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说一个字,几人脸上的表情就萎靡一分,到最后像打霜的茄子,小卷毛也就算了,那四大只也学着人家抱着膝盖好像很委屈——但体型太大实在怪异。
喻黎嘴角抽了下,不忍直视地把视线移开,“你们再跳一遍试试,这次不要耍帅,按你们对这首歌的理解来跳。”
于是又重新跳了一遍。
这次跳得比前两次都要糟糕,因为被批评狠了,几个人跳起来畏手畏脚的,想顶胯又不敢,想收回去又实在古怪,最后维持着半顶不顶的样子,马上又下一个八拍了,于是匆匆忙忙做下个姿势。
结果心一慌,走位又忘记了,一个两个跟碰碰车一样,你踩我一脚我打你一拳,偏偏谁也不觉得是自己错了,挨了一下怒瞪对方一眼,结果又漏一个八拍。
“……”
“……”
“……”
漫长的等待像身上爬满了毛毛虫,说疼也不疼,但就是很难受。
路佳没忍住,出声催促,“叶老师你说话啊。”
其他人也忐忑不安地看着他。
喻黎想说话,但他说不出来。
即便作为一个外行人,他也看出来这首歌实在不适合他们,轻叹口气,感慨,“你们班主任真惨。”
还好明天过完他就下班了。
但不管怎么说,作为助班他多少得说点什么,眼神划过几个低垂下去的脑袋,最后跟直愣愣抬起头看他的路佳对视上。
喻黎知道他能说什么了。
“你刚刚问我能教你们什么。”
路佳心一跳,以为他要秋后算账,“是、是又怎么样?”
小卷毛又揪他一下,给他解释,“他脑子少根筋,经常胡说八道的,叶老师别放在心上,您刚刚教训的很有道理,我们已经学到很多了。”
说着,他又捅了下路佳,眼神示意他开口,“你说对吧?”
其他三酷哥都很有眼色地点头,偏偏路佳还一脸郁闷,“好好说话你捅我腰子干什么?”
小卷毛:“……”
路佳揉完腰子,又回答他刚刚的问题,“哪里学到很多了,你是说学骂人吗?骂人的话我也会很多啊,你想学早说嘛……不过这个节目能说脏话的吗?”
喻黎:“……”
他突然想起刚刚在台上被质问的事。
冤枉导演组了。
原来不是刻意安排的,是导火索本人本来就这么傻。
“节目里不能说脏话,还有,”喻黎见路佳看过来,微微一笑,“腰子不长在腰上。”
他又看向其他四人,“一开始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能教你们什么,但在看到你们刚刚的表现后,我想到我能教你们什么了。”
不管是不是为了做节目效果,几人都露出好奇的表情。
喻黎面不改色说出下半句,“我可以教你们脸皮厚。”
几人:“???”
统导突然出现,跺脚大叫,【在录节目啊!能不能说得高深莫测一点!你这样让后期很难立你清冷小白花的人设啊!】
喻黎顿了下,勉为其难改口,“教你们如何在面对观众唏嘘声时不怯场,能够稳住心态完成舞台。”
在反省自己有没有在喻黎上场的时候发出唏嘘声的几人默默低下头,数地上的瓷砖。
喻黎又看向还在不可置信“为什么腰子不长在腰上”的路佳,“你刚刚在台下回我的话,是自己也觉得排名能决定一切吗?就因为你不是第一名,所以你觉得自己比不过别人?”
反应过来喻黎是说刚刚他没应下“top1”的事,路佳皱着眉应他,“当然不是!”
只是他又不是傻子,有些话能乱说吗?
喻黎挑眉,“那当时为什么不直接承认?你就是说了你是top1又怎么样?因为这次没有拿到第一,所以你就不信自己有能力能拿到第一了?”
路佳觉得他太天真,“我自己信能怎么样?我又不能强迫别人看广告给我投票,万一后面一直没拿到怎么办?”
他会被嘲一辈子的!
“拿不到又怎么样?是怕被嘲笑吗?被嘲笑了又怎么样?后面拿实力打回去啊。”站累了,喻黎把平板放一边,自己坐回垫子上,明明是从低抬头仰视的角度,却还是让人感觉他跟刚刚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人一样肆意。
“我问你是不是top1,你不应,所以你错失了一次展现自己的机会。就算你应下了这句话又能怎么样?大不了是被对家粉丝不轻不重骂不要脸,你要是在台上赢了我,还不足够打他们的脸吗?”
路佳收起脸上的轻视,好像听进去了。
喻黎勾唇,“又忘记我是来教你们什么的了?只有厚着脸皮给自己争取机会,你才有拿到机会的可能性。”
路佳若有所思,举一反三,“就像叶老师你虽然是演员,但因为脸皮厚所以争取到了上节目露脸的机会这样吗?”
喻黎停顿一秒,“……”
系统拼命在脑子里给他降温,【不生气不生气,气坏身体没人替!】
小卷毛也拼命捂住路佳作死的嘴,有些尴尬和抱歉地对喻黎笑了下,语言有些苍白,“他就这样,说话不过脑子,他,他是个傻子……”
路佳:“唔!唔唔……”
喻黎只当没听见傻子的呼叫,接着往下发鸡汤,“当金子遍地都是的时候,没有人会在意被盖在土里的金子会不会发光,你要自己抖落身上的灰,让别人看见你的价值。”
“听明白了?”
几只乖巧点头,稀稀拉拉应,“听明白了。”
喻黎不满意,又重声问了遍,“听明白了?”
几只抬头挺胸,斗志昂扬,“听明白了!!!”
喻黎点点头,“那现在开练吧,先把最基础的走位过三十遍,过到连续五遍都没有问题就进行下一步。”
“歌词都背熟了吗?练走位的时候要把歌词也唱出来,还没熟就先看小抄,一直看到不需要看就停下来。”
刚刚在看他们跳辣眼一二三版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个两个要么只跳不唱,要么只唱不跳,还特意把原声开最大,当着他的面做口型假唱。
想到这点,喻黎又补了句,“只放伴奏,把原声关了跳。”
几只“大公鸡”瞬间头也不抬了,胸也不挺了,瞪大眼睛神情恍惚地看着突然变脸的助班——虽然刚刚挨骂的时候就看过冷脸助班了。
可是哪有人上一秒还在温声细语灌鸡汤,下一秒就变身魔鬼教官的啊!
……
一次次的歌曲重播,课室里互相碰撞的声音越来越少,原本磕磕绊绊的歌词也慢慢变顺了,到最后五个人都把词背下来了——虽然跳得依旧各有各的糟糕。
但起码顶胯撩发的动作少了,被训完后明显老实的路佳也没再显摆他的一字马,安安分分跟着队友一起跳。
“行了,休息吧。”看着瞬间瘫倒在地上的五只,喻黎一人扔了一瓶水过去。
“跳得还是很烂。”刻意停顿了下,满意地看见五个低垂下去的脑袋,喻黎心情愉悦地晃了下腿,补齐下半句,“不过没那么油了。”
他明显听到几声舒气的声音。
“下午先别练了,在你们班主任来之前,自己开个会,把适合你们的风格好好想想,东施效颦只会出洋相。”
-
于是当舞蹈A班班主任过来,就看到五只完全没在训练反而围在一起嘀嘀咕咕开茶话会的学员,皱眉敲了敲门,“都练得很好了?”
发现班主任过来,几只慌慌张张从地上起来,跟上学时候被发现玩手机一样慌乱。
“牧、牧老师!”
牧丰嗯了一声,又问,“回答我,是不是练得很好了?”
如果是上午没喝喻氏鸡汤前,几只或许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低头小声回他,“没有很好。”
但今时不同往日,士别三小时,当刮目相待。
被调教过不管回答什么都要自信的组员们站得笔直,齐齐大声回答,“报告!一点都不好!”
牧丰:“?”
牧丰困惑几秒,继续冷着脸,“起来跳一遍我看看。”
五个人自信转过身,小卷毛打开音响,经过上午的特训,他们已经不用再开原声了。
牧丰冷着脸看完。
他确定了这不是节目组整蛊——因为跳得确实一、点、不、好。
-
这边急着下班的喻黎也不是特别好。
在还完麦准备离开的时候,碰上一个穿着训练服的学员,训练时间不在教室,反而特意来这堵他。
学员流里流气地勾起嘴角,喻黎好像又看见了今天上午十分油腻的邪魅一笑。
“你就是叶玖?”
系统及时播报:【张聪,《心选少年》上轮投票第三名学员,跟塌房那个同一个金主,不过他跟的时间比较久,仗着这个身份欺压强迫过跟同金主的艺人。】
喻黎冷静,“有事?”
张聪抬起手,亮出他手上戴的金手表,很刻意地撩了下头发,接着歪过头看着喻黎,暗示性地舔了下嘴角,“都是跟张总的,就不用装了吧?你的床技怎么样?能上这个节目,应该活不错吧?我的活也不错,比张总更劲,要不要跟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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