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
门被推开。
赖秋声头也不抬,用仿佛重复了千百次的动作从斜上方捻起一张纸推到来人面前。
“麻烦先填一下个人和宠物的信息。”
十秒过去,她并没有得到答复,纳闷地抬起头,看到一个许久没见的故人。
赖秋声只有一点点惊讶,毕竟东京不算特别大,长久在这里生活的话,碰到熟人的概率还是蛮大的。
她十分淡然地打招呼:“好久不见,研二。”
“说什么好久不见,要不是小阵平告诉我他在这家宠物医院偶遇你,你根本就不打算和我见面吧?”萩原研二英俊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指责的话也被他说得像撒娇。
进来之前他隔着玻璃窗远远看了她好久。赖秋声有一张明艳的面孔,不笑的时候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他在脑海里演练,见面的第一句话要说什么,对方又会有什么态度。想得越多,越踌躇。
要不是松田阵平把他赶下车,他或许今天又只是远远地看着,然后打道回府。
萩原研二紧张,但三十岁的人了,这点紧张被他很好地掩藏在轻松自如的面具下。
赖秋声是个硬心肠的人,听萩原这么说,她也没否认,“确实不打算见你。”
萩原一顿,提起的嘴角落了下去,带了点苦涩的意味,“惠子说话还是这么直接……真的这么讨厌我吗?哪怕做不成情侣,我们还算是朋友吧?”
赖秋声奇怪地看了萩原研二一眼,发现他竟然是认真的。她知道萩原擅长交际,喜欢交朋友,但没必要连前女友都维持着友好关系吧。
“我不讨厌你。”她觉得有必要和萩原研二说清楚,“但也不觉得我们有做朋友的必要。”
赖秋声不喜欢拖泥带水。在她这里,一段亲密关系的结束,就意味着她和那个人永别。在大街上见到,都最好不要打招呼。
萩原再次顿住。泛黄的记忆里,今井惠子还是那个会在他喝醉时煮醒酒汤,天冷会给他围上围巾的柔情蜜意的样子。对方消失的突然,又分手的决绝。他一直以为惠子是有什么苦衷所以不得已。
不久前从同期好友那里得知今井惠子的身份,更让他坚定了这个猜想。也有想过对方如今过上了平静的生活,他不应该再来打扰她,但到底还是不甘心。
萩原研二收了笑,漂亮的紫色眼睛浮上几分执拗,“……是因为降谷吗?”
“不是。”赖秋声耸肩,以一种可憎的平静说,“我不会和前男友当朋友。”
又是一声“叮铃”。
萩原研二离开了。
赖秋声看了看钟表,距离下班时间还有30分钟。今天医院值班的人只有她一个,为了不耽误下班,她提前开始收拾。
将表格收拾好,椅子摆放整齐,所有物品都清点过一遍之后,已经到了6点整。
赖秋声把前门锁好,到更衣室换下制服,从员工通道出去。
一辆白色马自达停在路边。
赖秋声惊讶地一挑眉,走过去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你今天居然没有加班?”
“……那就这样,先挂了。”降谷零见她进来,结束了工作电话,转脸露出个笑,说得很一本正经,“工作永远都做不完。适当的休息才能以更好的精神去面对接下来的工作。”
赖秋声信他才有鬼。她看到了来电显示上风见裕也的名字,猜到降谷零这个魔鬼上司肯定又给可怜的下属安排了诸多工作。他的休息完全建立在对方痛苦的加班之上。
不过她也确实有好几天没有和降谷零一起吃晚饭了。虽然同情风见裕也,但她也只能在精神上替他谴责一下降谷零。
默哀两秒,赖秋声愉快地碰上车门,问降谷零,“我们晚上吃什么?”
且不说苦逼社畜风见裕也是如何用咖啡加泡面对付了一顿,降谷零今晚下厨,做了一顿大餐,赖秋声吃得十分满意。
家里有洗碗机,赖秋声将用过的碗碟过一遍水,放进洗碗巾的内槽,按下开关。机器咣当咣当运转起来,赖秋声洗了遍手,抽了张厨房纸边擦手边向客厅走去。降谷零正在擦桌子。
白色的衬衫袖子挽起,蜜褐色的肌肉耸动。降谷零向来是个认真的人,擦起桌子来也一丝不苟。
赖秋声将打湿的纸巾团成一团,擦着降谷零的头顶冲垃圾桶投了个三分球。
没中。
降谷零转头无奈看了她一眼,走几步弯腰把纸团扔进垃圾桶。
赖秋声等了几秒。
降谷零安静地扔完垃圾,又拎着抹布进了厨房。水龙头哗哗作响,赖秋声盯着降谷零的背影,终于觉出几分不对劲来。
“你今天转性了?怎么不唠叨我不要乱扔垃圾。”赖秋声用一种玩笑的语气说。
降谷零平静的声音传过来,“你又不是小孩子了,用不着我教你做事。”
这听起来都不像他了。往常赖秋声早上犯懒直接喝冰牛奶,降谷零都要正儿八经地说她两句,好像她是什么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子,需要他手把手教导一样。
赖秋声背着手慢慢悠悠走到降谷零旁边,自下而上凑近了看他,眼神藏着一丝不怀好意,“怎么,降谷先生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控制欲超出了正常人的范围,决心改正了?”
“……”降谷零无语片刻,关上水龙头。厨房安静下来,他没好气地问,“这都怪谁?”
怪谁?反正不怪我。
一年内想方设法逃跑了五次最终还是被降谷零抓回来的赖秋声一脸无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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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番外·后日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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