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笠月寻在家里睡了很久,醒来后下楼时却看见了母亲正和白马探聊天的身影。
这令她原本困倦的脑袋瞬间清醒,回想起阿探最晚说过以后就选择在国内养伤,但很明显来他家并不是一个该养伤的人应该做的事情。
“阿探。”她走向他,“伤口怎么样了,怎么没在医院休养,你不要觉得自己没什么事情就不去医院。”
白马探侧头看她,拿出手机,笑容轻轻的:“等会儿过去,我买了新手机,暂时配了新的电话号码,就来先告诉你。”
就这样吗?
事实上确实只有这样,笠月寻看着白马探将电话号码存在她的手机,再礼貌的向母亲告别,期间再没说什么多余的话。
接着她送他出门,他在走出门还叮嘱了关于她伤口的话语:“最近先暂时不要练琴了,过几天我陪你去上谷医生那边复查,好吗?”
她想自己的反应一定慢了半拍,因为心中又感觉到那股不同寻常的温暖,令她分了神,后面才缓缓点头,回:
“好。”
听到这样回答的白马小少爷眼角笑容深了几分,他本想伸出手拍她的肩,但包扎的伤口缓缓传来疼痛,令他不得不放弃,只得以再见结束了这场见面。
于是接下来的故事都朝着笠月寻觉得匪夷所思的方向发展了。
起初的时候,她觉得既然阿探回来了,还是在受了那么重伤的情况下回国的,那必然要通过这个方式获得小安的更多在意才行,于是她便在阿探走后第一时间给小安打去电话。
嘟-嘟-嘟-滴
“小安!”电话接通的第一秒,笠月寻便立刻也说明情况,“阿探伤得很严重,昨天伤口都裂开了。”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听说他回国了,现在有没有在医院里待着?”风崎安子声音果然很担心,那边有些喧闹,甚至隐隐听到了那位关西名侦探问谁受了伤。
啧。
她皱下眉,一想到安子跟那个黑黢黢的侦探在一起了,就有种自家好白菜被猪拱了的不适感。
“小安,你快来看看阿探吧,他的情况很不好。”在她心里,明明那样耀眼的安子就理应与同样耀眼的阿探一起,哪怕现在依然如此。
“好,我下午过来。”
笠月寻沉默了一下,犹豫的说:“小安可不可以马上过来?”
“怎么了?”风崎安子有些奇怪,“阿探很不舒服?”
“是。”她垂下眼眸,眸中情绪翻涌,嘴角扬起一道意味复杂的笑,“阿探很想见你。”
如果阿探无法开口的话,笠月寻愿意从中搭一把手,就当是回报他昨天带自己去治疗手伤的事情。
“那我尽快处理完事情过来。”
安子是这样说的,听到这样回答的笠月寻想着应该是搭好线了,但在挂下电话后,心里又有一股难以抑制的晦涩感,她揉了揉脸,想自己一定是还没睡醒,转身便打算再去睡一个。
“小寻,你怎么不去多照顾探呢?”母亲在她走回房间时问。
她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小安会过去的。”
母亲却跟着上楼,一边走一边跟她说:“我看探那孩子对你的态度有非常大的变化啊,小寻,你要趁着这个机会多拉近关系,如果能跟白马家联系密切,那今后……”
笠月寻停在房门口,扭动门把手的同一时刻看向朝自己走来的母亲,眼眸情绪浅淡,勾着一如往常温和的笑容:“母亲,你误会了,阿探向来对每个人都很好的。”
说出的这句话在她心底无数次重复,似乎也是在压制着此时不同寻常的心。
-
白马探其实不太喜欢一直待在医院的感觉,因此既没有穿病号服也没有躺床上,最近已经有几个案件,尤其是怪盗基德那边似乎也有许多动作。
只是当他想要离开时,又想起昨晚笠月寻担忧的神情,以及今早的叮嘱,心里便总好似有无形的抓挠,最终还是选择待着先把伤口养好一点。
吃完管家婆婆特意制作的营养早餐后,他开始坐在一旁的小桌上翻看上次未读完的书籍,不一会儿有人敲响了房门,回头一看,居然是最近在大阪很忙的风崎安子。
“你的肩膀被子弹射中。”风崎安子走向他,将手上的小束雏菊放在旁边的花瓶里,“本来应该好好静养的。”
白马探耸肩无奈一笑,正想开口解释,就与安子总似能将人看透的目光对视。
“结果叫人火急火燎的订了最近的飞机回国,又大晚上的去见寻,结果伤口又裂开了。”风崎安子手指轻轻滑过雏菊的花瓣,嘴角的笑容似是漫不经心,“探,你很不对劲哦。”
“正好也听说最近日本这边有案件线索,我就过来了。”白马探莫名紧张起来,侧过脸看向别处,“这能有什么不对。”
“哦?”风崎安子轻笑一声,“我还以为你是为了寻特意赶回来呢。”
这语气肯定得让白马探一时不知如何回应,他的手摩挲着书面,垂下眼眸罕见的沉默,并不否认。
年幼相识,相同家境,相似经历,他与风崎安子一向都是最了解彼此的人,正因如此,跑回国的那一刻,清晰感知到那份心意的他也注定在她面前无所遁形,无论说什么样的借口,她都能知道他的真正目的。
“寻打电话说你伤得很重。”风崎安子手中依旧触碰着花瓣,轻道,“想我马上过来看你。”
白马探微微皱眉,这才看向风崎安子,只见她笑得颇有些无可奈何,摊手说:“探,我想你也明白她的意思吧,她这人啊,家境与经历,造就了她的不坦率,哪怕拥有相同的心意,也会先一步退却否认。”
顿了顿,天才少女的目光沉了下来,语气变得认真了些,“哪怕两位都是我的挚友,但该说的我还是会说,你们俩个很不适配。”
“为什么这么说。”这句话让向来淡定绅士的白马小脸上浮现出几分孩子气的倔强,他的眼眸是坚定与认真。
这样的白马探是风崎安子极少见到的,令她诧异之余又觉得有趣,于是颇有些故意为之的否定着他产生的感情:
“探,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如果会有爱情的话,那应该早就有了,你现在才产生这样的情感,会不会是因为那位死去的好友呢,因为他对寻的感情,你出于一种责任与执念,弄混成了爱情。”
“安!”白马探眉头紧锁,目光深沉,神色隐隐透着不满,“我分得很清楚。”
呀,是认真生气的样子。风崎安子挑眉,原本有些漫不经心的态度也转变了过来,她走近他,微低着头注视着眼前的挚友。
“你会很辛苦。”她的目光怜悯而无奈,“她会更辛苦。”
一瞬间,白马探便明白过来了意思,这句辛苦的最大原因就是因为两人天差地别的家境,以及寻只顾利益的父母。
哪怕是自信解决一切复杂困难案件的名侦探也在此刻沉默了下来,那长长的睫羽轻颤,无形诉说着沉闷的心事。
从小生活在光环与爱意下的小少爷可以不必顾忌的喜欢一个人,可却不能确定会不会因此刺伤她。
其实他知道,从小就知道,她有着很高的自尊心,也有着敏感的心思,如果不是因为家人所迫,是决不愿意依附于其他人的。
——扣扣!!
敲门声的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他与安子同时望去,门口所站着的正是话题中心的少女,她身着再普通不过的紫色长裙,扎着一如往常落下几缕碎发的丸子头,脚步轻快的走到两人面前,语气欣喜的望着他。
“哇,因为小安来看阿探,阿探的脸色感觉都好了很多哦。”
风崎安子看见白马探的确几分微红的脸颊,心想他的变化可不是因为自己,很自觉的拍拍寻的肩膀说:“我不能待太久啦,公司那边还有事情处理,接下来就拜托寻照顾探啦。”
“小安才来多久就要走啊?”笠月寻立马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又看了眼白马探,说,“再待一会儿吧,阿探伤那么重,陪陪阿探嘛。”
“放心,寻,我叫了几个专门诊治的专家。”风崎安子笑着将她的手挣开,再挥手告别,“不出一个月就能让他恢复如初。”
“啊!”笠月寻无奈的看着风崎安子离开的背影,有些可惜的扶额,难道是看现在阿探状况良好就放心回去了吗?
也是,安子都带了好多个厉害的专家给阿探诊治,的确能够放心。
只是,她又侧头看正看着自己的白马探,安慰说:“小安应该是有很紧急的工作才离开的。”
“嗯,我知道。”白马探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问,“寻不是说补觉吗,怎么过来了?”
“我就是突然想到……”笠月寻不大自然的从包里拿出书,“你好多天没去学校,很多功课都落下了,就把书拿过来给你看看。”
“的确。”白马探的目光始终落在少女的脸上,“那么,寻来帮我补课吗?”
“我就不了吧。”笠月寻拿着书的手一紧,面上依旧平静轻松,“还是等小安忙完吧?”
“可我觉得。”白马探走近几步,眼眸直勾勾的看着笠月寻,“寻过来应该是想给我补课的。”
睿智机敏的小少爷知道,眼前最不坦率的少女也有着最明显的心思。
嗯,与他同样的心思。
他很开心。
才发现有一章漏了,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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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他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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