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古里炎真抬起手,他周身围绕着的两具环形咒文飞出,只一瞬间掀起灰尘,将彭格列十代的几位守护者尽数压在地面——完全凹陷进去。
过分强烈的重力将地板砸出深坑,城堡的深灰色地基也显露出来,迸溅到红绒地毯上。
古里炎真无任何留情之意。
库洛姆·髑髅,云雀恭弥,狱寺隼人,笹川了平。
他目标明确,维持着冷然,毫无犹豫地操控着咒文将他们碾压,直至听见那清脆的破裂声。
“彭格列指环碎了。”柯约戴眉头紧皱,这股力量过分强横,他无法进入其中进行帮助。贸然的冲撞也许还会加深这重力的影响——这是旁人无法插入其中的真正原因。
沢田纲吉握紧拳,强行使火焰纯度提高。纵使在古里炎真的身旁有着他的几位守护者,可沢田纲吉却并未被阻拦,而是直直面对上了他。
彭格列指环与西蒙指环的力量碰撞在一起,发出同步反应。
然而这碰撞并未维持过久的时间。古里炎真只是稍稍用力,棕发少男便立刻被这股爆发力弹了出去。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弱,彭格列。”古里炎真嗓音很浅,“西蒙的血与戒指要融合七天左右的时间,意味着现在的能力不过是完全形态的七分之一……要打败我的话,得趁现在才行。”
否则一周过后,他甚至连触碰到他的机会都没有。
“VIO——!!你们这群白痴在干什么!”
“阿纲!”
“嘻嘻……应该够了吧,那群没酒喝的废物被自然淘汰掉就好啦。”
铃木爱德海蒂的眉头一皱,无数冰锥从四面八方袭来,将几位瓦利亚与加百罗涅的成员尽数困在原地。
“外围人士不准插手!”她呵斥道,“这是西蒙与彭格列之间的事!”
斯库瓦罗的左手剑挥舞着砍掉这些冰锥,然而那些断裂的冰又不断衍生成新的产物,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尖锐。
古里炎真轻声叹气,看着这场已然一塌糊涂的继承仪式现场——城堡残骸满地;那些吃了碧洋琪有毒料理的黑手党倒在地上,仍死生未卜;被压进地里的彭格列守护者们努力支撑着想要站起来……
“我们走吧,爱德海蒂。”他道,“看来他们很容易摆平,但就这样轻易地杀了他们的话,是无法让他们体会到西蒙家族所背负的苦痛的。”
“嘛!说得也是~”加藤朱里笑起来,“我们随时都能杀掉这些人,不过他们该体会的是生不如死的滋味。”
他走到坑里,欲要拉起库洛姆:“我们可是约好了要去约会的~”
“加藤朱里!”铃木高声训斥道。
“啊?那么大声做什么爱德海蒂,我又不是听不——”他的话淹没在唇边,缓慢地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动作。
黑发少年站立在他的对面,手臂直直抬起,指尖夹着的一枚刀片正对在他的咽喉。
“抱歉……”他强颜欢笑着,完全搞不懂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窜到这里来的。只是单单抱歉这一个词说出口,那枚锋利的刀片就已戳进他的皮肤。
加藤朱里感到刺痛,连吞咽也不敢做出。血顺着他的伤口向下垂落,没入衬衫内里。
聊生以太平静地注视着他——正是这份不含任何情绪的平静才最令人感到恐惧。她身姿笔直地站立在原地,身上的白西装干净依旧,甚至毫无褶皱。在这场狼藉里,她于最后一刻才登上主台,倒像是姗姗来迟。
静默里,加藤朱里无法发声。他垂下眼看着自己面前这只手——骨节分明,五指并拢。这不是个适合战斗的姿势,重心不稳,太容易被人偷袭。
……但没人敢这么做。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恍然间想起自己的西蒙戒指,然而在下一刻又意识到同伴:既然他们都已经获得了这样强大的力量,为何不把他救出来?
“Ether大人……”他听见有人这样说。
在这种可怖的静默里——这独属于他一人能体会到的、埋入巨大恐惧的平静中,一切琐碎的声音都分外鲜明。
有人瘫软在地毯上咽下冰白,有很多人注视着他的情况……
“杀了他。”他听见有人这样说。
先是大山拉吉中了毒,又是他被人掌握了命脉。这场行动可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啊。
“以太大人……”库洛姆努力支撑着三叉戟,费尽力气却也只能做到半跪在这废墟坑底。身体被碾压得几乎骨头都要碎掉,她甚至怀疑自己以幻术维持的内脏会不会被压碎。
那双漆黑的眼终于从加藤朱里的身上移开视线。
“请您不要……在我之前杀人。”库洛姆抬起头仰视着她,以同样平静的姿态恳求道,“可以吗?”
于是他被放过了——在这次,没有被杀死。
然而。
铃木爱德海蒂的冰锥在下一秒刺穿了他的关节。
青叶红叶的藤蔓封住了他的嘴。
席特·P的沼泽自他的脚底出现,将加藤朱里完全地吞没。
铃木爱德海蒂微微躬身:“为这垃圾——向你道歉,聊生。”
一旁的红发少男也抿住嘴唇,垂下头以表歉意:“……很抱歉。”
聊生以太对西蒙与彭格列之间的战斗选择了旁观、不插手的行为。她不帮助任何一方,对事态本身的发展不干涉,给予了完全的尊重态度。
所以,西蒙也要同样如此,对她尊重才行。
在临走前,古里炎真同样碾碎了沢田纲吉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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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拿担架过来!”
“喂!振作一点!”
“是的,这里有很多人受伤——”
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
云雀恭弥以浮萍拐做支撑站起身,纵使有意克制自己的摇摇欲坠,生理反应仍使他的肌肉颤抖。
“恭弥!”迪诺不敢去碰他,只皱紧了眉,“你没事吧?”
——虽然这幅样子怎么都不像没事。迪诺在心里默道,思考起担架到底够不够用的问题。
“我好得很…除了尊严之外。”
有着极其强烈的领地意识,云雀恭弥对于自己所失去的东西也自了然于心。
少男的目光略过他,定格在不远处那人的身影上。
这样混乱的局面里,有一个身着黑西装的黑手党单膝跪在她面前。
迪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抓了抓发丝:“我早就觉得那家伙穿的西装版型很怪了。”
根本不像是受邀前来赴宴的,反而像是——呃,他之前还不小心把她错认成过宴会上的侍者。
深色的燕尾管家服,雪白的衬衫和手套,举止优雅,严谨干练……这哪像是来赴宴的,分明就是城堡管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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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阿菲尔,您的执事。”
聊生以太沉默地望着单膝跪地的黑手党——中分短白发的女性。
看起来年纪不大。
“您在三十八年前买下了德国的一座城堡,并在堡内配置了执事、侍者。如今母亲年岁已高,无力再担任执事一职,便由我来替代。”
她抬起头,托起聊生以太的手掌,而后附身轻吻她的手背。
一触即离。
“虽然我只有十八岁的年纪——在您看来也许很是稚嫩,我自知仍比不上母亲那般优秀,但请您放心,我已在英国管家学院进修过,并拿下了全部证书。”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会用一生的时间侍奉您,直至我的死亡。还请您不要吝啬,尽情地对我下达命令。”
聊生以太:我以下有六点要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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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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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在这可怖的静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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