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珩拿着两张试卷走过来，看见他对着一张纸发呆，不禁问道:“怎么了？”
颜昱将手里的纸递给他，说出自己的分析:“这冷杉，不出意外应该就是你父亲。”
秦景珩点点头，赞同道:“冷杉信息素很少见，但这崖柏木…”
颜昱让星流将文郑煜的信息调度出来，笑道:“看来你父亲和我父亲，也是同一个老师教的啊…”
闻言，秦景珩将手里的两张试卷递给他，说道:“看来是的。”
试卷应该被保护的很好，才能免遭老鼠一劫，不过边边角角依旧有些泛黄。
颜昱看着两张皆是满分的试卷，不禁心中一顿感叹，学霸的人生他不懂。
他看着试卷上文郑煜和秦椋的名字好一会儿，于是问道:“你看这字迹，像不像一个人的？”
秦景珩正翻看着那本笔记，里面除了备课内容，还有很多试验反应记录，只是东一句西句也分辨不出究竟是什么。
直到听见颜昱发问，他才淡淡道:“应该都是你爸写的。”
“啊？”颜昱不解的问道，“你认识我爸的字？”
秦景珩翻了个白眼，轻敲他的脑袋，无奈道:“我当然是知道我爸的啊，他字丑的没人能认识。”
颜昱摸摸鼻子，尴尬道:“也有可能他俩都不是自己写的。”
秦景珩翻看笔记的手顿住，当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随后扔下本子直奔那打卷子。
颜昱瞬间也明了了他在想什么，连忙过去帮忙。
秦景珩将文件夹里的所有试卷拿出来，扔到桌子上。
颜昱连咳好几声，用胳膊捂着口鼻，埋怨道:“你不知道这上面有几层土吗？”
“知道了，”秦景珩无奈的应着，随后将半打卷子分给他，“小少爷，干活吧。”
颜昱挥手驱散些尘土，于是拿着秦椋那张卷子，开始对字迹。
这张卷子难易程度和现实世界高三的试题大径相同，只是碍于他是个文科生，化学这门学科实在有些遥远了。
这个班有四十人左右，秦景珩很快便将手里的二十多份对照完毕。
不过他也不帮忙，自顾拿起那本笔记本继续研究。
过了大约五分钟，颜昱将卷子堆到一边，摇摇头。
这个班除了秦椋和文郑煜，其他人学习好像都不是很好。单从这点上看来，应该是没有第三人参与了。
但有一点颜昱始终想不通，只好说出来:“在我印象里，我父亲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即使在学生时代，我也不相信他会让自己吃亏。而你父亲是一个痴迷学术研究的人，即使在被威胁迫不得已与我父亲合作的前提下，都极其注重自己的成果。”
话说到这，秦景珩当即了明，不禁暗自感叹他对性格心理的敏感度。
“的确，所以这份卷子让他写，也没什么可能。”
“真麻烦啊…真麻烦…”颜昱嘟囔着伸手扒愣面前的试卷，突然笑道，“这个人也是厉害…”
秦景珩眼依旧没离开笔记，问道:“嗯？”
颜昱将试卷递给他，只见上面填空题和大题都是空白，而选择题皆避开了正确答案。
秦景珩接过来扫了一眼，敷衍道:“是挺厉害的…”
“没劲…”
颜昱拿回卷子打算看看这位神仙叫什么名字，却发现不对劲。他连忙抽出秦椋的卷子，跟秦景珩说道:“你看。”
秦景珩转头看着他所指的两处，发现均是A选项，只不过一个是第一题，一个是第三题。
他有些不解:“怎么了？”
“这两个A明显是倒着写的，都是先写的衡然后一笔连下来。”，颜昱把卷子放到桌子上，随后抽出他的手，用指尖在他的手心上边写边说，“你看，就像这样。以至于左边过于长，右边和横连起来，看起来好似镜像的4。”
秦景珩此时只感觉手心又热又痒，全然听不进去面前的人在说什么。
他连着嗯了好几声，于是问道:“所以呢…”
颜昱翻了个白眼，心中无数脏话被星流哔成了警笛。
还是有节奏有律动那种。
“所以你脑子不好使！”
颜昱没好气的把三张卷子拿到一起，走到窗户前对起字迹来。
秦景珩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行为，慌慌忙忙的将笔记收起，走过去轻咳了声。
“刚刚走神了…对不起…”
颜昱通过名字的校对后，当即确认，这三张试卷皆是出一人之手。于是折成小块塞进衣服口袋，扯着嘴角说道:“呵呵…你不像走神，像发春。”
秦景珩张口就想回怼，但想到刚刚自己的心理，瞬间又觉得底气不足，只好闭口不语。
颜昱现在感觉鼻子都是灰尘，根本顾不上他在想什么，只希望能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这老师叫什么？”
秦景珩这下听清了，连忙掏出笔记本翻开第一页，邀功似的举到他面前，说道:“单系裕。”
“哦。”颜昱也说出刚刚看到的名字，“徐咲，你母亲。”
秦景珩听到母亲的名字并没有惊讶，只是淡淡的应了声。
颜昱感觉有些累，于是将一边的椅子拉过来，也顾不上脏不脏的直接坐下。
“我们先分析下现在得到的线索。”
秦景珩靠在早已没有玻璃的窗边，点点头:“你说，我听。”
颜昱心中无力吐槽道:“大哥，我想歇会儿啊！”
星流已经看完一个广为流传的世界线爱情故事了，嘴里嚼着橘子乌囊乌囊的说道:“还不是你惯的…”
颜昱反驳不出，只好继续动脑梳理。他搓着食指缓缓道:“我爸和你爸妈都是单系裕的学生，单从这替他们写作业的事情来看，三人关系应该不错。”
说到这里，他将口袋里的试卷抖落出来，继续道:“如果这两张试卷皆是出于你母亲之手，那她这0分卷子更好解释清楚了。”
毕竟，全部选错比全部做对更难。
秦景珩闻言点点头，赞同道:“我妈学习一直很好，很多相关的东西都是她教我的。”
颜昱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质问道:“那你不知道她习惯这样写A？”
“知道啊…”秦景珩理所当然道，“不过我也这样写，一直以为所有人都这样写的…”
颜昱现在只感觉极度无语，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拍拍裤子说道:“去看你家附近的监控。”
秦景珩连忙追上，说道:“我拷贝下来了，不过什么都没有。”
“再看看吧。”颜昱闻言摇摇头，“凡事只要发生了，就不会毫无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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