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过了五天,颜昱因为吃饭问题,已经跟门外的保镖轮流共进早午晚餐不知多少次。
文朔自从那天离开后,就没再出现过。他无所事事的躺在床上,拿起那份被研读了无数次的腺体报告。
“冷杉…”颜昱嘀咕道,“信息素毫无基因遗传可言吗?不然怎么会秦景珩母亲是玫瑰,父亲是冷杉,而他是苦艾…”
星流搜寻信息,回应道:“好像会遗传,比如他们一家都是植物…”
“行吧…”颜昱把检测报告盖在脸上,问道,“秦景珩还没来吗?”
“他已经给你发了五条消息,并且在楼下抽了三支烟了。”
闻言,颜昱连忙从床上弹起来,掀开窗帘往楼下看。
只见秦景珩正倚在摩托车上,点燃第四根烟。
颜昱衡量了下跳下去的路线,随后从衣柜找出一套比较宽松的衣服,换好后二话不说开始翻窗。
秦景珩被楼上的动静吸引注意,他连忙将烟丢掉,走向前小声说:“你注意点…”
颜昱干净利落的顺着一旁的管道滑下,蹦到他面前站定,得意洋洋道:“小意思~”
秦景珩不禁跟着笑起来,把手里的头盔扔给他:“快走吧,一会儿前院那些人就该过来了。”
“嗯。”颜昱将头盔戴好,跳上他的后座,“咱们从前院走。”
秦景珩虽然有些不理解,但也听从他的话,骑着摩托飞快的直奔前院。
他们到正门口时,五个保镖连忙跑过来阻拦,但秦景珩速度丝毫未减。
颜昱朝着他们挥手,大声喊道:“今天不陪你们吃饭啦~你们要乖乖吃饭哦~”
保镖们看着扬长而去的两人,心里苦涩的说不出话。
他们奉老板命令看守二少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祖宗啥时还会翻窗了!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决定用猜拳挑选谁来挨老板骂。
离开别墅区后颜昱把头盔拔下来,感受着耳边风声呼啸,大声问道:“这几天有收获吗?”
秦景珩用余光往后瞥了一眼,随后放慢些速度,点点头:“我现在带你去。”
.
秦景珩在一所荒废不知多少年的学校前停下,颜昱从后座上跳下来,将头盔扔给他。
“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像,不学无术高中学生和他的不良少年混混朋友。”
秦景珩被这设定逗笑了,将车停好后和他一同往里走。
学校地理位置很偏僻,已经位于郊区了,甚至往远处还能见到山的轮廓。
颜昱站在生锈的铁门前,往里探了探,发现就连枯草都有半人高。
“这里一个人没有?”
秦景珩伸手扳着门打开一个缝隙:“你先进去。”
颜昱也没客气,侧身钻了进去。
紧跟着秦景珩也钻了进来,他拍拍手回应刚刚的问题。
“这里已经荒废了将近二十年,先前还会有开发商盯上这块地,但碍于每次动工都有些或大或小的阻碍,也就没人动这个心思了。”
颜昱看着面前的橱窗:“阻碍?”
“也就是闹鬼什么的…”秦景珩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怕吗?”
颜昱刚要说他是唯物主义,才不怕。但一想到这种时候应该表现的娇弱些,才能引起对方的保护欲。话到嘴边当即转了个弯,小声道:“嗯…”
“哦…”秦景珩若有所思,“我还想着你能保护下我,看来到时候只能比一下谁跑的快了。”
“哔哔——”
星流撇撇嘴:“你能不能胆子大点,直接骂他?”
颜昱咬咬牙,真是在哪都吃瘪,现在就连内心吐槽的权利都没有了!
他越想越气,直接抄起一旁的石头砸向橱窗,玻璃应声而碎,整个人也被一股大力扯的后退两步,跌到一人怀里。
秦景珩将他护住,皱眉道:“都不知道往后退的吗?”
颜昱小声应了句,随后挣脱开他走向橱窗,捏着那份通报一角,从碎玻璃渣子里拽出来。
这是一份处分通报,大体内容是在保送、推优过程中徇私舞弊,弄虚作假。
但由于太过久远,姓名、处分以及时间都看不清了。
颜昱将通告对着阳光看了好一会儿,也无法再找出什么。
“你父亲以前是这学校的?”
秦景珩点点头,应道:“他高中是在这里上的。”
颜昱跟他往教学楼走,看着四周荒废的样子,打趣道:“你带我来捉鬼吗?”
“你喜欢的话也可以。”秦景珩下意识的拉着他的手腕,将人往里带。
颜昱看着握住自己的手,心中啧啧称奇。
“你说,他这态度转变是因为什么呢?”
星流感觉秦景珩也有些奇怪,很多举动都下意识的在照顾颜昱,只是这两人没一个发现的。
“或许,爱上你了?”
颜昱跟着人上楼梯,教学楼里阴森森的,即使外面艳阳高照也透不进一丝光亮。
“那就得看看一会儿要是蹦出来一只鬼,他会不会反手拿我当挡箭牌。”
星流连忙掏出瓜子,坐等好戏。
“这学校的每层楼顶怎么这么高…”
他们现在的位置是二楼,秦景珩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一侧的窗户,也觉得这建筑不太合理。
颜昱跟着他往上走,询问道:“你怎么会找到这儿来?”
“我爸高中的化学老师姓单,而且对他挺好的…”秦景珩缓缓道,“我爸妈是高中认识的,都是那位化学老师的学生。后来我爸考上了你现在的那所大学,我妈则是去了隔壁市。”
颜昱捋了捋现在已知的线索,分析道:“你是第一例腺体移植成功的案例,也就说明你是极具有研究和参考的价值。他们如果想要掌握这项技术,你和那个姓单的都是绕不开的。而他们之所以会选择你,八成是姓单的销声匿迹早已无处可寻。”
秦景珩点点头,接着他的话:“所以,我妈很有可能是因我而死。”
此话一出,颜昱便停住脚步禁声沉思。他揉搓着自己的食指,过了将近三分钟,才摇摇头。
“不是…”
“嗯?”秦景珩没懂他的意思。
“不是因你而死。”颜昱抬头直视他的眼睛,缓缓道,“你母亲应该是被盯上了,或者什么地方需要她…”
话说完后,颜昱抬腿继续朝着楼上走去,他们要去的是高三教师办公室,在五楼。
秦景珩跟在他身后,询问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空旷的楼道回荡着他们的脚步声,颜昱在拐角处轻声道:“如果目标是你,他们杀了人肯定会留在原地等你回来。亦或者根本不会杀人,因为他们更想要你的顺从…”
颜昱突然停住脚步,但碍于他正挡在楼梯口,秦景珩没办法上去,只好伸手捅他的腰间:“走两步。”
颜昱僵着脖子缓缓转过头,他牙齿打颤,磕磕巴巴的问道:“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秦景珩凝神仔细听了好一会儿,随后摇摇头。
颜昱伸手把人拉到和自己同一排台阶,小声道:“你听…”
这次秦景珩听到了,像是巨大金属物拖地的声音。他暗中紧握颜昱的手,轻手轻脚的迈着台阶。
秦景珩扒着楼梯拐角处的墙,左看看又看看,眼前只有漆黑一片。慢吞吞的挪动脑袋抬头,发现也没有异常,不禁松了口气。
就在他准备回头说没事时,脚下突然传来了声响,还有指甲挠墙的声音。
秦景珩用余光瞟了一眼,当即被一双眼睛吓得半死,连滚带爬的往下跑。
“文曜!抓紧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颜昱一屁股坐在楼梯口,笑的不能自已,“秦哥…你把我落下了…”
三两步就跑到四楼的秦景珩,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耍了。他气势汹汹的上楼,站在夹层楼梯处望着他,咬牙切齿道:“你他妈三岁吗?!”
“哈哈哈哈…咳…咳…”颜昱笑的捶地,眼泪都要出来了,“我怎么知道你一米八六的大个,居然胆子这么小!”
秦景珩从口袋里掏出烟点燃一根,猛吸了两口,这才一节一节的走到他面前,随后淡淡道:“进去吧。”
颜昱看着率先走进办公室的身影,笑的站都站不起来。
等他终于笑够了去找人时,脚还没踏进去,就听到秦景珩问道:“刚刚的声音怎么回事?”
颜昱踢了踢散落在地上的报纸,回应道:“来的时候你没注意到旁边是个工地吗?”
秦景珩还真没注意,他不禁自语道:“还挺会观察…”
颜昱此时已经走到他身边了,自然能听到这句话,顺口回道:“大概因为我是美术生…”
“嗯?”秦景珩抬头看他,“你是美术生?”
颜昱顿时懊恼,嘴快忘了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他连忙找补道:“呃…小时候感觉有兴趣,就一直学下来了…”
秦景珩哦了声,没再说话。
颜昱见此也不再出声,他将整间办公室打量了一番。
空间不大,仅有一张桌子和一个书柜,看起来应该是单人办公室。
他伸手从书柜里抽出一张试卷,将桌子上厚重的灰尘草草擦拭了下。
“这桌子质量还挺好。”
秦景珩点点头,赞同了他的说法。
颜昱顿时感觉极为无趣,明明两个人,却只有自己一般。
他伸手将抽屉拉出来,发现一个早已泛黄的笔记本,下面还压着一张纸。
幸好北方环境干燥,柜子不贴墙边,所以并没有返潮,以至于上面的字依稀还能辨认清楚。
颜昱把纸拿出来,只见上面仅仅五个字。
冷杉、崖柏木
不过,崖柏木三个字上被打了个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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