衣雪乙再试着动了一下泛着不适的身躯。斑几乎折腾了她一晚上让她无法安睡而现在始作俑者却疲惫的睡着了。
她轻轻移开斑搁在她腹上的手掌，起身到了外室随意地披上了衣服。
裸露在外的肌肤还残留着方才欢闹的痕迹。对于耽于享乐的贵族而言，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吃惊的事。
相反，小乙想若是还在从前，还在朝云院的话她那群同事会很乐意为她庆祝，贺她真正长大成人。
可她还是有一些茫然无措，她颤颤巍巍的屈着腰身爬向靠近室外的那排玻璃移门。借着昏蒙的夜色，她瞧见了自己略带苍白的面色，以及被宇智波斑吸允地微微红肿的嘴唇。
“是…这样的吗？”她懵懂的问玻璃窗户上的羽衣雪乙。
女子的初夜就是这样的吗？肌肤相亲，汗腻相贴，宇智波斑褪去了她的衣衫在她耳边一遍一遍说着让她羞赧的话。
他再抚上她的面颊，问她，愿不愿意？
羽衣雪乙那时有一瞬的分神，忽然想到了出云的那一夜，她瞧见了紫苑和那个千手忍者互相搂抱倒映在窗上的侧影。
然后他们急于褪下彼此的衣衫，那个千手的男人甚至有些粗鲁，她仿佛还听到了衣帛扯裂的声音。再然后，她记得那晚看到了千手桃矢将面庞埋在紫苑胸前的剪影。
难怪当时扉间面色生冷僵硬；也难怪在因幡一尾争夺后，紫苑会有那样的转变，会将桃矢的阵亡全盘责怪在宇智波身上。
见她迟迟不回答，宇智波斑的心又软了，面前的人已褪去了初见时的稚嫩。但她的神情依旧像个梦游的娃娃，让他的手根本伸不下去。
羽衣澈的否决，多年来千手的步步紧逼，连连生出的波折即便是南贺宇智波的第一强者都敢到疲惫。
他今日又是冒着风雪前来，不成想居然得到的是这样的消息。
他不想教任何人，把她夺走。
尤其是千手扉间。
他的愤怒在扯开她腰带的时候就已然开始消散，可小乙懵懂生涩的望着他，不作反抗也没有明确表示，只是任由斑褪去了两个人的衣服。
因着夜色月色雪光，什么都好，她看清了男人的身体，真正知晓了他们的不同之处。
斑看着她的眼睛，沉默了许久后才说，“是我刚才太冲动了。雪乙，我不该这么对你。”
他作势就将还未抛出的寝衣要给她重新披上，却被她打断了。
她乌黑的发顶上有一个发旋，她曾开玩笑似的和自己提过，那是性格倔强的证明。
羽衣雪乙抬起面庞，眼角有泪倏然落下，然后坚定的望着他，说：“我，愿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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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东山·奥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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