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人只能尽全力,往前走

“我还没有准备好。”及川弯了下嘴角。

“有什么好准备的呢。”德米里克问。

那次见面之后,日向提过想带着德米和及川一起观光,他当时回得是看情况,不过只要是日向约他,他还是都出去了。自从回国之后,及川除了学校和朋友家,其实很少出去,借着这次机会,也和德米一起做了回游客,把大大小小的景点都玩了个遍。

是三十来岁还在努力学习的花卷啊:

黑了不少啊

世界第一二传手:

【锤子】jpg.

公益排球赛最终定在了九月的第一个周末,是大多数学校开学的第一周。及川给佳木真己去了条消息。

世界第一二传手:

话剧定下来是什么时候上演了吗?

佳木回得很快——

周六的下午三点。

排球赛是上午。还好没撞上。

这场公益排球赛的参赛双方是台东区几所大学的在校生,赛事至少会邀请到两位职业级的排球选手参赛,随机组队循环打,不分胜负,主要是为了让支援的企业进行捐款。同时也会对外贩卖些门票,不多,当然所得收入全部用于公益事业当中。

不知道是否是黑尾有意安排,好巧不巧,是在宽政大学举办。

为了这次比赛,不少参赛选手会提前来适应场地。及川下课遛弯的时候曾几次逛到体育馆,不过他从来没有进去过。

这是个连带着游泳馆、网球场等大型的综合室内体育馆,排球场在一楼。一进去就是很熟悉的药水喷雾的味道。

“及川前辈!”

“tooru!”

日向和德米已经到了,在指导学生们打球。

“tooru,你来得太晚了,我们已经打完了一场三对三了。”德米凑到及川面前,看他的出汗量可不像是只打了一场三对三。少年的眼神是亮的,“翔阳太厉害了!嗖的一下就啪啦啦——”

德米用了一大堆拟声词去表达自己遇见了好对手的兴奋。及川拍了下他的肩头,和几个相熟的学生打了招呼,就顺着日向手指的方向去更衣室换下衣服。自从公益赛的日期差不多定下来后,他们就脱离了观光客的模式,常一起过来打球,通常是和来这边玩的学生一起。有常看比赛的,能认出来及川和日向,不过基本上都很有礼貌的没有过分打扰。

反倒是……

德米对大家没有认出他很是不满,他年纪轻,入队没有满一年,上场的次数屈指可数。他翻出为数不多的报道和照片,指着它们告诉学生们,他将来会是阿根廷最棒的猛禽,也会是整个世界飞得最高的雄鹰。

说到这里,德米总是会指着及川说,和他一起哦,你们要记住了!

因为要布置明天比赛的场地,体育馆一层早早关停,德米打在兴头上,和学生们要一起去外边的街头网球场继续玩。及川嘱咐他不要玩得太晚,问他知道回日向那里怎么走吗?

“我等下去接他,估计他们一时半会散不了,”日向给及川拿了条干净的毛巾,下一句是蛮标准的西语,“记得保持手机畅通。”

及川多看了两眼日向。

日向缓慢地眨了下眼睛,“西语好难学啊。”

日向是确定明天要上场的,工作人员给他和其他学校的负责人简单开了会。会议不长,日向回来时拎了两瓶能量饮料过来。他们在小门的台阶处坐下,这块不怎么过人,对面是被铁丝网封闭的廊道,在往外是个小的室外羽毛球场,现在没人在。

“明天还有谁来?”及川问他。

“牛岛前辈和佐久早前辈。”

“哦,飞熊他现在还在国外?”及川捏了下瓶身。

“回家了,”日向说,“宫城。”

日向捏着水瓶,大拇一下一下往下压,又给它捏回圆鼓鼓的样子。有些孩子气。日向兀自笑了一声。

及川回神,看向日向。日向说:“我们好像每一次单独在一起待着的时候,总是有一方的状态不太好。”

及川想了想,一乐。他年少时最后一次见到日向还是在全国大赛的观众席,之后不久他便出国了。头几年回国的频次还算是多,不过一次也没有碰见过日向。

那次在巴西的偶然相遇堪称奇迹,日向遗失了自己的钱包,他请他吃饭。巴西的太阳热得让人眩晕,长高也长壮了些的橘毛“小不点”蔫蔫地趴在木头做的桌面上,脸颊上的肉被压扁,下眼帘处有一小块光斑晃晃悠悠,是斜对面桌女人背包上的挂饰反射过来的。

这场奇迹般的重逢在多年后的每一次相处时,时常会被他们提起。当时的他们只有一腔孤勇,谁也不清楚这条路上接下来的景色如何。异乡遇故人,对彼此都是宽慰。

“不过这次见面还不错,”日向说话的音调是惯常的上扬,“看到及川前辈如此精神,我真的很安心。”

及川是真心实意对日向表示歉意。秋日临近,但树梢外的骄阳仍盛。及川的眼睛刺痛,用手挡住了视线,阳光便从指缝间漏了下来。

“我还不清楚答案,不过有很多人都告诉我无妨。”及川说。

第二天,及川很早就来了学校。他先去音乐礼堂那边,戏剧社今天下午在这里演出。大家忙着布置展位,兼近鸣海跟他很热情地说给他留了最前排的位置,又被人匆匆拽走。及川没看见佳木和飞鸟悠,在附近的售卖机买了罐罐装的咖啡,就去了体育场。

日向和德米还没到,佐久早在场地旁的长椅上休息,气场是一如既往的生人勿近。及川和他不是很熟,两人简单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及川。”

及川没有回头,“你和佐久早一起来的吗?”

“嗯。”牛岛走到了他旁边,二人并肩站在一处。

“你上场吗?”牛岛问。

及川摇头,“我下午还有别的事情,不会一直在这里。”

牛岛没有说。场外有人问还能不能用下球场,得到允许后胡乱玩了起来。显然是新手。很快乐。

及川的视线仍没有放在牛岛身上,他忽然问道:“听说你要退?”

“不退。”牛岛想起黑尾让他在聊天中多说些话,要给人递台阶这才能接着聊。

“知道不?”黑尾醉了,用筷子尖去点牛岛。

牛岛想了想,说:“为什么要退?”

……

及川从他的旁边离开了。

上午十点的时候,日向和德米到场了。德米睡落枕了,脖子都不敢动。

“还能上场吗?”及川走过去。

“不要小瞧我。”德米嘶了一声。

佐久早招手让日向过去,及川给他拿了下背包,让德米坐下,他给他按按。及川手劲大,德米疼得龇牙咧嘴。及川顺手在他后颈打了一巴掌,叫他不要乱动。

德米老实地让及川按了一会儿。少年个子高,手脚也长,不刻意收束的时候,总给人一种无处安放的感觉。

比赛所需的东西基本上都已经准备好了,参赛学校的学生们在二楼平台上悬挂起自己队伍的条幅。他们正对着的是一条青蓝色的,上面写着“攀登”。

“我好喜欢排球。”德米说。

及川笑了笑,把他翘起来的头发给抚了下去。

中午他们五个一起去食堂吃了饭,及川带着他们去的。这一桌有两个哑巴,基本上都是德米和日向在聊。

下午一点整,比赛正式开始。

在成为首发之后,及川作为观众的次数其实并不多,大多是和教练或者队友们反复盘录像带。有时间也会在观众席上坐到下场比赛结束,但总是带着审视、分析的目光去看待球场上的每一个人。

迟到的黑尾猫腰坐到了及川旁边,跟着他同时来的还有个布丁头的男人。及川觉得他眼熟,多看了几眼,想起来这位似乎是黑尾曾经的队友。叫什么名字,他忘记了。几人没有说话,安静地看比赛。

及川的视线重新落回场地内,日向等人的技术自不必说,但他的目光更多被吸引在德米这帮年轻人身上。

是纯粹的,是只要碰到排球就快乐的模样。

及川又看向了隔了两个座位上的大叔。是只是看比赛时会快乐的模样。

“我先走了。”及川跟黑尾打了声招呼。

“等等,我也出去。”

黑尾和布丁头说了两句话,给旁边被打扰到的观众道了声歉,跟着及川一起往外走。

“是话剧要到时间了吗?”黑尾问他。

“嗯,你出来干嘛?”

黑尾抬手,指间掐了根烟,“顺便动动,我中午吃的有点多,难受。”

二人一路往礼堂那边走,及川出来的不早,估计那边已经开演了。他给花卷发了条消息,说他晚点到。

“感觉你的气色更好了些。”黑尾说。

“好多人都这么说。”及川笑了下。

“心情好气色就好,”黑尾弯下眼角,像只猫,“还是年轻人身上有活力,光是看着他们就感觉自己也有劲了。

我年初那阵子在忙春高的事情,一拨一拨人站在那个我们梦想过的舞台上……”黑尾欲言又止,眉眼间的神色似乎是回到了哪个春季,“我也搞了好几年了,但是每次看见那种场景的时候总是会很感动。”

礼堂离体育馆不是很远,他们到的时候果然已经开演了。礼堂内的窗户被厚重的窗帘遮住,只有舞台被光环绕。

兼近鸣海给他留的座位在第一排,及川不想打扰别人,索性便和黑尾在后门看。

及川盯着着裙装的飞鸟,低声对黑尾说:“我有时候也会想,现在的日子也挺好的。我们都……活得更加自我。”

及川想,也许是时候该踏出下一步了。

“黑尾,你之前和我说的那件事……”

“彻!”

花卷捏着还在显示通话中的手机,从暗处疾步而来,神色是少有的不安和慌张。

“你冷静点听我说……

顺一叔他去世了。”

“你以为事情一定是什么样子的。你想要直来直往地生活。但世界才不在乎你的规矩,或你的信仰……有时候,世界不过就是发生在你身上了而已,我就是这么想的。人只能尽全力,往前走。”台上独白的飞鸟悠定定看向前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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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人只能尽全力,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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