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脚步身已经清晰可闻,走到了两人背后,只要再转一个弯便会暴露。
千钧一发之际,有道黑影从酒坛堆中窜出,“喵”地叫了一声,踩落个空坛,往山林里跑了。
脚步声停了下来。
“妈的,什么东西?”一人骂骂咧咧地踢了踢滚到脚边的空酒坛。
另一人松了口气:“吓老子一跳,原来是只野猫。”
“小心点总没错。”
先前那人往酒坛堆扫了一眼,声音压低了些:“教里传信说,孟康死了,那可是巨毒尸!这都死了肯定是高手所为,保不齐那些人会查到这儿来。他们去枫叶泽,怕就是为母蛊,咱们费了多少药人才炼出那颗母蛊,现在蛊没了,毒尸也毁了,要是再出岔子,教主非扒了咱们的皮不可。”
脚步声渐渐远去。
清檀还在琢磨细想着刚才两人所言,忽然感觉到胸前有细微的动静,低头看去。
苏昭玥正来回转头轻嗅着,她的鼻尖微微抽动,小巧的鼻翼翕动着,带着几分急切又认真的模样。眉头轻轻蹙起,像是在分辨气味的来源,睫毛垂落下来,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浅浅的阴影,添了几分懵懂。
看着她认真的可爱模样,清檀心下一软,先前撑在酒坛上的手不自觉地垂落,然而就在要抚到她得发顶时,他才猛然惊觉,两人的姿势是有多暧昧。
他半压着她,僧袍将她完全裹在怀里,两人之间连半分空隙都没有。
清檀的脸“唰”地红透,从脸颊一直烧到耳根,心脏像是要跳出胸腔。他慌忙后退想要拉开距离,却没想到这狭小得缝隙,好进不好出,稍一动作就会撞到酒坛。
生怕又将那两人招惹回来,他只能僵着身子,尴尬得一点一点地挪。
然而这样紧紧相依得状况下,轻微的动作都带来剧烈的摩擦,越是小心,僧袍与她衣料的摩擦就越清晰,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手脚都变得不听使唤。
苏昭玥没察觉他的窘迫,还在专注地分辨气味。
清檀挪来挪去的动作晃得她心烦,她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胸口,声音压得极低:“别乱动。你闻,这是什么味道?感觉有点熟悉……”
清檀这下是真的不敢动,身体僵成了一块石头,就这么杵在原地,连呼吸都放轻了,只敢用鼻腔浅浅换气。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怀中她温热的体温,还有她说话时,气息拂过他脖颈的湿润感。
苏昭玥又凝神嗅了片刻,瞧见身前的人气息凝滞,抬眼望去,清檀的脸已经憋得紫红,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连耳根都透着不正常的深色。
她忍不住掩嘴轻笑,弯起的眉眼还没舒展开,低头时额头却撞上了他结实的胸膛。
这一下撞得不算重,苏昭玥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两人贴得实在太近了些。
她的肩膀抵着他的手臂,发顶蹭着他的下巴,胸口几乎要贴上他的僧袍,一抹潮红瞬间从脖颈漫上脸颊,连耳廓都热了。
先前全神贯注分辨气味没觉得不妥,现在收回神,只觉得这狭小的缝隙憋得人喘不过气。
她试着往旁边侧了侧身,手肘却不小心碰到酒坛,晃了晃险些倾倒。她连忙稳住,窘迫地挠了挠鬓角:“这酒坛堆得也太密了……清檀,你试试往后挪挪?”
清檀早已羞愧得脑袋发懵,听到命令立刻僵硬地往后退。
可他身形不算灵巧,笨拙的身躯却差点就撞翻了身侧的酒坛。
“小心!”
苏昭玥慌忙拉住酒坛,防止蝴蝶效应。
但就是这么一拉,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扑,两人再次紧紧贴在一起,这次她是结结实实地伏在了他的胸膛上。
柔软的身躯随着呼吸轻轻起伏,两处绵软若有似无地蹭着他的衣襟,她发间的淡香混着晨露的清冽萦绕鼻尖,额头蹭在他的下巴上,传来微微的暖意。
“咚咚!咚咚!”
耳畔传来剧烈的心跳声,清檀的呼吸也跟着粗重了些。
苏昭玥不知怎的就抬起了头,眼中印入一双犹如深潭碧波的眸子。
那里面映着她的身影,炙热又直白,毫无半分遮掩。她眼神微闪,下意识想躲闪,却又被那目光勾住,定了定神,反而坚定地对视回去。
她再抬眼时,眸中爱意更盛,连带着眼底的光都愈发灼人,直白得让人胸口发烫,却又满是纯粹的真挚,让人一眼就能读懂那份毫无保留的深情。
眼波流转间,千言万语都堵在喉咙口,化作无声的悸动。
清檀感觉后脑像是有股无形的力量在推,让他不由自主地向她靠近。
他看清了她长而密的眼睫,看清了她泛着淡红的小巧鼻尖,看清了她粉白细腻、仿佛吹弹可破的脸颊。
最后,目光落在了她的唇上。
她的唇,红润而饱满,像含着蜜的果实,勾的人忍不住想尝一口。
粉嘟嘟的唇,不可察的抿了抿,他甚至瞥见了她舌尖划过唇瓣的一小节细嫩。
瞳孔猛地一缩,他不敢再看,慌忙闭上眼,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轻轻下压,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
她的气息近在咫尺,每一次呼气都带着甜香钻入鼻息,搅得他心乱如麻。
就在两人鼻尖相触的前一瞬,山坳中央突然传来念起渊的大喝:
“枭厉!”
清檀猛地回神,瞬间往后撤开半步,险些又撞在酒坛上。
苏昭玥也慌忙站直身体,整理了一下微乱的发鬓,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未散的红晕与慌乱。
屏住呼吸,往山坳中央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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