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热的啊，松开。”
少年未满20，但个子抽条疯长。一年前见到德米里克时，小孩的身高才刚刚和他持平，现在就已经高出了个脑袋尖，人也壮实了不少，挂在他身上颇感吃力。
不过，及川嘴上虽这么说，但却并未把他撇开。
“所以呢，你们是怎么凑到一起的？”及川看向黑尾。
黑尾今天穿了身颇为休闲的服饰，头发未上发蜡往下垂，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不止三岁。他先下了半杯加冰的扎啤，散去一路过来的暑气，回复道：“我今天本来就是要去接翔阳，当时索雷就已经在翔阳身边了。”
“是德米，”德米里克松开了及川，但视线始终没有离开他身上。他用着一口纯正的英语接着说，“叫姓的话，我会以为你在叫我老爹。都说了好几次了。”
黑尾摊开双手表示下次会注意，把话语权给了日向翔阳。他和日向也是有段时间没见了，人似乎是瘦了些，但精气神倒是一如既往的好。
日向面前的是乌龙茶，他戒酒已经好几年了，虽然一直也没太喝过。他看向及川，面上是由衷得再次看见故友的开心，“及川前辈，你瘦了不少。”
“诶？有吗？”
日向笑着点头，“但是比之前的状态好了不少。之前泽村学长还跟我说，感觉你的情况不太对，他也有些担心。”
及川心头微上暖意，“泽村君还捎了我一程，当时刚好和翔阳你错过，特别遗憾。”
爽口的荞麦面在几人聊天中被盛上了桌，德米里克的注意力被异国的食物所吸引。黑尾指着菜单教他认日文。
日向说是在海关口遇见的德米里克，少年掏证件的时候，背包里的东西噼里啪啦地落了一地，后边排了人，捡东西往里塞时急得又往出去掉。
“……我就去帮他一起收拾，是德米认出来的我，然后就问我认不认识及川前辈。”
他们过了安检之后，少年抓着这个之前在有关及川彻的采访报道中看见的照片上的人，用着大串的英文还夹杂着西语说明“我是谁、我知道你是谁、我要找tooru、我来自哪里、教练特别凶、队友说他吵、所以你知道tooru在哪吗”等一连串的问题中，和日向拉近了距离，并且成功被带来见了面。
“我们这几年一直在和各地政府，主要以东京为中心，组织些公益性的排球赛，”黑尾接上话茬，“翔阳这段时间夏休，我就约了他。”
话说到这里，黑尾一转话音，举起茶杯近了及川的面前，像是在酒桌上劝酒，热情又有些不怀好意，“来活动活动？”
及川笑而不语。
他让德米里克好好吃了碗面，这才笑着问：“你来的时候和费德里克说了吗？”
“No！”倒是很理得气壮。
也是，都没提前找他说。及川点开了手机。
“tooru！不要给教练说！他不知道我在这里！”德米里克是圆眼，这就导致他凶人不足，求人时便像是被雨淋湿的小狗，杀伤力翻倍。
“不行。”及川也切换成了西语，干脆利落地拨了电话过去。
德米里克看向日向，日向冲他笑了笑，像是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萨摩耶。
电话通了，及川起身示意自己先走开下。
“教练。”及川简短地打了招呼。
费德里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哑，他叫了及川的名字，听起来有些紧张和担心。及川想起，即便是在队训练的时候，他也很少会主动和教练联系，每次联系时沟通的内容似乎都不太好。想起这次要说的事，及川不自觉将手搭在了自己的后脖颈上，“德米在我这里。”
话筒那边的呼吸声重了一些。片刻后，“我就猜到，”费德里克压下火气，“他想去找你好几次了，都被我们给拦下了。你要是方便就多照顾他一点，虽然成年了，可到底年纪还小。”
“嗯。”
“你最近怎么样？”费德里克犹豫了会儿，还是询问道。
“膝盖那里基本上不见疼了，现在都是我自己在做恢复训练，”及川忍不住多说了些，“前一阵子有和朋友打球。”
“嗯。”费德里克带了笑音。
“我……”及川撇回去的视线恰好和德米里克的对上，少年收了面上颇为丰富的表情，神色是单纯且坚定的。及川垂落视线，盯着脚尖前方的地砖花纹，继续道：“您之前和我说的事，我会好好考虑的。”
“嗯，不急。”费德里克说。
“教练怎么说？”
及川刚一回来，德米里克就急切问道。
“他说又不能把你抓回去。”
德米里克握住了拳头。
“不过你要在假期结束前回去，”及川提醒他，“不然下个赛季就让你坐冷板凳。”
德米里克仅是耸了下肩膀，自信又张扬，“他舍不得的。”
舍不得让我不上场。
黑尾又和日向简单聊了公益赛的事情，德米里克起了兴趣，自荐自己。及川从他们的聊天中还听见了不少老熟人的名字。
“牛岛要转会回来？去年看新闻的时候，不是说这几年想退？”及川挑了下眉。
“故土难离吧。”日向突兀地接上了这句话。
所以就算要退役，也要从自己国家上宣告吗。茶水里有浮冰，不大，很快就化了。
饭吃到最后，及川也没同意要收留德米里克住下。日向心善，左右东京的公寓只有他自己住，就把德米里克带走了，说是正好可以带他观光下。
及川婉拒了黑尾开车送他回去的提议，准备坐电车走。德米里克在车门口原地转了一圈，又跑回到及川面前，“tooru，等休假完跟我一起回去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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